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黄悠等举子被剥夺身份的告示就贴满了大街小巷。
不少彭水县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这些人平时没少欺男霸女。仗着自己举人的身份，到处作恶。
如今终于有人将他们绳之以法了。
这怎能不让彭水县的百姓们高兴呢。
大家纷纷打听，究竟是哪个大善人做下的好事。
没想到，一打听，竟然是赵四爷家的赵公子。
这赵公子可是个好人呐。
不仅让大家免费吃上了五两银子一桌的酒席，还以平价售卖天家的贡品。
赵衡林的名声早在前段时候，就已经名声鹤起。
更遑论一些学子在卢家别院的诗会后，抱着嫉妒或欣赏的态度，四处传颂那首《石灰吟》。
这首妇孺皆知的诗歌，如今已经成了赵衡林的标杆。
要留清白在人间。
赵公子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也实实在在地为百姓们在做好事。
赵衡林在收到感谢牌匾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抓了想偷自家调料的举子们，却受到了整个彭水县百姓的欢迎。
“赵公子，这块牌匾你可万万要收下。这是我们彭水县百姓，对你的感激之情。”
“是啊是啊，赵公子若是不收下，我等便长跪不起。”
赵衡林哭笑不得地收下写着“青天在人间”五个大字的牌匾。
他心想，这牌匾其实送去县衙，恐怕更合适一些。
赵衡林是个大善人的事儿，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彭水县。甚至隔壁几个县也都知道了他的美名。
这让赵衡林旗下的酒楼生意越发好了，连带着糖霜和雪盐的销量也蹭蹭往上涨。
赵衡林睡在床上数着钱，觉得这才是人生真正该有的样子。
正当这时，赵衡林的小厮进来了。
“少爷，老爷让你去一趟花厅。”
赵衡林坐了起来，“可是有什么事？”
小厮低眉顺眼地说道：“是嫡系大房的大老爷来了。”
赵衡林摸不着头脑，不年不节的，对方来自己家里做什么。
不过既然老爹让自己去，自己就去呗。
反正不会当着别人家的面挨打。
赵衡林实在是怕了他这位动不动就挥舞着木棍子揍人的老爹了。
花厅里，赵瑜正在和赵珉拉家常。
“再过不久，小丫就该满月了吧。到时候弟妹又要开始忙一阵了。”
赵珉叹道：“这家里还真是少不了她。旁的不说，光是每日的饭菜，都得她亲自安排。实在是苦了她。”
赵瑜微微一笑，“说到底，还是四弟你家底太薄，请不起足够的仆人。”八壹中文網
“不如这样，我将家中得用的几个连着死契调过来给你。你若是用着顺手，也就留下，用着不顺手，就还给我便是。”
赵珉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大哥家里也不算富裕。我们虽说是皇亲，可祖上到底出过大事，太过铺张也不好。”
赵珉心知，再过不久，华太师的走狗御史就会来到彭水县。到时候自己若是太过铺张，少不得被对方一顿弹劾。
到时候一家人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
赵瑜见他不上钩，连忙道：“四弟也真是太谨慎了。不过几个仆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卢家的佣人可比我们家多了去了。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啊。”
赵瑜没想到的是，赵珉在这件事上分外坚定，怎么都不肯收下仆人。他只好悻悻然地作罢。
客套完之后，赵瑜又转过了话头，把正事给提了上来。
“最近衡哥儿在外头，可是大出风头呀。我看都有百姓给他送牌匾了。可见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说起这个，赵珉就开心起来。
他只这么一个儿子。说不想望儿成龙，那是假的。
如今科举之路不成，反倒成了经商的好手。赵珉也放下了心。知道以后赵衡林是不会被饿死的。
赵珉谦虚道：“都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那些百姓也是瞎起哄。那牌匾我都已经放到老爷子的灵柩那边去了。家里可挂不得这种东西。唯有老爷子才最适合。”
赵瑜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话说到这份上，赵瑜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求四弟一件事。”
赵珉连连摆手，“大哥想要让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们兄弟之间，什么求不求的。”
赵瑜叹了一口气，“唉，你也知道，我们嫡系大房也在闹市区开了一家酒楼。虽说是三个房占着，你们四房得不到。但到底是老爷子还在的时候置办下的家业。”
赵珉听着，同意地点点头。
“的确如此。怎么？难道最近酒楼营生不好？”
赵瑜苦笑，“何止不好。就连隔壁卢家的酒楼生意也不行了。”
赵珉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赵瑜叹气道：“这个，可得问衡哥儿了。”
一提起这个，赵珉就以为赵衡林又在外面给人使绊子，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想要找木棍子去揍人。
赵瑜赶紧拦着，“说起来，也不能全怪衡哥儿。四弟，四弟你别急呀，先听我说完。”
赵珉便坐下来，听赵瑜讲完他想说的话。
“原本嘛，闹市区的几家酒楼各有千秋。谁家都有几道拿手菜。我们赵家的酒楼，虽然不能与卢家比，但也各有千秋。”
这话倒是赵瑜抬高了自己。
实际上，赵家的酒楼营业额，连卢家的一半都不到。
“可是自从衡哥儿开了酒楼之后，我们几家酒楼的收益就不断下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都是因为衡哥儿在菜肴里加了配方。”
赵珉点点头，“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二。那配方是衡哥儿从书上看来的。配方子的时候，也不让人看着，全都是他一个人操弄。”
赵瑜原本听赵珉说他知道，眼睛立刻一亮。可在听他谈到全是赵衡林一个人操作时，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大哥今日来，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方子的事。”
“四弟，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看，能不能让衡哥儿，把方子给拿出来？”
赵衡林此时正好进入花厅，听见这句话。
“又要方子？！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