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用得上靳曜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我只能‘忍辱负重’。
努力平缓了心情后,我说了鬼门的事。
听到鬼门,靳曜神色微变,我捕捉到这点,“你知道鬼门?”
靳曜摇头,只说不知,我心里疑惑更重。
不等我多想,他就蹙眉,“鬼门的人行踪不定。”
我犯愁了,连谁是鬼门的人都不知道,别说总部了。
靳曜语带讥嘲,“没事多动动脑子。”
我没反驳,决定问下龙煊,镇妖司肯定知道玄门中各个门派的事。
可我没龙煊的联系方式,要避开镇妖司的耳目去找他,很不容易。
想了下,我拿出手机,这时候只能托关翊中帮忙联系龙煊了。
这是回关家祖宅途中,关翊中看我没手机,给我买的。
我刚拿出手机,靳曜就看出我的心思,“想打电话给姓关那小子?”
靳曜脸色很难看,“谁允许你随便收男人的东西?”
“要你管?”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要关翊中的东西,是他偷着给买好了,硬塞给我的。
我想着反正他都要‘嫁’给我了,就收了。
“一点绳头小利就把你收买了。”
靳曜冷哼了一声,语气似乎有点泛酸。
我对他把我‘那个’的事耿耿于怀,忍不住讥嘲,“总比你空手套白狼好!”
靳曜不以为意,“日后,我给你的只会更多!”
“你就吹吧!”
我没把靳曜的话当回事,打开手机一看,好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关翊中打的。
还有几条信息,无不在关心我的安危,问我在哪里。
感动之余,我对他更加愧疚了,暗叹了口气,点开了通讯录,发现里面除了关翊中的号码,还有龙煊的。
当时关翊中的号码是他自己存的,我也没去看,没想到他把龙煊的号码也存了进去。
这样也好,我不用麻烦关翊中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他一条简短的信息:我没事!
随后,我拨通了龙煊的号码,听到我的声音,他很意外。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龙煊对鬼门的事知道的不多。
镇妖司确实调查过鬼门,但由别的的人员负责。
而他们之间最忌走得太近,龙煊不好找这人打听,就提供了姓名住址,让我去找对方。
这人名叫徐天霖,乃赫赫有名的梅花圣手,人称徐大师。
后来年纪大了,他就搬到回龙镇颐养天年。
因为精通梅花易数,请他算卦的人多不胜数,但少有知道他是镇妖司的人,连龙煊也只是偶然间得知。
很快,我和靳曜就来到了回龙镇,这是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建镇史的古镇。
这些年到这里旅游的人很多,因此镇上开了好几家旅馆。
因为徐天霖白天不见客,所以我先找了家旅馆,稍做歇息。
到了晚上,我根据龙煊提供的地址,我来到镇上一条幽深的胡同里,徐天霖应该住在最里面。
莹白的月光透过胡同旁的古老槐树叶片投射在地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竟有种阴森的感觉。
胡同深处有两户人家,门对门,其中一户门半掩着,院子里坐着一个满脸的皱纹的老头。
他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已经花白,嘴巴干瘪,看上去大概八十岁以上的高龄了。
这老头应该就是徐天霖了,他半眯着眼睛,坐在一张老式的竹椅上,
他怀里抱着一个古旧的收音机,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一副悠哉的样子。
我和靳曜刚来到门口,他眼皮子都没掀,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有什么事?”
我没有直接道出身份和来意,假装道:“我们是来问卦的。”
徐天霖微掀了下眼皮,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我已经封卦了,不会再帮任何人卜卦。”
我上前一步,笑问,“您是封卦了,还是算不出我的卦?”
徐天霖脸色一凛,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我,“小丫头,好大的——”
他应该是要说我好大的口气,结果好像看出了什么,及时刹住了。
过了一会,徐天霖才改口说,“进来吧!”
我跟了进去,发现他一个独居的老头屋子收拾得挺干净的。八壹中文網
进屋就是客厅,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
靠墙的地方还摆着一张条案,案桌上有个深黑色的小香炉。
这个香炉小巧无足,样式古朴,令我惊讶的是里面燃着的驱魂香。
堂堂梅花圣手住的地方,没有鬼怪敢靠近才对。
我奇怪地多看了一眼香炉,但没多说。
徐天霖没解释的意思,示意我落座,“你应该是贵不可言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就算精通梅花易数,也看不出我的命格,这很正常。
姥姥说过幼年时的我命格显著,容易被人看出来,长大后得道行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看得出我的娘娘命,不然觊觎我命格的人实在太多了。
徐天霖是镇妖司的人,而此前我被捉到镇妖司的事闹得很大,只要我报出姓名,他肯定就知道是我。
在我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徐天霖把目光落在没有刻意隐匿的靳曜身上,“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妖。”
“他是人是妖不重要。”
我顿时有些恼靳曜,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
徐天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吧,今日来有什么目的?”
他早就看出我另有目的,而不是真的要他算卦。
我斟酌了下,开门见山道:“我是来请问徐前辈,关于鬼门的事。”
徐天霖听到‘鬼门’二字,枯瘦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问这个做什么?”
他没有透露半点信息,我自然不会傻得什么都往外抖,意简言赅道:“找人!”
好在徐天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摇了摇头,“要找鬼门的人可不容易。”
我没开口,静静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徐天霖沉默了片刻,“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鬼门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我不傻,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让他有什么条件可以直说。
徐天霖老眼亮了一瞬,蓦地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我微微点头,没有胡乱答应什么,“您说。”
徐天霖指着一旁的香炉,牛头不对马嘴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要点这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