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门集齐了仙家祭器,我错愕道:“怎么可能,骗鬼呢。”
鬼画匠嗤笑,“骗什么鬼,骗的是仙家。”
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十二仙家祭器到底有什么用,但我能肯定的是和我有关。
正确来说,应该是和九天玄女有关,不然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能使用祭器。
然而,我却忽略了一点,这么想的时候,内心已经认可了自己和九天玄女的关系。
我问黑炭鬼,“去的仙家都有那些?”
“还不清楚,应该不少吧,不过我倒听说狐主在鬼门。”
黑炭鬼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瞄了靳曜一眼。
狐主怎会和鬼门扯上关系?我百思不得其解,冷声问靳曜,“我问你,那狐主到底是什么来历?”
萨满仙家以十二洞府仙家为主体,以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为尊。
每个族类又有很多分支,洞府分布各地,有善有恶,秉性各不相同。
比如胡家当中,黄狐为胡家一大分支,修自北海之巅,心地良善,因红眼火瞳,得名红眼狐族。
能被称为狐主的必定是族中的老祖,而媚卿效忠的狐主出自上古,当一族老祖也够格。
但据我了解,胡家各族,没有一位老祖出自上古,更没有在万年前的一场浩劫重伤过。
甚至万年前发生过什么浩劫,基本也没人知道,但鬼王对那所谓的狐主的仇恨不像作假,何况,龙灵确实是鬼王妃转世。
早知道我当时就该问问鬼王,关于狐主的来历,也不至于连狐主的名字都不知道。
要是龙灵有前世的记忆,就好了!
靳曜沉默了片刻,只说,“胡允邪不属于萨满教,出身亦非萨满教胡黄白柳灰五大仙族可比的,万年前,因祸乱百姓,被一名高人重伤,侥幸逃脱后,到处寻找附身的宿体。”
事到如今,靳曜仍不肯说出狐主的身份和附在蛇胎的原因,单说了一个名字。
不过,他说的狐主重伤一事,倒是和鬼王说的对得上。
既然他不愿多说,我就没揪着这事不放,等有机会再去问鬼王。
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打伤狐主的高人又是谁,他不属于萨满教中的任何一个狐族的话,媚卿怎会奉他为主,而他是怎么附在蛇胎里的?”
说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只知道媚卿是狐妖,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连自己的死仇的来历都不知道,我懊恼不已。
靳曜脸色一沉,眉目森寒道:“你问题可真多。”
他极富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这位高人道法奇高!”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不再多问。
刚好鬼画匠问,“既然这狐主那么神秘,鬼门的人怎么知道?”
黑炭鬼撇了撇嘴,“就不能是他自己先联系鬼门的嘛,不然鬼门只是一个邪教,怎么会想到召集仙家?”
对啊!黑炭鬼说得没错,比起鬼门,狐主更需要笼络各路仙家。
他沉眠多年,刚入世,肯定急需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否则也不会一苏醒,就急着占据鬼王府。
可狐主毕竟不属于萨满教,想让各路仙家为他所用很难。
这样一来,他借鬼门的势来收服各路仙家就说得通了。
无利不起早,鬼门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被狐主利用,甚至不惜以集齐十二仙家祭器为吸引仙家的诱饵。
要知道,如果玄门各大门派信以为真的话,鬼门就会被推向风尖浪口。
听黑炭鬼这么一说,鬼画匠不由审视起他来,“看来你这黑炭鬼不蠢嘛,老身怎么越瞧你,越眼熟?”
黑炭鬼嘿嘿一笑,“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个鬼都能想到。”
我眼眸微眯,“是吗?如果你敢有什么不轨之心,就别怪我不客气!”
黑炭鬼急忙摆手,“我哪敢有什么不轨之心。”
我脸色稍霁,“没有最好,你去给我弄一张仙家会的请帖来。”
黑炭鬼‘啊’了一声,“你要混进去?可你又不是妖!”
我面无表情,“这个你不用管,把请帖给我弄来就好。”
黑炭鬼故作为难,“这个难度挺大的,我试试吧。”
等黑炭鬼一走,鬼画匠就看着我的肚子道:“你肚子里还有蛇胎,画了魂后,老身有办法帮你伪装成妖。”
鬼画匠看出我打算借蛇胎的妖气,想办法把自己伪装成妖的心思,但我没想到,还得先为蛇胎画了魂才行,那不得留下蛇胎了?
靳曜闻言,竟催促道:“那就尽快画魂!”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我疑惑又起,“狐主怎么会联系到鬼门,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这狐主和谁勾结不好,偏偏选择和我有仇的鬼门?
靳曜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卑鄙?”
我硬着头皮,迎上他冷冽的目光,“没错!”
靳曜被我气得不轻,拂袖离开房间之前,说道:“媚卿知道你的事!”
我愣住了,意识到自己现在对靳曜很不信任,第一反应就怀疑他,却忘了媚卿是狐主的属下,她会为狐主出谋献策再正常不过了。
鬼画匠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当局者迷!”
见我沉默不语,鬼画匠便问,“这魂要不要画?”
我纠结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道:“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