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草和映月都被放出来。
映月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警方抓不到关键证据,这件事很可能会一了了之。
到时候那几个人渣换个更隐秘的方法就能伤害到刘春草。
映月走到呆站在警察局门口低头不知想什么的人身边。
“你应该知道那对夫妻的把柄在哪,只要你把证据交给警方或者跟他们说明地点,你就能摆脱被卖去做代|孕这种事。”
刘春草低头缄默,一点反应都没有。
映月不太懂刘春草想干嘛。
刚才有个警察悄悄告诉她,刘春草一直不愿意说话,这对案件的进展很不利。
映月只能从面相知道刘春草这些年被压迫得很厉害,但对方实际的心理伤害她无法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突破点。
她有些头大,最后看到一直躲在阴暗处看着刘春草的姚大福至心灵,想到一个好办法。
映月拉起刘春草的一只手,她猛得颤抖了一下,但没挣扎。
映月见她精神状态还算稳定,把她拉到姚大的所在之处。
映月拿出一张通灵符贴在刘春草身上。
刘春草一动不动,全程低头沉默,任由他人在她身上搞小动作也没有一丝反应。
映月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继续说道:“你抬头看看前面,一直担心你的人就是她,包括这次的事情也是她委托我阻止那几个人渣。”
担心我?刘春草古井无波的内心对这个人产生一点好奇。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老奶奶。
也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光线的原因,眼前的这个老奶奶看着有些缥缈透明。
刘春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
姚大发觉孙女能看见自己后,血泪又流下来,看着挺渗人。
映月几乎在血泪流下来的瞬间拿出纸巾展开,遮住姚大的脸。
她讪讪地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向刘春草解释。
“你不要怕,这个是你的奶奶,在你上小学五年级死去的那个,她变成鬼后一直担心你,后来一直守在你身边看着你。”
刘春草很明显的怔愣了一下,她靠近这个老奶奶,伸手把沾着血的纸巾拿下。
刘春草细细地观看着姚大的脸,这张熟悉的脸迅速与她记忆中那个温暖和蔼的人对上。
直到刚才还异常沉默无言的刘春草,一下子蹲下埋头小声哭泣起来。
姚大见孙女哭,蹲下抱住她后也开始大哭起来。
映月默默给这个地方加个隔音罩。
两人就这样套娃式的哭了好一会儿,把声音都哭哑心情才平复到能沟通的状态。
刘春草把手轻轻地搭在奶奶的手上,她怕自己使点力奶奶会消失。
“奶奶,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姚大像看出孙女的想法,转手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想,你还年轻,往后幸福的日子还多着呢。”
“幸福......”
刘春草想到自从回到自己亲生父亲身边过的日子,原本因为见到奶奶而激动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下去。
“对啊,春草,我们趁那对黑心夫妇在警察这里快逃吧,逃得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回来,以后我们就一起过。”
姚大从他们收下那个鳏夫的彩礼时就想让她逃,现在终于能把话说出来。
映月见话题被带歪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奶奶等等,现在我们需要刘春草把他们做违法交易的证据找出来交给警方,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姚大有些犹豫,交给警察,那他儿子会不会死?
她确实心疼孙女,但要是这个选择会害死儿子她岂不是断了刘家的香火。
而且小儿子再做得不好也是她的儿子,要她送自己儿子去死,她做不到啊。
映月见姚大迟疑不定的样子,继续劝说道:“现在刘春草没有钱,很难在外面生存,更何况她的户口也在刘家名下,只要那几个人被确定违法警方就能扣押他们,这样就有时间让她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姚大面色踌躇,“他不会死吧?”
“不会。”映月想到这就很气愤。
她刚才去医院的路上就查过,根本就没有相关的法律来制裁这些人。
只有负责做这个手术的团体才达到犯法犯罪能判刑,而那四个人的行为违法却不犯罪。
就算拿到证明他们交易的证据,在警方的帮助下最多只能控制他们二十四小时加口头教育。
这还是遇到好警察的情况,不然这种事情极有可能被和稀泥或者随便教育一下就过去了。
姚大放下心口那块大石,连忙对着刘春草催促道:“那你快去把那什么证据找出来给警察。”
“嗯。”刘春草笑容勉强的答应,但内心还是为奶奶刚才的迟疑而感到受伤。
她知道奶奶只是不希望他死掉而已,对于一个一直视自己的儿子为依靠的老人不能强求。
但对于她而言,那家人却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经常在深夜里想一把火将他们将自己都全部烧作灰。
刘春草没有手机,只能让映月打车,两人一鬼来到刘家夫妇的居住地。
这边是一个城中村,不过是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人口也复杂。
刘春草带着映月一路走到一栋地上四处散落着生活垃圾的楼前。
楼层出入口没有大门,周围也没有摄像头,墙壁四处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刘春草习以为常地埋头带着映月上楼。
映月身为修炼之人,耳朵灵敏,她能清晰地听到楼下那颗大树下围着的人在议论刘春草。
大致都是说她可怜以及骂刘家其他人人品不好。
刘春草很快来到最高层的八楼,这里一层楼住这三户人家。
在她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映月能感受到斜对面那户人家在透过缝隙观察她们。
对方貌似并不是针对她们,看了一眼,确认是谁后就悄然走开。
刘春草打开破旧生锈的铁门,里面的环境如同那对夫妻般不堪入目。
什么脏兮兮的红色四角裤、白色蕾丝边内衣、黑乎乎还破洞的臭袜子等都随意丢在地上和沙发上。
映月绷不住脸,当即垮下脸明晃晃的嫌弃。
看来她之后还需要随身带着口罩和鞋套。
“那是我的‘房间’”,刘春草指着客厅一个大约一米平方大,用铁围栏围住的狗窝角落。
“他们谈话从不避开我,所以我听到他们对于让我生一个孩子多少钱的事情进行讨价还价,也知道他们谈好后签了一张文件。”
刘春草对这里的一切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这是她的日常生活环境。
刘春草这次看向这个客厅的神台,那里有一个面容慈悲的观音菩萨。
“他事后把东西叠起来藏在神像底下。”
映月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不只脸绷不住,情绪上也快绷不住,她的拳头有些压抑不住,想打人渣。
映月快步走到神像面前,将神像拿起来,果然有一张被叠成小小块的纸放在这里。
他们可真可笑,居然把这种东西放神像下面,简直在侮辱神明。
映月把纸打开,还没细看内容,发觉有一个脚步沉重的人在楼梯间快速行走。
刘春草见映月停下动作,神情认真地看着大门,感到有些奇怪,刚想问映月在看什么,门口传来急促的敲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