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毓的声音，洛眉之这才直起腰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泪光，面露憔悴之色，一副颓废美人的样子。
只一眼，顾毓就觉得心怦怦的，宗花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要是让李墨白那厮看见，脑子里不知道起了篇文。
“我瞧见她们的治疗，起了点兴趣，没想到加了几株低阶的灵草上去，配以她们那什么针灸，这人就恢复了。”
当然，前面死的也不少。
不过洛眉之除了有些可惜外，并不在乎，毕竟生死有命。
顾毓挑了挑眉，忙问是什么灵草，然后伸手给床上的魔人把脉，以便更好的确查。
魏戈抿唇在一旁，顾毓和洛眉之谈论的话题她有的能听懂，但大多数是听不懂的，可她无比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若是要将这些魔人全部恢复正常，单单靠她们的手段是不行的。
洛仙师口中的灵草，那是仙界才有的产物吧，她们用金银能够换来吗？若是换不来，那这些魔人，是不是就得永远死于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魏戈没有奢想顾毓她们这些仙人会怜悯的赐予她们仙草，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可以免费获取的，更何况......魏戈垂在褪边的手微微攥紧，仙师对她们可没有怜悯，眼底只有一片漠然。
这个洛真人如果不是对她们的治疗手段起了一点兴趣，也不会出手，但也只是一点兴趣而已。
那，太阴娘娘呢？
魏戈觉得，冬雪国医的信仰，该是不同的吧？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魏戈才对顾毓表达她的意愿，而顾毓，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顾毓执起魏戈的手，十只指尖，都有着薄薄的茧子，那是练针留下的，即使有上好的药膏养着，也养不过那日日不断的练习。
“想要有所得，那必然得有所付出。”顾毓的声音柔和，但话语确冷酷无情的很，魏戈眨了眨眼睛，眼尾染上了一抹红，她在笑。
“谢太阴娘娘怜惜。”
她所求，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而顾毓，是唯一一个会给她们机会的仙人。
抱着小白虎，顾毓转身去寻沈策，走到门口时还是顿了顿，“你们值得，不是怜惜。”
刚刚的怜惜二字，怕是费了魏戈极大的力气吧？
她的信仰之力源于她们，所以顾毓也会尽己所能的给些庇护，当然，她也是吝啬的，人需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去抢，她可不是悲悯的神，会白白送出自己的东西且不求回报。
魏戈神情怔了怔，然后真心实意的笑了，魏安安从外面跑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感受到了魏戈的开心。
“师父，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那么开心，徒儿都好多年没见你笑过了。”
魏安安抱着魏戈的手，摇啊摇的撒娇，脸上尽是甜甜的笑，可爱极了。
魏戈伸手揉了揉魏安安的脑袋，语气松快，“我们得到了神明的尊重。”
不是高高在上的悲悯，而是平等的尊重，当她们是人，而非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