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再一次走进了王宫,这一次周围恶心人的窃窃私语少了很多,甚至明显能够看到刚刚挂上去的各种宗教饰品。
很新,不是王宫的管家没有注意细节,而是特意如此的。
要的就是让教宗发现,看……国王陛下愿意和您妥协,一种隐晦的暗示。
当然,不用担心教宗看不懂,真看不懂他早就被人从位置上赶下去了。
不过对教宗来说,他宁愿不要这种让步。
就在三十年前,上上任教宗可是很少来王宫的,有什么事情都是国王亲自去教会求见。
他更怀念当初的辉煌,而不是计较一点点所谓的让步。
可残酷的现实是,可能连如今的这些也保不住了。
如果那位利奥波德公爵打进王都,绝对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让自己来替他加冕。
教宗研究过那位公爵的过往,那绝对是一个自我、强硬又聪明的家伙。
看似处处妥协,实则处处强硬。
他的妥协,只在他划定的范围,更像是一种施舍。
一旦有人越界,绝对不会是再次让步,而是雷霆打击。
所以,双方根本没有和解的余地。
教宗一边走一边放飞思绪,想着国王这一次喊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前线告急,否则这位国王陛下不会轻易让步的。
这样想着,他突然脚步一顿,因为他看到布鲁诺国王出门迎接。
这是过去很少有的待遇。
“看来前线的情况很不妙。”
教宗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面色沉重的快步上前。
“尊敬的教宗阁下,这一次我们有大麻烦了。”布鲁诺国王非常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处境,言辞恳切的说:“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否则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相比被掀翻王座,其他的让步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教宗哑然,再次好奇前线的严峻局势。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下手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怜悯对方。
以为共同的利益受损就会齐心协力?
天真,损人害己的事情做的人多了去了八壹中文網
“我要恢复随军牧师长制度。”教宗直接狮子大开口。
“可以!”布鲁诺国王答应的很干脆,如果不是脸皮剧烈抽动,恐怕以为这是什么微不足道的请求,而事实是他非常痛心,甚至忍不住抛弃了之前的打算,迫切的开口:“我只能答应你这一条,不要再说了。”
教宗悻悻的闭嘴了,他看到国王陛下答应的这么容易,真的很想再提一些要求,可惜了。
“您还是这般吝啬。”教宗没忍住嘲讽了一句。
国王陛下瞪大眼睛,要不是现在要用得上教会,他肯定忍不住骂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理智绷着让他们没有当场撕破脸。
终究,还是北方公国的压力太大了。
“我希望你能支持我,随军牧师长只在我的军队里有效,那位公爵可不会让你的牧师进入他的军队。”国王提醒道。
一切的前提,就是保住现有的一切。
否则亡国之奴可享受不到这些特权。
两人屏退了所有下属,做出了一系列的屁眼交易。
对于王室和教会来说,这是一次特殊的尝试。
三十年时间太久了,王室和教会的对立,严重损耗了王国的实力。
历史渊源又导致两者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
这次的事件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他们能够击退入侵者,或许能够解放圣十字王国的全部潜力,谱写新的史诗。
或许几十年后,教宗和国王的会面,也会被人镌刻在壁画中,由后人传唱。
如果……能赢的话。
……
正在前线的叹息之城内,所有人都在饱受煎熬。
每天不间断的火炮袭击,就像是丧钟一样,时不时就带走一些生命。
偶尔集中的炮火覆盖,更是成为人人畏惧的地狱。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整个城市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零一式重炮只要推进一点,就能覆盖整个叹息之城。
残酷的死亡,让圣十字人被动的学会了很多防炮击的技能。
比如说指挥部,现在全都在地下。
轰隆的炮击,震的泥土噗嗤噗嗤的往下落。
平时趾高气扬的军官和贵族老爷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再也维持不了高傲的姿态。
“国王陛下的援军什么时候到?我们快撑不住了。”
“让该死教会去死吧,都怪他们拖后腿。”
地下指挥部传来一阵阵愤怒的骂声。
轰!!!
又是一颗炮弹落在附近,泥土洒落一声。
张嘴的将军吃了一嘴的泥土。
可惜现在没有人嘲笑他,在坐的每一个人都一样。
一个星期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他们本以为叹息之城永远不陷落,现在看来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实际上,能够坚持一个星期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从来没有经历过炮火地狱,能够维持住士气不崩溃,已经算军队的训练有素了。
突然,从直上直下的通道里滑进来一个灰色的人影。
“不好了,北方公国的人大举进攻了。”
这个糟糕的消息,让所有人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炮声就停止了。
可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炮声一停,北方公国的将军难道能够坐视不理?
这更可能是配合步兵进攻。
如果换成以前,他们可能信心满满。
可现在,这被轰炸了一个星期的军队,还能守住吗?
至少,城墙的防御设施全部完蛋了,起不到多少作用。
他们急匆匆的回到地上,指挥军队准备防守。
北方公国进攻的原因也找到了,原来是一座城墙倒塌了,露出一个豁口。
“派人堵住,千万不能放他们进来。”
一个千人队刚刚到了地方,正列阵准备防守。
突然熟悉的尖锐呼啸再次响起。
被轰炸了一周的士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火………炮炮………”
军官尖锐的声音还没有断掉,身体已经飞了起来。
热浪将士兵像玩具一样抛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北方公国的士兵又掉头撤退了。
这就是一个陷阱,戏耍了没有经验的圣十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