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诺尔伯爵骑上马,终于开口了:“科里森,闭嘴。
这一次我们是帮北方公国的,你不想被他们一枪毙了,最好管好你的嘴。”
科里森的废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向伯爵。
除了这位一心想要压自己弟弟一头的大少爷,在场的都清楚自己的立场。
说的难听点,布鲁诺家族开的什么价,北方公国又开的什么价?
土地?
老一套的封地贵族已经不吃香,新式资本贵族已经出现了雏形。
就大家跟着伯爵一起做生意赚的钱,一年就抵得上封地十年二十年的收入。
几年下来,这些骑士爵士早就把下辈子的税金都赚回来了。
别说北方公国的军队打过来了,就算是北方公国的军队溃败了,他们也要想办法帮对方一把。
其实科里森未必蠢到看不清形势,只是嫉妒已经影响了他的判断。
当下,也没有继续跟他说话。
这毕竟是伯爵的家事。
康诺尔伯爵也没有再解释,只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该出发了。”
根据他接到的情报,马上有一支补给队从自己领地附近路过。
因为康诺尔伯爵之前的配合,重新赢得了王室的信任,所以运输队特意靠近他的家族领地,以防发生意外时也能有个人求救。
只是这一次,庇护者成了劫掠者。
康诺尔伯爵非常果断,既然已经选择了站队,那就要站的彻底一点,墙头草可没有好下场。八壹中文網
以前不敢冒险表态,那是因为王室的军队就在边上。
现在……正好。
这几天,随着近卫步兵第四师的乱窜,整个王室军队的后勤补给已经乱成一团。
留守的将军一边向费尔南德斯公爵求救,一边加大了队运输队的保护力度。
运输线不能断了,否则前线的军队就真的要崩溃了。
自然,康诺尔家族这条线路就显得比较安全了。
毕竟一位封地伯爵,怎么也还有几分实力,能够让人安心。
运输队一路上提心吊胆,直到附近才稍微松懈。
带队的军官也没有强行管制,毕竟人不是机器,一直紧绷着会崩溃的。
休息的时候,带队军官还亲自在高处用望远镜看了看周围。
副官看出他的忧虑,在一边安慰道:“康诺尔伯爵是沙场老将,真有敌军摸到附近,瞒不过他的。”
运输队的线路和时间,康诺尔伯爵是知道的,真有危险肯定会派人来提醒。
带队军官一听,是这个道理。
康诺尔家族前前后后也提供了快一个团的私军给王国,忠诚是有保障的。
“早知道局势会恶化,就应该少征一点贵族私军。”带队军官默默想道。
当然,这是费尔南德斯公爵的命令,他不敢明着说出来。
正走着,突然副官瞄了一眼远方,然后瞳孔扩大,整个人都惊呆了。
带队军官察觉到异样,刚刚转身转到一半,就听到副官惊恐的声音:“有敌人,有敌人,快跑。”
运输队算不上一线军队,战斗力自然比较感人,何况一看对面人就更多。
“快派人去找康诺尔伯爵求援。”带队军官话刚说完,就看到康诺尔家族的旗帜迎风飘扬。
他的话又憋回去了,脸涨的通红。
这个情况,哪还不知道康诺尔家族反了。
“早就听说康诺尔家族在北方公国有产业,原来是真的。”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步兵炮一炸,又放了几轮枪,运输队就一哄而散。
其实这种战斗没有什么难度,更重要的是表态。
从此以后,康诺尔家族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科里森已经接受了现实,毕竟从小就接受的贵族精英教育。
自己的父亲已经决定了投靠北方公国,自己也只能抓住机会,争取干出一番事业,压倒自己的弟弟。
而不是自怨自艾,甚至搞一下找死的小动作。
所以他非常积极,主动盘点战利品,追捕逃兵。
康诺尔伯爵难得的露出笑脸,也不知道是看到儿子的表现开心,还是终于不要再装孙子了。
但是就在此时,突然大地开始震颤。
那些新式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些跟着康诺尔伯爵征战多年的骑士脸色就突然大变。
甚至有人快速的趴在地上,仔细倾听。
“有骑兵,至少超过两千骑,快到了。”
骑兵特有的动静,他们见到的太多了。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北地骑士。
前几年刚刚吃过亏,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否则你说他们站队为什么这么干脆?
财富只是一部分原因,北地骑士的刀子则是另外一部分原因。
“是不是王室在钓鱼?”
很多人忍不住想到这个可能,费尔南德斯公爵可不是省油的灯,做出这种布置很有可能。
就连康诺尔伯爵也忍不住开始猜想,万一真的被算计了,今天可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没让他们忐忑多久,远处的骑兵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
高高举起的双头龙旗帜,让他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又很快松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们才想起来,现在大家不是敌人了,没必要害怕了。
一个骑士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吓我一跳,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还以为北地骑士又杀过来了。”
哪怕枪炮开始横行,可老一辈的骑士眼中,最强大的军队还是北地骑士。
康诺尔伯爵也露出笑容,幸亏提前站队了,否则现在就该哭了。
不过出现在这里的骑兵,到底是什么情况?
北方公国的军队调动,他不是很清楚,所以一时也没有头绪。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骑兵已经绕着运输队分散开来,隐隐将所有人包围在中间。
气氛有些紧张。
不过康诺尔伯爵和一些老骑士呼吸已经开始沉重起来,他们的视线都被一位旗手吸引。
那是……公爵的私人旗帜。
不同于军队使用的双头龙旗,这种旗帜只有一个人敢用。
康诺尔伯爵忍不住呢喃:“北方公爵,他怎么来前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