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行。”吉克拉回爷爷的手:“初次见面,你还是不要抱艾伦的好……”
但没想到,老耶格尔却拍开了他的手,拉长脸说道:“格里沙!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管吉克那么严!”
吉克:“……”
“吉克酱~好久不见~爷爷好想你啊~过来,爷爷抱抱~”老耶格尔又对艾伦蠢蠢欲动了。
艾伦疑惑地看向吉克:“我该回应他吗?”
“……你来吧。”吉克掂量了一下,爷爷现在的程度还没有达到狂躁的境界,让他与艾伦接触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就算有问题,也打不死艾伦!)
老耶格尔得偿所愿,开心地把艾伦抱到腿上,皱纹都笑成花了,还用手称量了一下:“吉克,你变重了!爷爷快抱不到你了!”
艾伦汗……
看看旁边那么一大只的吉克,他应该重不过他吧?
“爷爷得病的时候,我才7岁,比你现在还小3岁!”吉克压低声音告诉艾伦。
“哦!”艾伦明白了,但还是疑惑:“这个爷爷是得了什么病呀?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吉克解释说:“他得了精神病,发起疯来会打人的。你不要刺激他,能顺着他,就尽量顺着他,这样他就没那么容易发病了。”
“嗯。”艾伦乖乖地点头,然后问:“那他的病还可以好吗?”
吉克遗憾地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奶奶还是拉着吉克的袖子问:“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吉克回头小声地跟她解释:“这是弟弟啊!我说过,父亲在墙内另外娶妻生子了!这就是他和第二位夫人生下的孩子!”
“别开玩笑!格里沙被流放了!被马莱政府变成怪物了!怎么可能和别人生下孩子?!”奶奶生气地说!感觉吉克侮辱了他的父亲!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那孩子姓什么名什么。”
“……”奶奶虽然不敢相信,但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前去问艾伦:“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艾伦看了她一眼,回答道:“艾伦·耶格尔。”
奶奶的心一颤!
但她还是努力稳定情绪,问:“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艾伦回答:“我的爸爸叫格里沙·耶格尔,是名医生。”
“啊!”奶奶吓了一大跳,但还好,吉克一直都守在她的背后,在她差点绊倒自己的时候,及时地扶住了她。
她回过头,颤颤巍巍地问:“那、那格里沙呢?”
吉克的神情立马就黯淡了下来,不管多少次面对这个问题,都还是难过:“抱歉,出发之前有说过,要把爸爸和妈妈带回去……但是,我没成功。”
奶奶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死了,全都死了。”
话刚说完,就被奶奶打了一巴掌:“别胡说!小孩子不能讲这种话!”
“……”
这一刻,吉克的沉默震耳欲聋。
奶奶终于明白过来了,捂着嘴,连哭都不敢哭出来,微弱的声音从指缝里泄露出来:“你还不如不告诉我!”
反正她十几年前就已经接受了儿子和儿媳妇都离开自己的事实。
吉克无奈:“我总得跟你们解释清楚艾伦的事情吧?”
奶奶痛苦得想哭,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好:“那他是怎么死的?”
“……”吉克沉默片刻,才回答了八个字:“大限到了,寿终正寝。”
“他死前,有说什么了吗?”
“他说……对不起你们,还有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和弟弟。”
奶奶听完后,再也控制不住,死死地捂着嘴哭了起来。吉克见她伤心,又怕会刺激到爷爷,于是就搂着她,要把她带到一边去,在走之前对艾伦说:“艾伦,你先好好照顾爷爷哦。”
“嗯!”小艾伦点了点头。
吉克又看了一眼伊蕾娜:“你注意点!”
伊蕾娜拿着镇定剂,点了点头。
他这才把伤心的奶奶带到一旁去。
他们前脚刚走,爷爷后脚就站起来了,指着三笠,高兴地叫道:“菲~!”
三笠:“?”
又指着三笠旁边的小男孩,高兴地叫道:“吉克!”
阿尔敏:“?”
艾伦:“?”
虽然,
都是金发……
“过来过来~”爷爷高兴地冲两个小孩招招手:“菲,吉克,快过来~!”
“?”三笠和阿尔敏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善良地过来了。
爷爷高兴极了,抱着艾伦说:“格里沙,你看,妹妹和吉克都来了~~”
艾伦呃:“现在我是格里沙了吗?”
听到这些话的吉克也汗,这辈分乱的……
*
吉克把奶奶带到一旁去,过了许久,海边的微风抚平了她的伤心,她坐在大石上,双手叠在大腿上,问:“这十三年,格里沙过得好吗?”
吉克沉默半天:“很好,医术无双,深受当地居民爱戴,家境殷实,不愁吃、也不愁穿——这些事,你随便找一个希干希纳区的人来问,都会有人这么告诉你的。”
奶奶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戴娜呢?”
“……也很好,无忧无虑,天真无邪,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痛苦。”
“那挺好的……”奶奶抬起头,看向海平线上飞翔的鸟儿,欣慰地说道:“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到处充满悪魔,没想到是另一副景象……格里沙在这里混得还不错,还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说到这里,奶奶停顿了一下,问:“这个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吉克回答:“另一个雷贝利欧收容区罢了,只不过地盘面积比雷贝利欧大、而管理者是我们自己人。”
“好像还不错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个时候,奶奶已经能接受搬家了。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生活在家人的身边更好呢?
(*指的是小艾伦~)
“回去吧!”看到奶奶平静下来,吉克也就放心了,在确定“人质”们的安全之后,他也是有正事要办了!
而回去到……
却发现大人、小孩、老人都围在老胡佛的担架旁,老胡佛的身上插满银针,而施针的人……
正是他精神错乱的爷爷!
“你们在做什么?!”吉克被雷到了,只想问一句:
老胡佛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