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当地的风俗,人埋完还要烧头七,这是仅次于葬礼、第二重要的仪式。
唐静是肯定不能参加了,外婆下葬完,她就在父母的催促下准备返回江城。
十七号傍晚,她回到家不久,就出现在县委招待所。
孙建国一手拿着大哥大打着电话,一手打开门。
唐静迫不及待的扑到他怀里。
孙建国匆匆挂了电话,就被唐静扑倒在床上。
半小时后。
孙建国心满意足的搂着唐静的娇躯问,“你怎么了这是?”
唐静趴在孙家国胸口,手垫着下巴,“没怎么,就是这两天特别想你。”
孙建国一愣,以前两人经常两三天不见面,也从没听她说想过自己。
“葬礼还顺利吧?没出什么事吧?”
唐静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也就那样吧。过年的时候外婆还好好的,能吃能喝,还能拎着马扎到镇上赶集,说走就走了......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死,这次最疼我的外婆走了,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有离开的那一天,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咳,别瞎寻思了,想想一会儿吃点啥呗。”
孙建国知道这种问题没有答案。生下来就得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就知道吃...”唐静没好气的锤了他一拳,继续说,“人啊,真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外婆死了,我舅舅、舅妈都不怎么难过,还一脸轻松呢,庆幸家里少了个负担,我表哥、表嫂在南方打工连回来都没回来,我两个表侄对奶奶也没什么感情,整个葬礼上哭得最凶的竟然是哪个雇来哭丧的大婶......”
据说是因为很多人家里老人去世了,自己哭不出来,当地风俗又有“哭得越凶越孝顺”的说法,只好花钱雇人替自己哭。
孙建国摇摇头,说好的民风淳朴呢?
其实,风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罢了。他们老家梅城办喜丧的时候还流行请小剧团的女演员来跳脱衣舞呢。
他爱怜的抚摸着唐静的头发,劝解她说,“你也算尽了孝心了,你外婆如果知道你跑了两千里地回来送她,肯定会感到欣慰的。她老人家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女,也算一种福气。”
唐静喃喃道,“两千多里...离了两千多里...这次我都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离得这么远,你说以后我爸妈老了怎么办?”
孙建国有点头疼,这还真是个问题,单程将近两千华里,来回一趟光路上就得四五天时间。
“我家还不是一样,比你家近不了多少。等你爸妈退休了就好了,到时候他们想你了就到江城住几个月,住得腻了就回老家来,都随他们的意。”
唐静有点泄气,“那多麻烦啊,光在路上折腾了。”
孙建国道,“咱们国家的交通不会一直停留在现在的水平的,以后的高速公路、高速高铁、飞机场,都会慢慢建设起来的,等你爸妈年纪大了,坐飞机往来晋州和江城,就快多了,说不定一天能打个来回呢。”
唐静畅想着以后父母在晋州、江城两地奔波,含饴弄孙的场景。
突然,她的眸子发亮、脸发烫,伸出手指头在孙建国的胸口慢慢画着圈圈,悠悠的说:“我好想结婚...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孙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