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话时,他认真盯着她看,等说完了,才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软乎乎道:“不、龟不、龟啊~”
姜岁晚便捏着他小鼻子笑,看着他无辜地瞪大双眸,那乌溜溜的眼睛清澈的映出她的身影。
先前他还小,不懂互动,而她也尚未生子,不懂怎么爱他,整日里只是看看他抱抱他,并没有更深层次的互动。
好在她在成长,而他尚未长大。
一切都来得及。
姜岁晚抱累了就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才一岁的崽崽已经会慢慢挪着走路了,先前他喜欢满地爬,奶母说比较脏不让爬,她就让人把侧殿都铺上地毯,这样就能愉快的爬爬爬了。
谁知道爬多的小孩,走路也早。
上个月突然直起身子走了两步,慢慢就会走了。
姜岁晚看着时辰,见天晚了就让奶母把胤禛抱回去睡觉。她坐在窗前赏了会儿雪景,便也沐浴洗漱睡觉了。
眼瞧着就要过年,张开嘴就是一阵雾气,跟修仙一样。
她捧着暖炉不撒手,这才觉得暖和些,怪不得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实在是廊上的冰棱都挂了很长,一看就冷的厉害。
夏日盼着冬来赏雪,冬来又盼着夏日轻快。
人总是贪心的。
姜岁晚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起身,快过年时,宫中众人都笑呵呵的,新年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好像过了新年就真的能辞旧岁,和以往的一切苦难说再见。
“皇后娘娘,钮祜禄妃求见。”门外响起徐行的禀报。
“传。”她回。
徐行后头跟着王进忠,当初选来养獢獢的,但是獢獢省事,没费什么功夫,而王进忠很有眼色,总是乐呵呵的帮别人做些这做些那,慢慢的也能在承乾宫排上名号。
姜岁晚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因为钮祜禄妃进来了。
她请安过来,便单刀直入:“此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实则有事想求,眼瞧着到了年节,臣妾想着能叫家中母亲进宫一续,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姜岁晚有些恍惚,她突然想起来佟夫人,穿越后她也以为自己能拥有母亲,但偷来的就是偷来的。
她沉声准了钮祜禄妃,示意她下去准备。
“皇后娘娘也可叫佟夫人入宫请安,娘俩叙叙话。”钮祜禄妃笑吟吟道,她想着马上要见额娘,浑身都散发着快活。
“行了,你去吧。”姜岁晚拧着眉心摆手。
钮祜禄妃以为她不舒服,正要问候,却被身后的宫女拽了拽,登时不敢说话。
等出承乾宫,这才低声问:“怎的了?”
她身边的大宫女憋了一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后娘娘怪罪,见离得远了,这才低声道:“奴婢的好娘娘呀,有些话可是不能浑说的。”
大宫女压低声音,只语焉不详地说宫中佟夫人是忌讳,不许再提。
见她实在不解,便压低声音道:“好祖宗,皇后娘娘的母亲不进宫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在太子殿下生辰那日没了,提都不许提。”
钮祜禄妃登时瞳孔地震,险些听不懂没了是什么意思。
她打了打自己的嘴。
“大过年的本宫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这伤心事,岂不是戳她的心肝。”
真该打。
亏她还自诩是皇后娘娘的玲珑心肝,最懂她了,竟是戳刀最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