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不过,这是唯一能找出『幕后之人』的办法了。”吉克说。
“不明白,你还敢冒这个险??”埃尔文着急又生气地跟吉克解释说道:“现在希干希纳区刚刚遭遇那么大的劫难,民众对巨人的的恐惧达到极点!就连王政府的态度也是主张安抚民众,对巨人发表了十多张深恶痛绝的演讲稿!
现在,你的消息还封锁在我们调查兵团内部,只有一点小道消息传出去了!
但他们还不知真假!
如果现在把你交出去,那一切都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们调查兵团也保不住你!
以王政府的态度,绝对是杀了你,以稳定民心,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拯救玛利亚墙内门的英雄!是不是人类反击巨人的希望!他们的目光就是这样的短浅!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死在人们的欲望之中!你明白吗?!!
他们……
真的会杀了你的啊……”
激动之中,埃尔文抓住吉克的衣领,可是到最后,却哽咽着、无力地松开了。
“你不能死啊,你是人类唯一反击巨人的希望,我自始至终都这么认为……”埃尔文说。
吉克静静地等他说完,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从激昂到滑落,声音和整个人逐渐显得无力和绝望,就明白了。
“你也觉得无力了吧?埃尔文,你只是一个分队长,你的想法根本无法撼动上级的决策,你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们是参天大树,而你就像那棵树下的蚍蜉,蚍蜉怎么能撼动得了大树呢?”
“你说得对……”埃尔文逐渐恢复平静,苦笑一声:“我连我们团长的意志都无法撼动,就更不用说别人了。我加入调查兵团,成为分队长,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发现的『真相』不会再被掩埋。可是,区区一个分队长,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做!”
他看着自己的手。
手颤动。
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抓住。
“把我交出去吧,召集所有的贵族和民众,用民众的声音镇压政府,这是唯一让『真相』浮出水面的机会了。”吉克说。
“但是你死了怎么办?我们就没希望了啊!”埃尔文绝望地说。
“你放心,我不是人类的『唯一希望』,从来都不是。”说到这里,吉克眼神黯淡了下来,低语道:“我也很想成为人类的希望,但是太难了……我做不到。”
脑中闪过旅馆的一幕幕。
怎么能不叫他无力和绝望呢?
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啊!
“不是『唯一』,是什么意思?”埃尔文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点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现在我是『唯一可以变成巨人的人』,就可以了!”
“到底还有谁……”埃尔文又抓紧了吉克的衣领。
但这一次,吉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低着声音,却又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传达进埃尔文的耳中:“这个问题,你等我死后,再去寻找答案吧!”
“……我知道了。”埃尔文松开吉克,他看着吉克,郑重地行了个心脏礼:“人类会感谢你的!”
“收队!”
*
回到调查兵团。
见到埃尔文,麦克见到埃尔文就像是见到鬼一样:“埃、埃尔文!你没事??!!!qmq”
“对,我没事,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埃尔文摸着手臂,挤着微笑对麦克说:“倒是三队队长,在我‘受伤期间’,来我队里‘指教’了不少呢!”
麦克Σ(゚x゚lll)……
“吉克酱!你醒了?你没事吧?”韩吉热情地直冲吉克而来,上下检查吉克的身体。
“我没事。”
“没事为什么不早点醒?让人家好担心啊~!”
“醒早了会挨打吧?”
“呃……”韩吉想想也对。
吉克重新被关回了地牢里。
不过,有埃尔文罩着,他自由了不少,不用再被吊在刑架上,在不足4平方米的单间牢房里,行动算是自由的。
回到熟悉的牢房里,那只猴子还如初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一次,吉克平和不少,他默默地坐到床上,和猴子成一排,静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门打开了,埃尔文和基斯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
吉克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基斯严肃的面庞:“你的请求,我已经听埃尔文说了。但是,我不赞成!”
“为什么?”
“你父亲费尽心思地把你制造出来,难道是要你去送死的?!”基斯不假颜色地说道!
“你是为了我父亲,还是为了人类?”吉克问。
基斯:“……”
吉克虽然不熟悉这位现团长,但通过短暂的几次接触,他也发现了,这位团长大人和他父亲关系匪浅,当然,好像更匪浅的是另一个人……
他脑中回忆起和这位团长为数不多的画面——在从布兰卡镇回调查兵团总部的路上,本应该在队伍前方亲自带队的一团之首,却寸步不离地随行在他后面的马车边上——那是艾伦和他母亲所在的马车。
“你父亲是个伟人。”沉默片刻之后,基斯才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对吉克说道:“不管在别人看来,他是多么疯狂的科学家,但在我眼里,他是个伟大的人,因为他的实验,才让人类拥有了变成巨人的能力,才有了反击巨人的力量,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伟大的,所以我不希望他的儿子会去送死。吉克,你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对我说,我会尽可能地保护你和支持你。在王政府对你下手前,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一些事!”
“什么事?”
“掌握实验的证据,找出幕后之人,化被动为主动!”
“找到又如何?”吉克笑了。
“让他证明你父亲和你是对人类有益的!”
“如果不是呢?”
基斯一怔。
吉克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好友”的关系,基斯就一味地相信巨人这个实验是对人类有益的!
“巨人从来都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存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