“要我的命,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我冷笑道。
魁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一看,发现脚下居然被无数的红线缠住了。
他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我嗤笑了一声,“魁曱,你拿不到祭器,就想利用我,真当我傻的?”
魁曱一开始确实打算靠自己拿出祭器,怕我也发现祭器的存在,坏了他的计划,就利用曹嘉玉把我引出学校。
结果,他自己却拿不出祭器,于是便躲在暗处,想坐收渔翁之利。
可世上哪有不劳而获这么好的事?我和靳曜既然知道魁曱会躲在暗处,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防备?
在魁曱出现之前,除了那个防护阵法,我还布下了困阵。
“好你个任姒,当真以为聪明的只有你?”
魁曱说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身体开始扭曲了起来。
“你不是魁曱!”
我又惊又怒,原以为这次的魁曱不是分身,而是本体暂时脱离关翊中的身体,附在了保安的尸体上。
没想到依旧只是一个分身,短短时间内,他的分身术更加精进了。
魁曱没有真的现身,不过是怕先到的我布下陷阱,试探我罢了。
“任姒,你若是怕我坐享其成,大可以停止拿祭器,不然祭器只能是我的!”
魁曱刚说完,红线就将他的身体完全淹没……
很快,一具刚死不久,没有一点死气的尸体碰地一下,倒在地上。
一点死气都没有,难怪能把我蒙骗住了。
突然,靳曜在湖里喊了一声,“阿鸾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用神力护体后,便投入了湖里,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落入水里后,我缓缓下沉,在模糊的意识之中,似乎看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遥远的天际,有一座大山,山峰上有一条盘山公路,大地是恐怖的黑色……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落到了湖底,
这里面满是垃圾和淤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大热天下水道里发酵出来的味道,闻着让人作呕。
我恶心得不行,突然胸口一紧,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鸾,没事吧?”
靳曜出现在我身边,为我轻轻拍打着后背。
“这里是?”
我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全都是石头,前面有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的尽头被湖水淹没了。
“我在湖底发现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的入口被淤泥层层遮住,不过我找到了密道的入口。”靳曜道。
我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靳曜冷然一笑,“放心,我刚在湖底布置了一些东西,不会让魁曱好过!”
我们顺着密道下去,密道里的淤泥更深。
我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淤泥之中行走,走得非常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密道尽头,发现底下是一间石室。
石室大概有三十几个平方,全都是由黑色石头垒成的,石室里空无一物,根本没有祭器,甚至连祭器的气息都变淡了。
我问靳曜,“你说,祭器会藏在哪?”
“我探探看,不就知道了。”
靳曜说着,再次放出了妖力,想要穿过石墙,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暗道、密室之类,却发现妖气根本穿不透石墙。
“看来只能把这里轰了。”
除了轰炸石室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我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办。
靳曜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再找找,也不一定藏在石墙后面。”
我刚要说什么,突然步子一顿,惨叫一声,脚陷在淤泥里,怎么都拔不出。
靳曜连忙问,“阿鸾,怎么了?”
“有东西拉住了我的脚!”
是什么东西?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我都没察觉到。
我猛地把脚从淤泥里拔了出来,居然是一条尾巴。
好像是狐尾,拉出淤泥的时候都足有一米多长。
我吃惊不已,“怎么会是狐尾?”
突然,那条骨头尾巴动了,缓缓地垂了下来,卷住了我的脚脖子,看样子是想把我往淤泥之中拉了进去。
我没有一点畏惧,“看来你之前察觉到的妖气,应该就是一只狐妖了。”
“应该是。”
靳曜刚要出手,淤泥里就咻咻地飞窜出好几条尾巴,在空中疯狂地乱舞。
我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有整整九根,是九尾狐没跑了!
其中一根尾巴朝我的门面甩了过来,被靳曜握住了,“不知死活!”
靳曜话语刚落,掌中就燃起熊熊妖火,焚烧着那条尾巴。
一时间,凭空响起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是谁,胆敢伤本座?”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像胡允邪?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不远处,缓缓浮现一只巨大的狐狸,通身黑毛,身后飞舞着九条尾巴。
令我震惊的不是对方是一只九尾黑狐的灵体,而这只黑狐和胡允邪的妖体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
好歹和胡允邪交手过多回,我自然能看出这黑狐不是他。
我紧紧盯着黑狐,为了试探,故意道:“胡允邪,你怎么会在这里?”
岂知,黑狐听到胡允邪的名字,情绪瞬间失控了,“你是谁,怎会知道胡允邪?不对,你的衣着打扮怎如此古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黑狐本来要发作,却被我过于现代化的衣着打扮给惊住了,狐眼里露出了迷茫之色。
连哪年哪月都不知道?
由此可见,这狐妖被封印了很多年头,至少得有数百年以上。
可这只被封印了那么久的狐妖,和胡允邪有什么瓜葛,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恨,肯定是仇敌。
我看着它,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如今的年代时间。
黑狐很难以置信,怔怔道:“万年过去了?我被封印了万年?”
万年?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胡允邪在万年前,经历过一场浩劫,导致只剩下一缕破损的妖魂。
看来这场浩劫和眼前这只黑狐有关,而且它身上隐隐带有祭器的气息。
这湖底的祭器没准就在它身上,我和靳曜对视了一眼后,问道:“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胡允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