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想着要准备过年的衣裳,就愉快地打开她的衣柜。
她纤细白皙的指尖快活的在锦绣上滑过,心想这可真有意思,旗装主打就是宽大,你不胖个十斤八斤的一般都不会惊动尺寸。
不过她爱吃,和数着米粒生活的佟贵妃相比,还是略微丰腴了些。
“你想好过年穿哪件了?”康熙在她身后问。
胤礽也哒哒哒的跑过来,昂着小脸蛋,眼巴巴地说:“贵额娘,孤想跟你穿差不多的衣裳。”
他先前瞧见汗阿玛和贵额娘穿一样的衣裳了。
现在就很想跟着一起穿,但是他说不明白。
姜岁晚听懂了,她笑吟吟道:“那贵额娘就寻些好布料,和胤礽崽崽一起穿一样的衣裳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胤礽快活的不得了。
他双眸亮晶晶的,捏住贵额娘的手,啾啾亲了两口。
“爱你爱你。”他嘿嘿笑。
“咳。”康熙清清嗓子,暗示意味很浓厚。
“当然,我们不能忘了含辛茹苦养着我们的万岁爷是不是呀~”姜岁晚笑吟吟道。
康熙舒服了。
他骄矜地扯了扯盘扣,哼笑着道:“朕才没这么幼稚。”
姜岁晚笑了捏了他腰间软肉一把,见露白端着糖果盒子过来,便挑个奶糖递给胤礽,自己吃了一颗松子糖。
甜甜的糖让她舒服的眯起眼睛。
康熙抿唇,他突然想尝一尝糖的滋味了,是不是如两人所示,竟这般香甜。
“不给。”姜岁晚冷笑:“扔了本宫的糖,这辈子都别吃了。”
她虽然忍了康熙的发疯,但不打算再给他糖吃了。
他不配。
她知道自己情感障碍,故而不管面对谁,都是率先示好两次,因为厉哥告诉她,第一次别人拒绝可能是没有意会,第二次就真的不喜欢,以后就不用做了。八壹中文網
康熙猛然抬眸望向她,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不说话的贵妃,心里也有自己的成见。
见姜岁晚撇开脸不再搭理他,便也跟着沉默下来。
半晌,室内才响起皇帝幽幽的声音。
“朕没扔。”他哪里舍得。
只不过是泄愤之举罢了。
姜岁晚:?
就见康熙解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正躺了一颗糖。
姜岁晚:?
有病。
她不在意的别开脸,笑着问胤礽:“甜不甜呀。”
胤礽正在看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吃瓜,闻言笑眯眯回:“甜,好甜的呀。”
他好喜欢。
康熙方才就在想,若是贵妃很是在意,他要不要哄她,毕竟贵妃素来被惯的厉害,再哄她岂不是又要蹬鼻子上脸。
可她没任何反应。
他心中那种异样便升到了顶峰,看着她温柔的眉眼,也终于明白过来异常的地方。
——她生的窈窕美丽艳骨绝生,总是笑吟吟的眉眼很是温柔,在面对他时,能够从容以对应对自如。
他八岁登基,少年掌权,坐拥天下之余,后宫中更是美人不断,只要不经意的一瞥,就足以使旁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奉献给他。
她温柔又包容,她热情又甜蜜。
贵妃的身上,只有那些完美的好的特质。
康熙倏然一惊。
看着贵妃晶亮的眼神,他慢慢地坐在她跟前,试探着问:“在你心里,爱是什么?”
“爱?”姜岁晚歪着头,她璀璨潋滟的双眸直直的望着康熙,笑吟吟道:“是山川湖海,是朝云暮雨,是归家的烟囱,是桌上的一道菜,是牵着的手,是昂起的头上落下的白雪。”
康熙被她目光蛊惑,忍不住随着一道想象。
“是朕吗?”他问。
姜岁晚的回答毫不犹豫:“是。”
谁在她身边就是谁,康熙是一个很好的伴侣,目前来说,他专一温柔,偶尔发疯也不要紧,毕竟你要求衣食父母跪舔你是不现实的,她也就说几句前世背的好听话罢了,她甚至不太理解这些话的意思,自然无从高兴或者不高兴。
人家是男人,人家又不是傻。
她吃饱喝足有衣裳穿就很高兴了。
如果厉哥能常伴左右,那更是神仙日子了。
可惜厉哥想要入宫陪她,那必须先自宫,想想还是不要噶他了,怪惨的。
康熙明明该高兴的,他心里却又跟火烧一样。
无怪乎他能一脚踩进来,贵妃符合他所有的想象,是他最喜欢的一类人。
他想起他看过的话本里面一句话了。
——爱是慌张羞涩是腮边的红晕是捏紧的手帕。
唯独不是坦荡的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