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突然‘消失’的关翊中,他拉住我,想返回小径。
我甩开关翊中的手,“这女鬼没什么好怕的!”
关翊中有些着急,“那是傀儡!”
“我知道。”
我早就发现这女鬼是被人控制的傀儡,倒是意外关翊中怎会知道。
面对我的疑惑,关翊中说在救我之前,清风道长就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他了。
为免有普通人误入鬼公路,镇妖司在路上放了这只鬼傀儡,只要有人靠近,镇妖司的人就会发现。
一般把鬼变成傀儡,都会采用连阴线的方式。
连阴线起源于北宋年间,原本是辽人的一种酷刑,极其恶毒。
辽人抓住汉人之后,会将汉人的脑壳打开,然后慢慢地将一根细线从脑子的这边穿到对面。
这期间,受刑人不会有一点痛苦,可之后就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受人控制。
后来,有个心术不正的邪修利用这办法来控鬼,称为‘鬼傀儡’。
没想到一向以斩妖除魔为责的镇妖司也会采用连阴线这种邪术。八壹中文網
想到这里,我不禁蹙眉,问关翊中,“你之前去哪了?”
关翊中神色微窘,说自己在烂尾楼时,被人打晕了,瞬间带离我身边。
他醒来后,看到我往鬼公路的方向跑,就追了过来。
我算是明白了,打晕关翊中的肯定是袁破军。
就说他怎么会好心放我走,原来等在这里。
这傀儡女鬼一般不会害人,更会惧怕我才对,但她却对我有着敌意,显然被人动手脚。
我骂了袁破军一句,被关翊中听到了,他说,“会不会只是想试探你?”
“也许吧。”
关翊中也算细心,向清风道长打听过镇妖司众高层的大概秉性。
其中他对袁破军印象最深刻,袁破军生性孤僻,嫉恶如仇。
关翊中怕被人追到,急道:“离开这里再说。”
这时,女鬼已经扑过来了,我双手快速打出一个‘雷局’。
‘指掐诀’等手势各有名称,除了诀和印,少数称为局,好比我现在用的雷局。
雷局象征天雷,主要是手掌之间的掐捏,以及勾连方式。
阴邪之物都怕天雷,这女鬼也不例外。
轰隆一声,我掌中爆出雷鸣声,一下子就把女鬼给震飞了出去,凄厉的惨叫响彻而起。
女鬼的道行不高,单一个雷局就受不了,她的魂体变得虚虚实实,好像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
她看我的眼神露出了惧意,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把手指放在女鬼的眉心处,缓缓抽出了一根略显透明,比发丝还要细的线。
这就是连阴线!
我不由鄙夷,“真是恶毒,算什么名门正派!”
关翊中现在还算是门外汉,他见状,很震惊。
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你果然很厉害。”
女鬼身上的戾气都消了,我把她扔到一边,就没管了。
听到关翊中的话,我半开玩笑道:“不用太崇拜我。”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关翊中却沉默了,表情很不自在。
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我催促道:“快走!”
我们没有再返回那条小径,很快就来到鬼公路中间的岔口。
这里有两条路,袁破军说左边那条通往鬼市,右边是通向市里。
但右边那条路阴气比较重,还聚集了很多鬼魂,袁破军明显在骗我。
连关翊中都看出来了,我们一致认为得走左边那条路。
事实证明,袁破军故意坑我,这梁子算结下了。
回到市里后,关翊中把我带到上次帮关琳驱鬼的公寓。
关琳早就回夫家了,关荣夫妇平时都不会过来。
因为公寓正空着,关翊中才带我来,没想到刚把门打开,就看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居然是关母,她好像等候已久,满脸不耐烦。
看到关母,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低声问关翊中,“你什么意思?”
关母一心想害我,而且我这次会落入镇妖司手中,也有她的‘功劳’。
关翊中似不想我误会他,解释说,“我也不知道。”
关母显然不知道关翊中会把我带来,瞬时黑了脸,“翊中,这臭丫头不是被捉了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关翊中没回答,冷着脸反问,“妈,你怎么来了?”
关母狠瞪了我一眼,对关翊中道:“我听小李说你最近都往这里跑。”
小李是关翊中的司机,事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想过把我救出来后,安置在这公寓里。
关翊中先来过几次,为我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包括换洗衣物。
想不到他会这么细心,我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言归正传,此时,关翊中语气冰冷道:“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关母炸毛了,但她把‘炮火’轰向我,“臭丫头,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识相的话,赶紧离开他!”
我懒得搭理她,对关翊中投以‘自己搞定’的眼神。
“我在问你话,你哑了?”
关母不依不挠,上前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个踉跄,差点往后摔。
关翊中适时扶住了我,为了气关母,我没把他推开。
关母气歪了嘴,“翊中,你到底怎么回事?”
关翊中神色淡然说,“妈,我嫁定她了!”
关母很难以置信,随即更加恼怒,“你疯了,还是想气死我啊?”
关翊中蹙了下眉,坚定道:“我认真的,希望你和爸能谅解。”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给这个穷丫头当赘婿!”
关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话,别说关翊中要‘嫁’给我了,就算娶我,她也不会同意。
我刚想让关翊中自己处理这事,关母就冲到我面前,“要怎样,你才肯离开我儿子?”
不等我开口,关母就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甩到我身上,“这些够不够?”
我淡扫了下撒落满地的钞票,讥诮道:“你儿子就值这点钱?”
关母愣住了,关翊中也以为我嫌少,顿时怒了。
我没理会他,冷冷地看着关母,“这几个臭钱,就想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