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知她心思转念,却依旧好脾气的放开她的脸颊,笑着吩咐梁九功去办。
甚至还叫小太监拿笔来,好在孔明灯的侧面写上祝福语。
姜岁晚素白的柔荑接过玉笔,抬笔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摇了摇头,将玉笔放回去。
“备了不必写。”她说。
若求助天神有用,此间哪还有什么苦痛。
康熙觑她一眼,从小太监手中又拿过玉笔,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下八个字。
“惟愿吾妻,尔昌尔炽。清辉不减,白发永伴。”
康熙细细读来,看着那尽善尽美的小楷,终究还是有些失落,人生求个尽善尽美,这书法也求个尽善尽美。
“万岁爷写的真好。”姜岁晚笑着夸赞,软声道:“万岁爷看遍世间诗赋词章及真行草书,当知各有取舍才是。”
一味的要全,反而太过四平八稳,失了性情。
康熙在给她撑着孔明灯,待她点燃其中的蜡丸。
“嗯,朕已在改。”
两人絮絮地说着话,一盏孔明灯缓缓从承乾宫中升起,慢慢地越来越高,和远处的交相辉映。
“也算是借别人的势,甜自己的心,你若是喜欢这些,等元宵节都安排上便是。”康熙昂头,看着孤零零升天的一抹微黄。
姜岁晚抿着唇,笑的腼腆。
这原就是在甜她的心。
希望厉哥看见这一盏灯,便知她知了,能慰藉他离远不得入宫之心。
她鼻尖突然又泛起一抹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姜岁晚:?
救命啊,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明明孩子都会哭了。
一双结实的臂膀将她搂在怀里,大掌轻拍她脊背,温柔含笑的声音响起:“宝宝乖宝宝好,宝宝崽不哭不哭呀~”
姜岁晚:……
可恶,哪来的促狭鬼。
但这泪意根本不受控制,她用锦帕沾了沾眼睛,心想也是该哭的,不论夜多么黑,厉哥总能寻着法的给她照亮头顶的一片天。
朦胧天光中,男人一身华服,立在宫廷楼阁之中,身姿干净耀眼,腰杆挺的笔直,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样,将身形瘦弱清减的少女搂在怀里,几乎尽数包裹。
“咳。”姜岁晚勾起唇角,戳了戳男人的腰,示意他搂太紧了。
康熙顺势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单臂用力将她抱起,跟抱胤礽似得,胳膊上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硌人。
“放下。”
“朕不放。”
“本宫咬你哦。”
“嗯。”
两人絮絮地聊着天,康熙已经将她抱入内室,笑着道:“烟花也看了,孔明灯也看了,也该抚慰朕这受伤流泪的小心灵了。”
姜岁晚闻言,狐疑地盯着康熙看。
甚至还扒拉他的眼皮,往他眼眸深处看,摸着他的大秃头,一脸怜悯:“你没被脏东西夺舍吧?”
康熙闻言,登时黑了脸,她在说什么屁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唔。”他索性倾身上前,撷住那娇软的唇瓣,慢慢的研磨着。
她的肌肤很是娇嫩白皙,有时他用拇指摩挲,随意两下便会印出红痕,看着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