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娘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接着聊了起来。
“陛下独宠贵妃娘娘,后宫其他娘娘,就没有意见?”乔奶娘一副好奇的样子。
魏红的一只耳朵竖了起来。
就有宫女随口应道:“能有什么意见?有陛下给咱们娘娘撑腰呢!”
“就是!之前郭美人仗着魏芬高想压别人一头,最后怎么着?还不是被罚了?”另一个宫女接茬说道。
乔奶娘啧啧两声:“那郭美人,听说跟了陛下很多年了,陛下居然也不给面子?”
魏红忍不住了,推门而入。
“面子是人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郭美人自己做错了事,罚她是应当的。”
她一进来,几个宫女急忙起身站好,喊了一声“魏红姑姑”。
就连两个春,也不敢吃了,殷勤地凑上前来。
魏红板着一张脸,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带着冷意。
“背后说主子闲话,你们好大的胆!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几个宫女神色一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姑姑,我们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放松了些,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魏红哼了一声。
乔奶娘忙上前两步,一脸的歉意。
“魏红姑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开的口,几位姑娘并非有意,还请魏红姑娘饶恕她们。”
她深蹲行了一个福礼。
“姑娘要罚就罚我吧!”
魏红眉头皱了皱,现在两位小主子还得靠这个奶娘照顾,若为了这一点小事责罚她,岂不是给娘娘添麻烦?
警告过了就算了,谅她也不敢再犯了。
于是,魏红一摆手:“算了,念在你们初犯,暂且不予追究,但若有下一次,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完,魏红转身又出去了。
众人松了口气,后头的两个宫女急忙上前来扶乔奶娘。
“乔奶娘你快起来。”
“多谢乔奶娘帮我们求情。”
乔奶娘仍旧是一脸歉意的表情:“这说的哪里话?都怪我不好,都是我起的头。本来不过是羡慕陛下和贵妃娘娘,才随口说了一句,哪想到……哎呀,这宫里的规矩就是严格啊!”
“原先也不这样,是这几个月才管的严格了。”
“是啊是啊!除夕夜有几个老太监和婆子吃了顿酒,都被罚了呢!”
“魏红姑姑其实还好,看着凶,但其实不怎么管我们。拂柳姑姑脾气才叫大呢!动不动就骂人。”
两人低声嘀咕着。
前头的盼春忽然转过头来。
“你们不长记性吗?才刚被魏红姑姑骂了,这就又开始了?要是实在管不住嘴,等回去后我找根针把你们的嘴皮子都缝上!”
盼春是个泼辣的性子,她一说话,那两个宫女下意识捂住了嘴,做鸟兽散,不敢再吭声了。
另一边,魏红出了房门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向宋惜白和元慎走去。
宋惜白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了她。
“怎么了?”
魏红抿了抿嘴:“没什么,小丫头出了宫,一时忘了规矩,我说了几句。”
宋惜白失笑:“你呀!整天板着个脸,小宫女们看见你都怕了。这大过年的,也笑一笑嘛!”
魏红小小年纪就做了宋惜白身边的掌事女官,怕弹压不住底下的人,所以总是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一点和拂柳完全不同,拂柳平时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骂,很是洒脱。
魏红抿着嘴笑了一下。
“娘娘就别逗奴婢了。”
这时,元慎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
“岳统领先前还私下问过你的情况,怕你在宫里被刁奴欺负。什么时候有空了,让他见一见你,估计就能放心了。”
魏红听到岳统领,笑得开心了不少。
“多谢陛下,不知道岳统领现在住在哪儿呢?从前他在庄子上,我也没法孝敬他,他要是搬到城里了,就方便多了。”
宋惜白突然扭头看向元慎。
“岳统领这般年纪了,怎么还一个人?”
记得第一次见岳统领时,看到他满头白发,宋惜白还以为他七老八十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长得老,实际上六十不到。
不过,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子孙都满堂了,可岳统领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魏红没了家人,一直是把岳统领当长辈看待的,尤其是之前在庄子上住了好几个月,关心亲近了不少,进宫后没法随意出宫,总免不了担心。
“岳统领从前娶过亲,还有个儿子,不过二十多年前妻子儿子都死于瘟疫了。”
宋惜白“嘶”了一声。
“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会记得?岳统领原本是周家的暗卫,后来才跟了母后,他本身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到现在也是孤家寡人,没个亲人。”
元慎摇头叹息。
“谁说岳统领没亲人了?我们都是他亲人呀!”魏红忽然说道,“其实我想认他当义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