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筠带着人过来,远远的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六名南靖伯府侍卫护着门,云渡飞等人被挡在外头,侍卫统领上前朝她施礼,“严先生。??八一§№卍◎小說§?網w`w、w`.`”
严筠与他还礼,扫了云渡飞及其友人一眼,问,“这是怎么了?”
“这位爷说是严老先生的友人,卑职跟他们说雅间有人,不方便请他们请去,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打骂人,还要闯进雅间里,卑职们怕他们冲撞了两位少爷,才将他们阻挡在外。”自家大少爷有腿疾,本就不愿出门来,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师父让他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来到外头,大少爷不想见人,他们自是听命行事,谁知会来这么些不识趣的,硬要往里闯,还说这是他家包的雅间,叫他们滚开点!
严筠与他一福,“还请莫侍卫与两位少爷说一声,严家招呼不周,还请他们见谅。”
“严先生客气了!”莫侍卫见严筠话说得特别客气,略感讶异的微扬了眉头,待看到旁边那中年文士时,立时会意过来,回了一句,便招呼其他人守着门,他转身进雅间去。
“严筠!”云渡飞低吼。
秀眉微挑,严筠横了云渡飞一眼,“云老爷,这是我严家的雅间,与云家毫无关系,您领着人来要硬闯,冲撞了我父亲的客人是何意?”
“里头的人是先生的客人?”云渡飞心思电转,原本以为是与自己一样,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占用了严家的雅间,就想仗着自己严池学生的身份,代严家赶人,却没想到,在里头的是严池的客人!
莫侍卫入内后,单珏城起身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话。莫侍卫颌,转头去看自家少爷,莫宇浩微笑道:“我是小辈,有什么事自是听长辈们的。◎?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莫侍卫秒懂。拱手为礼后转身出来,“严先生,借一步说话。”将严筠请到一旁,貌似要说悄悄话,却也能让有心人听得只字词组。“本来您有客要同座,咱们少爷客随主便,没有二话,但这一位方才在外口出狂言,辱了我家少爷的名声,惹得二少爷火大了。若不是大少爷压着,只怕二少爷已要出来修理人了!”
“是我严家处事不周,真是不好意思。”
莫侍卫和严筠两个客套来客套去,云渡飞的友人看到严家人过来,便知今儿是占不到便宜。没跟云渡飞打声招呼,悄悄的从后方脚底抹油溜了,云渡飞的小厮虽然瞧见了,却没想跟云渡飞说,主子今儿这趟算是丢人丢大了!这些爷儿们跟着老爷就是想占便宜的,走了也好!
丁二夫人带着人过来,见云渡飞毫不知避讳的净往严筠的方向靠过去。不由皱起了眉头,正想开口提醒一二,就见原本杵在雅间门口的几名侍卫动了,他们变换位置,正好把云渡飞和严筠远远隔开来。
“严家妹子,可处理好了?”
“有劳嫂子了!”严筠自然知道云渡飞方才一直靠过来。可是她另一边就是莫侍卫,她总不能为了闪避云渡飞反往莫侍卫的方向去,幸好莫侍卫也不是傻的,伺机让部下换了队形,正好阻隔云渡飞频往严筠身边靠的企图。
严筠转过身隔着两位侍卫对云渡飞道:“云老爷。雅间里是我爹老友的徒儿,身体不适不喜与人接近,还请云老爷高抬贵手,别去烦扰人家才好!”
云渡飞将严池的老友寻思了一遍,想到方才在一楼大厅里,与严池斗嘴的老人,他随怀王进京,虽然怀王后来被拘在夏宫养病,但之后回京,他可跟着怀王去过不少已经从不曾踏足的文会,见识了不少位名满大燕的大画师,其中有个老头,看似貌不惊人却收了个勋贵当徒弟。???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
他记得怀王门下的清客对此颇感嫉妒,说那尤老头吃香喝辣,全靠着徒儿供养,云渡飞还记得,那清客看着自己的鄙夷眼神,将自己与那老头划为一体,“不像您老,还奉上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给王爷当侍妾,那尤老头啊!忐走运的,在人前露了那么一手画技,嘿!可巧啦!南靖伯那个瘸了的长子爱画画,就这么看对眼,拜到那尤老头门下为徒,这几年尤老头吃的穿的全是南靖伯府一手包办!”
与严老头斗嘴的那人不就是他见过一回的尤老头吗?
再看这几个挡在雅间门口,威风凛凛的侍卫,严老头新收的两徒弟出身文官之家,可没本事聘用这般的侍卫,若是尤老头那徒儿在里头,那他家确实用得起这样的侍卫。
“师妹,师兄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做的过了!师兄这些年年岁渐长,反思过去,确有对不住师妹之处,还请师妹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云渡飞突然开口,冒出这么一串话来,倒让众人怔愣了下,不过严筠反应快,直接就福身为礼,“云老爷见谅,小女子尚有事要处理,请恕少陪。”严筠转身挽起二夫人的手臂,“嫂子陪我进去,帮我在贵客面前说几句好话吧?”
“那有何问题?”二夫人隐约听王进菀她们说过,严池有老友自京城携徒南下寻医,听说似是勋贵家子弟,虽与自家儿子说不到一块儿去,但多个朋友就是少个敌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严筠请她作陪,她便把儿子、侄儿统统带进去,得个眼缘也是好的。
丁二夫人陪严筠进雅间,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但随她们进去的男孩们就都留在里头没出来,云渡飞看着气恼不已,严筠可没兴趣与他噜嗦,与二夫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云渡飞涎着脸想要说动那几个像钉子一样守在门边的侍卫,却没人理会他,还是品评大会开始了,他才灰溜溜的领着小厮退走。
范安阳她们对喝酒没兴趣,不过杜康酒楼的酒菜远近驰名,难得来一趟,自然是要尝尝才行,品评大会开始,有侍候的仆妇进来往墙上的画轴动了下。雅间里竟然就传出楼下大厅品评大会主持人的声音。
丁筱妍看范安阳很是好奇,忙与她解释:“杜康酒楼的雅间隔音做的好,像我们在这雅间里说笑听曲儿,相邻的雅间是听不见的。就是这门开着,也听不清楼下大厅和二楼的声音。”
范安阳讶然,没想到这个时代的隔音能做得这么好!方才那仆妇打开的机关,大概是类似扩音器之类的,才能这么清楚将那主持人的声音传送出来。
有这么好的隔音,也就难怪那对富家兄弟,要选在杜康酒楼的雅间里杀人了!因为没人会听到。
二夫人与严筠回来,只轻描淡写的说是有人喝多了走错了门,范安阳她们交换了个眼色,没有深究。二夫人虽也不好酒,不过一年四季送礼的机会不少,找来管事相询,好置办一些酒送人,严筠亦然。而且她家的酒窖近来因尤昱春师徒的到来,损耗甚,很是需要补充。
范安阳想了想,自己对酒没兴趣,但大哥他们待客时要喝啊!难得来一趟,入宝山空手而回有点可惜,便跟在二夫人她们身边。听那管事介绍杜家酒坊的酒。
丁筱湘姐妹也跟着过来,她们对果酿很感兴趣,也常与自家相公小酌,当然要挑些酒回去,丁筱楼则对药酒很兴趣,原因不难想象。王进菀想到了她娘,今儿临出门时,因为嫂子差点被祖母赐给大哥的通房丫鬟气到小产,所以她娘得留下来坐镇。
便也问有没有孕妇能用的酒,这个自然是没有。不过有药酒是给老人家服用的,治筋骨酸痛的,酒楼管事笑弯眼,对王进菀道:“有些老人家身子不畅快,可又说不出来那儿不适,便变着方儿想让儿孙们知道,可又不好开口,就想着法子折腾人。”
王进菀急问:“那这药酒能治?”
“不能根治,只是帮助气血循环,活络筋骨,其实富贵人家的老祖宗养尊处优,吃得精细,动得少,这筋骨少动就容易生疼,这乡下老人家七八十耳聪目明健步如飞,还能下田做农活,就是吃得粗粮动得多,虽然筋骨也是会酸疼,可有事忙着,就没那心思折腾儿孙。”
二夫人想到婆母,老人家近来遭受打击,不似之前常动弹,气色确实不如从前,便也置办了些药酒。
管事做成了近千两的买卖,喜不自胜,当她满脸笑意的从雅间退出时,不经意间被人撞上,她抬头一看,见是个英俊的文士,忙福了福,那人轻笑客套了一句,将她方才掉落的本子递还给她,好声好气的问了些问题,管事虽是已婚妇人,又在酒楼里当差,见多了没钱有才的文士,有的想从她这儿套消息,也有的想从她这儿攀上富贵人家,本来是没那么容易被人哄了的,可是这位文士不似她平常见的那种恃才傲物的家伙,反倒语辞客气让人觉得他谨守分际,是个知分寸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卸下心防。
云渡飞见这管事有问必答,不禁暗自得意自己宝刀未老,轻轻松松问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待那管事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去时,他冷哼了一声,严筠以为严池攀上了南靖伯,了不得了,瞧不起人了!哼!不过是想借用下他家不用的雅间,竟然毫不给面子甩头就走人,他记得南靖伯的长子是个瘸子,还与平辽侯府有婚约在,不过他家的次子,将来的前途可要比他大哥强得多!要是能把仙儿嫁过去,还愁自家没好日子过吗?
ps:
谢谢书友o9o511195oo5124童鞋及淘气森森童鞋的粉红票支持,感谢各位亲们推荐等各种支持~祝大家佳节愉快,出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