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的啦！”
鬼画匠说完，灰溜溜地走出房间。
而靳曜紧紧地抱着我，一边不让我撞墙，一边把妖力输入我腹中。
用来疗伤的妖力，极为温和，一入腹中，瞬间就被蛇胎吸收了，也缓解了我的痛苦。
同时，我脑海中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蛋’，在肚子里滚来滚去的画面……
“虽然你我有了孩子，但因你另有婚约，一直都没订下婚盟，今日便一并订了！”
有婚约在身，就不能再订下别的婚盟，不然有违天道。
所以，靳曜之前一直要我和关翊中解除婚约。
而关翊中的魂魄已经堙灭于天地间，我和他的婚约算是作废了。
靳曜冰凉的唇移至我肩头，想咬下去，我死命地推挡，“不、不要——”
然而，虚弱的我，根本无力推开靳曜，肩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靳曜突然愣住了，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难道没死？”
我没听清靳曜的话，以为婚盟已经定下了。
而他沉默了，抱着我，没有任何言语。
历经一天一夜的时间，蛇魂终于重组成功。
我重新感觉到蛇胎在肚子里重新恢复了生命力，心情复杂不已。
靳曜掩去眼里的喜色，淡漠道：“好好护着，别再妄想打掉！”
我没理会他，问鬼画匠，“怎么是个蛋？”
鬼画匠一副我很没见识的样子，无语道：“蛇胎不就是蛋嘛！”
“那要咋生？”
蛇蛋是不是得孵，该不会要我来孵吧？
鬼画匠露出一抹坏笑，“这个让蛇君操心就好了。”
靳曜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却无心和他多说。
休养了几日，临近仙家会时，鬼画匠为我画了一张皮，令人看不出我的本来面目。
因为蛇胎的原因，我要假扮的是柳仙，刚好黑炭鬼弄来的请帖就是柳仙的。
鬼画匠啧啧道：“看来狐主和鬼门的野心不小，这次请的都是正仙条的仙家，散仙条的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有灵性的动物集天地精气，聚日月精华，修性或精，有的利于民众，有的则祸患民众，时民不聊生。
作为长白山众仙之首的胡三太爷和众位有德行的仙家合力立下规矩，以便约束这些精灵。
不同的精灵又有不同的规矩，总共分为正仙条和散仙条。
正仙条里又细分出：胡仙条，黄仙条，常仙条，鳞仙条。
而散仙条颇为复杂：鹰、雕、虎、鹤、狼、兔、龟等。
散仙多半不成气候，只是会些神通而已，所以没资格受邀仙家会。
“这些仙家大都被人供奉吧，他们的弟马会不会去？”
能领仙的出马弟子，不是一般人想做就可以做的，得有一定的道行和仙缘，这样的人大量加入鬼门，或被狐主所用，玄界必将大乱。
“好像没有吧，仙家不受弟马约束，可以独自行动。”黑炭鬼道。
这家伙现在成了我的探子了，办事效率也很不错，我都怀疑他生前就是密探出身。
我又问，“胡三爷那边怎么说？”
胡家各族都由主家的胡三太爷统领，而他是众仙家中，对自家胡仙的约束最严厉的。
因为在这些仙家里，只有胡家比较正派。
越是正派的仙家，越是离正果不远，所以胡家的规矩也就是最大的。
如果知道突然冒出一个来历不明的狐主，胡三太爷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让众仙家被笼络去。
于是，我让黑炭鬼收买了一个胡仙，给胡三太爷带了消息。
黑炭鬼摇头，“没动静，也不知是不是怕了狐主。”
“你觉得可能？”
我冷笑，这所谓的狐主也不知是胡家哪个分支的，即便出自上古，刚入世，还不成气候，胡三太爷岂会怕他？
“甭管可不可能，你还是想想带谁一起去吧。”
鬼画匠说这话时，偷瞄了靳曜一眼。
一张请帖只能一个仙家使用，我本来想让鬼画匠和黑炭鬼隐了身，和我一起赴会，但为免有谁混入仙家会，鬼门查得很严。
哪怕鬼画匠的道行很高，我都不敢把她带在身边，毕竟她是鬼，而鬼门肯定有特殊手段探测出鬼气。
所以，只能带上妖，因为混在众多仙家中，妖气不易被察觉。
靳曜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开不了这口。
好在他主动道：“罢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语气忍不住泛酸，“你就不怕被媚卿认出来？”
靳曜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漠道：“认出又何妨？”
我很想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
仙家会这天，在黑炭鬼的引带下，我们一行人鬼妖，又来到之前那个小村子附近。
鬼门总部在村子后面的一个小山谷里，山不高、谷也不深，看起来貌不惊人，谁能想到鬼门总部藏在里面？
恐怕此时此刻，已汇聚了上百位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仙家。
刚进入山谷，我眼前就出现了一面用泥搭得很高的围墙。
要不是周围遍布参天大树和布有迷阵，这么高的城墙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我看着如同堡垒一样的鬼门总部入口，疑惑道：“不是说鬼门总部很神秘，很难找吗？”
鬼画匠讥笑，“难道你看不出这是幻象？”
我闻言，凝神一看，才发现围墙、入口都是幻象，看守的人倒是真的。
透过幻象，我看到一大片平地，有间茅草屋坐落于平地的中央。
这茅草屋就像是猎户为了方便狩猎而搭建的，一般是不会引人注意。
如果鬼门总部的入口隐在茅草屋里，确实令人意想不到。
在我过去之前，鬼画匠忍不住道：“我说丫头，要是情况有变，你就把脸上这张皮给烧了。”
我有些好奇，“烧了会怎样？”
“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不过有蛇君在，没准用不上。”
既然鬼画匠不肯多说，我也就不再多问，深吸了一口气后，就开始往里面走。
四周阴风徐徐，偶尔两只鬼影掠过，感觉阴森森的。
靳曜隐去身形，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他突然道：“也许会看到故人，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