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色令智昏。
然而这是自家闺女,他还是把话咽下了,而是说一些比较委婉的。
“遣散后宫一事,来找奴才的人不少。”
都是各种抱怨,但他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无从去说。
“此事不须再议,朕意已决,有晚晚陪在朕身边,便是比什么都强。”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政务和晚晚,从来都不是相驳的。”
他止住他话头,认真解释。
佟国维不大理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他受益了。
晚晚过的肯定舒坦些。
一个人吃一份饭,和一群人吃一份饭,是两码事。
“但是万岁爷,请您谅解,若是有朝一日,您觉得晚晚不过尔尔,可以请她下堂,可以置之不理,还请留她一条命在。”
佟国维说的语重心长。
这爱的时候爱的这么轰轰烈烈,一点都不细水长流,等到不爱的时候,怕是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这倒也罢了,若是不想她活着,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姜岁晚抿着唇笑,她握住康熙的手,笑吟吟道:“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知道融入骨血的爱吗?”她故作神秘。
佟国维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他不知什么叫融入骨血的爱,但是他知道,这是迷人的危险。
“好吧,实话实说了,就是政治考量,其实万岁爷没有爱我,就是觉得,有一些烟雾弹要放出去罢了。”
她惆怅一叹。
佟国维更不高兴了,他家晚晚这么好,怎么就不能得到融入骨血的爱了。
这么说着,姜岁晚不由得笑起来,她软乎乎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都是逗闷子玩的。”
佟国维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满头雾水,但是他看出来晚晚在皇上跟前是真放松,两人之间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默契在。
看着就挺好的。
“阿玛,你别想了,这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烦。”姜岁晚笑眯眯道。
佟国维想说他不敢烦,但是康熙不太在意的样子,他就不说话了。
他决定禁闭嘴巴,不馋和小辈之间的事。
有些事,老人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咳。”身后传来男人清嗓子的声音,佟国维一脸呆滞的回眸,就见一个年轻的高大男人,面容冷峻,正缓缓走过来。
他满脸僵硬的想,这不会就是方才万岁爷说的什么黎少珩吧。
结果——
“厉哥。”姜岁晚甜甜地唤。
佟国维神色僵硬的去看康熙,总觉得这在万岁爷跟前,怕是要闹起来。
然而——
万岁爷根本没反应,甚至还冲黎少珩招招手打招呼。
而这大踏步走过来的男人,甚至没有请安。
“你倒是知道的清。”康熙不满。这才出来一会儿,就找过来了。
佟国维:……
他在想,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蛊,有没有降头,他总觉得万岁爷脑子不大正常,明明过年时还好好的,左拥右抱好不快哉。
但是他不敢说。
黎少珩挨着康熙坐了,顺手将他跟前的茶壶拿过来倒水,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
看得佟国维目瞪口呆。
他觉得今天的起床方式可能不对,这做梦都能做这么离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