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公主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冷然,倒是把海平候夫人给吓了一跳。
“这个,这个臣妇倒是没听说过。
这不是一家女百家求吗?臣妇感觉这赵四小姐能驯服野兽,想必也能管得住我那不孝子。
至于什么妾不妾的不重要。反正云氏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想来不会欺负赵四小姐的。”
炎月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谁敢在她面前打装傻的。
“啪”地一拍桌子,“好你个戚氏,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来气本宫来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欺辱本宫的侄女?
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侄女非要嫁给你那纨绔的儿子做妾?
是这京城里的贵公子都死绝了,还是单凭你那儿子不学无数,荒淫无度?
看来,这海平候府的侯夫人该换人当了。
有如此糊涂的当家主母,也难怪海平候府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来人,把海平候夫人给本宫叉出去。”
炎月公主说叉出去,那自然是要叉出去的。
旋即两个高大粗壮的婆子从门外进来,二话不说,叉着海平候夫人便给扔出了赵府。
不忘交代门子,“日后海平侯府任何人来,都无需通报,打发走便是。”
炎月公主的脾气,这些年已经修养得很好了,却没想到,就是因为她温和的脾气,给了这起子小人胆子了。
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于是,炎月公主上书给新帝。
除去简单的问候,便是抱怨受了委屈。尤其是把海平候夫人及世子的一番做派事无巨细地说得清楚。
胆敢如此目无尊卑,肆意妄为,想必是有依仗的。
新帝看完了炎月的折子,笑道,
“看来海平侯府实在是太过分了,否则不至于把大妹妹给气成这样。
这都会告状了。”
新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边上的大太监福禄却是胆战心惊。
谁都不知道这新帝极为护短。凡是能入了他眼的,护起来都跟眼珠子似的。
偏巧长公主姐弟便是他眼珠子里的。
这不,一道圣旨下去,把海平候给打了二十板子,罚了半年的俸禄。
海平候世子身份被削。
理由也简单,海平候治家不严,海平侯世子纨绔不堪,不配世子之位。
这还不算,前脚的新帝的圣旨到了,把海平候父子俩一顿削,旋即皇后娘娘的懿旨到了,罚戚氏抄录女戒百遍。
京城里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呀,海平侯府的事儿才过去没一个时辰,周围一片的府上,就没人不知道的了。
娶妻不贤祸三代,一点都不差。
这不,海平候娶了那么个小家子气的戚氏,自己被坑不说,嫡长子的世子之位没了,自然嫡长孙想要袭爵没机会了。
这现成的教材,各家的主母借此开始给自家的儿孙们紧了紧皮。
“娶媳妇看门第,这门当户对总不会有太大的错处。
看那海平候,当年死活不愿意娶老海平候给定下的亲事,非要娶那戚氏进门儿。
小门小户出身的,终是眼界有限,惹了祸事了。
如今儿子的世子之位给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