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为什么问他什么，他都不说呢？
白二走到床前，沉默半晌，才对黑一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摔你。”
黑一也是愣住了，严肃吓人的大哥哥，这是在道歉么？
可是头真的好痛，他一点都不想原谅大哥哥……
不过，如果大哥哥现在能给他点吃的填饱肚子，说不定他就原谅大哥哥了。
黑一醒来之后，门口的婢女便出门去准备吃的了。
很快，饭菜都送了上来。
另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黑一吃饱后，见到这碗药，小脸直接皱成了包子，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你打我我也不喝”的架势。
白二一阵头大，他小时候若是不喝药，师父会拿藤条打他的屁股。
现在，这么小的一只黑一，能打么？
答案自然是不能。
只能劝了。
可是，他真的是一点招都没有……
现在看来，也只能让婢女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了。
婢女的年纪已经三十多了，哄孩子很有一套，白二看着她这轻言细语，暗暗告诉自己，得学着点。
等到黑一把药喝了，半个时辰已经过去。
白二学着婢女说话的语调，“黑一小朋友，好多了么？”
虽然不知道白二为什么会突然会变得如此和善，黑一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好多了。”
顿了顿，“谢谢大哥哥。嗯……大哥哥，我能不能回家呀？我想爹爹跟娘亲了。”
“可是他们已经不在了。”
白二脱口而出。
“不在，是什么意思呀？”
黑一一脸懵懂，白二原本想说得'再直白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乖，他们一起出去玩了，说，等黑一长大之后，他们就会回来。”
黑一理解了白二的意思，虽然心里难过，可还是眼底含泪的点头。
白二松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再瞒着吧。
……
十年后。
“你明知道空佟派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黑一咬牙切齿，看着面前的男人。
该死的，白一怎么可以瞒着他！
“黑一小朋友，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杀他们很简单，但是报仇要报得痛快，却是一门艺术。”
黑一哪里听得进去，冷冷的看了白二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他被白二彻底养歪了，除了白二管得了他，其他人压根拿他没办法。
尤其三年前，黑一开始行侠仗义，不断的杀人，手里的镰刀三日一染血，府里的人都怕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变成镰刀下的亡魂。
大概，只有白二知道黑一到底杀的是些什么人。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白二做事从来不需要解释，他养大的孩子，同样如此。
“站住。”
白二很不喜欢黑一刚刚的眼神。
果然，黑一还是听话的，他站在门口，“还有什么事？”
白二叹息一声，“你已经好久不喊我哥哥了，是在怪我么？”
“我哪儿敢啊，没有你，我哪里能活到现在，我该谢谢你。”
每一字听着都没有问题，偏偏从黑一的口中说出来，带着一股子讽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