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六月拿到病人所有资料,她快速了解清楚情况,再和手术室其他助理医师进行磨合,已经让她充分有信心完成今天的手术。
“确认无误,麻醉师准备!”
苏六月发话,麻醉师上岗,所有人待命。
苏六月最拿手的就是脑外科手术,通常只有男医生才敢做这种胆大心细且具有风险性的手术,却是她的专攻。
刚下飞机又一路赶来,本该疲惫的她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影响苏六月的操作。
手术开始之后,一番熟练的手法,征服手术室里的助理医师,也让这些人明白为什么院长会选择这个年轻女人。
手术圆满成功,苏六月从手术室出来,看着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连忙询问护士:“我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在门诊科六楼,苏医生我带你过去。”
“不用,你还是留下来帮忙,我自己过去就行。”
苏六月是太心急,想到一路赶来,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奔波受苦,尤其是小女儿在飞机上睡着没能吃东西,然后等现在,她是非常担心。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孩子,快步跑到门诊室,正准备奔向电梯时,余光瞄到身旁经过的病床,顿时感觉一道电流袭击全身,让她整个人瞬间被震惊住。
只见几个大汉推动着滚动病床往里面跑,而病床上的男人赤着上身,那后背上刺目的伤疤再次贯穿苏六月的所有神经。
尘封的记忆被掀开,那个交缠的夜晚回到脑海里。
尤其那个特殊的伤疤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苏六月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身子倾斜靠在墙上,怎么会......
怎么会刚回国就遇到他?
苏六月身子微微发抖,等人走远,她艰难咽下口水努力保持冷静。
当看到有跟上来的医生,苏六月抓住问:“请问刚才被推进去的人什么情况?”
医生打量她两眼,见她陌生却又穿着本院的衣服,客气回应:“不知你指的是哪位,刚才推进去了几波人。”
苏六月有些慌乱比划,回想起刚才那人满身鲜血,“满身是血的那个人,身上还有刀疤。”
“肯定就是那些闹事的小混混,今天被砍了几个人送进来,稍后就会被警局带走,你不用紧张。”
“多谢告知,不打扰你工作。”苏六月主动退到一旁。
原来是小混混,想来也说,如果不是干这种勾当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苏六月心头担忧,她乖巧的两个孩子居然有一个当混混的父亲,而且还会被警察带走,真的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
她绝对不能和这个男人碰面,更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否则以这种人的恶毒手段,指不定会把孩子抢走,苏六月加快脚步,必须尽快把孩子找到。
病房里~
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恭恭敬敬站在病床边,此刻病床上的男人即便受伤,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也是令人畏惧的。
男人鹰一般的黑色瞳孔冷漠注视前方,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珹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资料被谁拿走,偷袭你的人是陈总那边,我也是被利用。”
“噢~是吗!”
男人清冷的声音夹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煞气,他微微抬手,身后保镖随即上前。
“不,珹爷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带下去,不说就处理掉!”
皇甫珹,国内第一世家皇甫家族掌权人,家族旗下产业遍布世界各地,国内外出了名的顶级富豪。
人称珹爷,生性冷漠无情,行事杀戮果断从不心软,但凡得罪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字。
惨!!
国内最出名的皇甫私人医院,汇聚全国各地著名医生,国内外多家分院,正是他皇甫家产业。
病房凝聚着一股可怕的气息,所有人不敢喘气,却被突如其来的孩子打破僵局。
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手拿洋娃娃的苏昕昕跑了进来,瞧着病房黑压压的人吓得小身子缩成一团,一时间脚步不听使唤。
“我...我只是想找妈妈...”
软糯的声音夹带着惊恐,可见把孩子吓得有点严重,苏昕昕等了三个小时不见妈妈回来,趁着苏天宇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皇甫珹凛冽的眼神看过去,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可怕怒吼,然而当和孩子四目相接时,他凶恶的目光顿时变柔,似乎被某个东西击中。
甚至在孩子惊慌的表情下,心莫名其妙抽痛一下。
“珹爷抱歉,我这就把小孩子赶出去。”
助理高驰立马上前,那高大的身躯正要笼罩着孩子,却被冷酷的皇甫珹挥手拦下。
“别吓着孩子。”
......
这是没听错吗?众人齐刷刷投去好奇的目光,方才他们的珹爷声音才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转眼居然变得温柔。
要说这小女孩也长得精致漂亮,如同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莫名其妙和他们珹爷有种相似的感觉。
皇甫珹勾勾手指:“过来!”
或许是骨肉相连的亲情,当苏昕昕对上他的目光时,反而没那么害怕,迈开小步子走过去,看到他身上的血迹皱紧小眉头。
“叔叔你受伤了在流血,我妈妈是医生,等找到她之后,我让她给你治伤。”
“你妈妈是这医院的医生?”
“对,我妈妈可厉害了,会做手术,还会中医,昕昕和哥哥生病都是妈妈给我们治疗。”
皇甫珹向来冷傲不喜欢有人在身旁啰嗦,高驰在身旁听得胆战心惊,生害怕皇甫珹下一秒把这孩子丢出去。
然而他今天却出奇的没发火,明明公司的芯片丢失加上他被人暗算心情暴怒,为何这个小女孩的出现化解了他身上的戾气。
“那你妈妈很厉害。”
一提到自己妈妈,苏昕昕满脸都是自豪,双手叉腰解说道:“我妈妈是超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皇甫珹较有兴致打量着这孩子,鬼使神差问:“那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让人把她带来。”
以他的身份在医院找一个人,自然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