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能管得住嘴!”
‘凌老爷子’笑得阴毒,对我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鬼门的人!”我笃定道。
凌悦的事绝对和这冒牌货脱不了干系,应该是为了掌控凌家的一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那个潜伏在凌家的鬼门人。
被我戳穿身份,冒牌货没有否认,刘叔和那个佣人也没有一点意外,应该早就归顺他了。
冒牌货收起脸上的笑意,突然高举双手,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大喊,
“日转星移,阴阳互换,十二魂祭出!”
不好!他在启动十二阴阳祭的冤魂,一旦冤魂脱离了活人桩,陀罗煞同样会现世害人。
想到被对付的是自己,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这时候,靳曜说了一句,“这家伙倒有几分本事。”
我故作镇定,扬高嗓音道:“再有本事,还不是困在别人体内。”
“臭丫头!”
随着冒牌货的暴吼,十二阴阳祭阵启动了,涌现出一阵阵白蒙蒙的烟雾。
只见那些包裹着尸体的水泥柱,表面的水泥开始往下一块一块的掉落。
很快,烟雾中就慢慢地飘散出三三两两的虚影。
等虚影靠近了,我才看清它们的轮廓,全是怨气冲天的恶魂,无论男女清一色的穿着红衣,头戴白花。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红衣可以裹住鬼魂的鬼气,不四处散失,头上的白花叫定魂花,是用来控制鬼魂的。
看来这些恶魂怨气太重,如果没有定魂花,连冒牌货都没办法完全控制它们。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桃木匕首别在树枝上,用红线迅速捆紧。
噗!最后,我咬破了舌尖,朝匕首上喷了一口血。
冒牌货似发现我的意图,怒吼了一声‘上’。
所有的恶魂瞬间都扑向了我,而我没有闪躲,疾冲了上去。
我一边掐诀砸符,不断地用桃木剑去挑恶魂头顶上的定魂花。
果然,如我所料,定魂花一掉,恶魂就躁动了起来,有的像疯了一样扑向冒牌货。
“可恶!”
冒牌货急了,他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张八仙桌,旁边还竖着一支带有血迹的符幡。
他一下子就跳上八仙桌,一道道月光从夜空中照射到他身上,衬得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四周没有一点影子。
符幡开始猎猎抖动,恶魂的攻击目标又成了我。
在其中一个恶魂扑向我时,我急忙闪躲开后,拿出一张镇魂符贴在了恶魂的脑门上。
转头,见靳曜在一旁看戏,我忍不住大喊道:“快帮忙啊!”
不等靳曜开口,木楼里就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应该是面具人见势不妙逃跑了,我很焦急,可又分不开身。
“我去看看!”
靳曜抛下这句话,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冒牌货抬起头,他望着天空,手指不知在捻算着什么。
他另一只手里多了一个诡异的铃铛,在他的摇动下,发出了一阵催魂夺魄的铃声。
恶魂不断地攻击我,但冒牌货还不满意。
他冷哼一声,拔出了符幡,用顶端一划,一张黄符从八仙桌上被带了起来。
凌悦应该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脸色骇然大变,“你、你是二叔公!”
冒牌货微愣了一下,然后阴笑道:“没错,你这丫头倒不蠢!”
原来凌老爷子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凌裕。
早年兄弟俩因争夺家主之位,而反目成仇。
凌裕争不过凌老爷子,被赶出凌家后,如同人间蒸发。
直到一年前,他又出现了,和凌老爷子大打出手。
以前他不是凌老爷子的对手,如今是凌老爷子打不过他。
当时凌老爷子重伤,卧床不起,伤好了之后,性格却大变。
没过多久,凌悦的父母就相继离世,原本已退位给儿子的凌老爷子,重掌大权。
从此,凌家的作风隐隐不如以前正派。
想来凌老爷子的身体早就易主了,而凌裕用的却不是借尸还魂,因为他的情况和姥姥有些像,都是生魂离体。
凌裕没死,他施法强行令魂魄离体,将身体被妥善保存了起来后,魂魄入住了凌老爷子的身体。
一般生魂离体太久,即便找到合适的身体都和借尸还魂无异,相当于不人不鬼。
我原本还愁着找到姥姥的魂魄后,该怎么让她复活,现在心里升出了一丝希望。
看来得把凌裕的魂魄从凌老爷子身体里抽出来。
可能感觉到我的目光有异,凌裕的脸色变了,“臭丫头,你想干嘛?”
灭了一个恶魂后,我故意露出一抹怪笑,“没想干嘛,你继续!”
“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凌裕狠剜了我一眼,往符上洒了一把法盐后,疾声念道:“玄玄九天,雷霆昭昭,奉吾之令,降!”
他傻了吧?居然用招雷术对付我,从小到大,雷只劈欺凌我的人。
天空云层酝藉,忽然轰隆一声震响,眼看一道骇人的雷电即将当空落下,我抬手往凌裕的方向指去,“给我劈他!”
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凌裕仰头狂笑不止,“臭丫头,还真以为娘娘命无所不能,将老天都得听你——”
凌裕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嘴巴长大得说不出话来。
他闪躲不及,一声轰隆雷鸣巨响之后,爆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惨叫。
一时间,碎石木屑飞溅,尘土弥漫翻滚之下,隐隐能看见一道人影倒在地上抽搐。
这样都不死?这下,震惊的是我。
突然,我身后响起靳曜低沉的声音,“运气不错,去把他的魂拘了!”
“你让我拘他的魂?”
我有些惊讶,毕竟我本来就有拘凌裕魂的打算。
靳曜笑而不语,这时,尘土已经散去,凌裕的身形轮廓显露出来了。
“额——”
看到被雷劈得浑身焦黑的凌裕,我差点笑喷了。
他现在的样子连乞丐都不如,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头发、胡须一根都不剩。
凌裕脸色阴沉得似乎要滴出墨水一般,他咬牙切齿道:“臭丫头,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