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只是向龙煊打听鬼门的事,没有说起祭器的事。
他让我找徐天霖,莫非是徐天霖告诉他的?
龙煊没否认,继续道:“有件祭器,近期将出现在一场鉴宝会上。”
“什么祭器?”
我自然想得到祭器,但愿龙煊没诓骗我。
龙煊摇头,“还不清楚,据说持有祭器的只是普通商贾,不是玄界中人。”
无利不起早,何况想得到仙家祭器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就不信龙煊平白无故会告诉我。
所以,我没急着问什么鉴宝会,“为什么要告诉我?”
龙煊笑了一下,反问道:“告诉你不好吗?”
我没开口,冷冷地看着龙煊。
龙煊不由失笑,“如果说,我希望你得到祭器,信吗?”
我几乎不假思索,就脱口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十二仙家祭器关乎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得到的人不知凡几,但我觉得只有命格不凡的你,最有资格得到。”龙煊道。
我还没开口,一直不屑与龙煊说话的靳曜开口了。
他眉目森然,锐利的眸光如刀般扫向龙煊,“谁有资格持有仙家祭器,轮不到你来多言。”
龙煊面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冷声道:“我有没有资格多嘴,也不是你这妖物说得算。”
‘妖物’二字激怒了靳曜,他面色更冷,“有胆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不敢?如果不是看在艾鸾的面子上,我岂会留你到现在?”
靳曜发怒的样子很可怕,但龙煊没有一点惧意。
“活腻了!”
靳曜懒得和龙煊争辩,他眼里瞬时闪过一丝杀意。
看出靳曜动了杀心,为免他们动起手来,我急忙挡在两人中间,岔开话题问龙煊,“你说的鉴宝会什么时候开始,是什么祭器?”
十二件祭器中,我只见过两件,也不知其他祭器都是什么。
龙煊也不想大打出手,顺着我的话道:“不清楚,据说是一把古扇。”
“既然不清楚,你怎么知道那古扇是仙家祭器?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镇妖司?”
我一连串问出好几个问题,除了镇妖司,实在想不出龙煊还有什么消息来源。
如果他是借由镇妖司的情报网,得知鉴宝会的事,那么其他镇妖司的人会不知道?
靳曜面上难得露出赞许之色,“这次倒没有犯蠢。”
我白了他一眼,再度对龙煊投以质疑的眼神。
龙煊沉默片刻后,说道:“不是,是阿灵告诉我的。”
原来龙灵虽和龙煊同为阴阳道弟子,但因父母早逝,兄妹俩被迫分离。
龙煊被镇妖司统领收养,龙灵则被师姑、也就是他们父亲的师妹钟姑收入门下。
龙灵的师父对仙家十二祭器也很感兴趣,便让她查找下落。
阴差阳错之下,龙灵查到了杨军的事。
因过于匆忙,在前去牛头屯之前,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服用龟息药假死后,钟姑联系不到她,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最开始就是告知她鉴宝会的事。
迟迟都得不到回信,龙灵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钟姑慌了,就把她失踪的事告诉龙煊。
龙煊动用关系,很快就查到龙灵潜入警局的事。
和龙灵碰头后,得知我被困警局,龙煊就留下来救我,顺便解决绿僵。
确定龙煊没说谎,我终于相信他不是通过镇妖司知道鉴宝会的事。
龙煊见我久久没吭声,就问,“鉴宝会你去吗?”
我没回答,只问,“你知道仙家十二祭器都有什么吗?”
龙煊愣了一下,“我只知有镇魂锣、锁妖塔、九羽扇这几样,鉴宝会可能会出现的应该是九羽扇。”
说的都是已出现或即将出现的祭器,我哪里会不知道龙煊留了心眼,就没再揪着这问题。
又问了一些关于鉴宝会的事,我决定去一趟。
鉴宝会是在龙都举行的,据说是一个姓李的古董商偶然得之。
等龙灵一醒,我们几人就出发前往龙都。
因在镇妖司任有要职,龙煊人脉极广,早在我们到达龙都之前,他就找人借了一处闲置的私宅。
我本来想单独一个房间,靳曜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龙煊兄妹见我和靳曜同住一个房间,都很诧异,很不赞同。
靳曜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赶了很久路、有些疲惫的我,无心搭理他。
鉴宝会后天才开始,龙灵便多次约我到处逛逛。
龙都极为繁华,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新奇事物,但我婉拒了。
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龙煊说道:“只是普通商贾举办的,此事并未在玄门传开。”
靳曜冷冷一笑,“难说,防人之心不可。”
龙煊脸色骤沉,他还没开口,龙灵就怒了,“你一个妖物,纠缠艾鸾本就居心叵测,还好意思在这里挑拨离间。”
靳曜漠然不语,黑而幽深的瞳孔迸发出一道寒光,冷冷地盯着龙灵。
龙灵被他的气势骇住了,咽了下口水,“我又没说错,有本事你——”
龙煊把她拉到一边,打断道:“好了,你就少说两句。”
龙灵不服气,“哥,我们又不怕他,大不了——”
这次是我看不惯龙灵的作死行为,打断她的话,“大不了怎样?”
一连两次被人打断话,龙灵有些不满,瘪了瘪嘴,“和妖走得太近,以后有你悔的。”
我没理会龙灵,但忍不住偷瞄了靳曜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里反倒不自在。
很快,就到了鉴宝会这天,是在一家名叫腾凰大酒楼的酒楼举办的。
鉴宝会的会场是在酒楼的一个装潢得古色古香的宴会厅里。
刚走进宴会厅,我就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阴气。
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我一眼就看出其中有几个人不简单,不由蹙眉。
我低声问龙煊,“你不是说都是普通人?”
龙煊也满脸疑惑,刚要开口,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宴会厅。
看到老头身边的人,我心下一沉,“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