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玄安本回来了,站在门外吹了个口哨,李巧莲知道这个暗号,过了一阵端了水盆子出去倒水,然后跟玄安本躲在柴火垛的拐角隐蔽处小声说起话。
“三郎哥,你赶紧去镇上吧,五叔五婶带回来的年画很贵,我觉得值不少银子,有的一张就三十文,那些加一起我看几百张,我也算不过来,反正很多,我看他们这是要挣大钱了。”李巧莲赶紧倒豆子似得把这些都说了。八壹中文網
玄安本本来担心李巧莲有事的,见李巧莲没事,自己也没么担心了,不过听了李巧莲的话,他会算数,这一合计真不少,所以这次真的不放心了:“那成,我这就去,别人跟你说啥,你都别说记着没?”
李巧莲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你路上加点小心,还下雪呢。”
“嗯,我脚程快没事,回来我跟我娘要银子坐牛车。”玄安本是不光懒,还会享受。
李巧莲指了指里边:“我赶紧的进去,要不一会祖母找不着我,该出事了,对了,今个祖父祖母吵架了,祖母担心祖父要纳妾。”
啥玩意?祖父纳妾?”玄安本声音一下大了。
李巧莲拉了玄安本一下:“你小点声,快去镇上,把这些都说了。”她也不管有用的没用的。
玄安本也觉得这事有点乱:“还有别的没?”
“我也记不住了,这两天反正我很乱,你先去说这些,然后最好让你爹娘回来一趟,要不我心慌。”李巧莲胆小,以前她没发现这个家里这么多事,为什么现在这这么多事,自己真的弄不清楚了。
玄安本应下赶紧走了:“你赶紧进去,我走了。”说完就带着小炮走了。
李巧莲赶紧拎着盆进院子了。
马氏今个没心思看李巧莲在不在了,她趴在炕上哼哼唧唧的:“哎呦,我的日子没法过了,我命苦啊,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得消停。”
冯氏现在正是巴结马氏的时候,只有在马氏学要是笼络住她的心,以后才会更好控制整个家。
所以这时候在边上,那是尽心尽力的劝着呢:“娘,你跟爹老夫老妻的,这就是嘴上吵几句,还真的当真啊?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这不是自己受罪?”
“老五媳妇,你说你爹去镇上之后是不是变了?你说是不是你大哥那边说啥了?”马氏看着冯氏,很想要个跟自己想的一样的答案。
冯氏在心里合计着要怎么说,逆着马氏绝不行,可是现在用着玄妙儿他们,还有自己不想得罪任何人。
想了一会冯氏道:“娘,爹是前几天情绪不太对,爱挑三拣四的,许是过了几天好日子,这冷么丁的回来,不好适应,你看这几天不就好了么?”
“好啥?今个跟我生气,你们回来之前,你爹说,你爹说……哎,这话说出来都丢人,你爹说要纳妾。”
冯氏着实惊了一下,不过之前没见玄老爷子有这个意思啊:“娘,爹那估计是气话,爹哪有那些心思,这些年爹啥样你还不知道么?”她这么说,可是心里也不踏实。
马氏叹了一口气:“哎,咋不能呢,巧莲都听见了,不信你问巧莲,你爹以前没钱时候是老实,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大儿子有钱了,这人啊,一有钱要不就变坏了,没钱他有那个心思没用啊,所以也不想,现在有那么条件了,他就有花花心思了。”
“不能啊娘,要是真有那心思,也得偷着跟你先商量,还能当着巧莲孩子的面说,估计是你们话赶话的僵在那了,您就别乱想了,你想想你们这话的开头,是不是堵着气来的。”冯氏这反应过来发现,这事应该是马氏自己乱想的,玄老爷子要面子,这么大岁数纳个妾,那不是让别人说闲话么?他不能这么做。
果然马氏想了一会,觉得这事也是怪自己了:“哎,老五媳妇啊,娘还是爱听你说话。
“娘,你趴着睡一会,别乱想了。”冯氏给马氏铺了褥子,拿了枕头。
马氏确实累了,躺下就睡了。
那边玄安本速度快,路上见到个拉稻草的马车,他偷着在后边搭了边坐了一会,也没算累。
到了铺子,这身上都是雪。
王氏抱着小丫头在门口呢,见着玄安本这个时候来,赶紧过去拿着笤帚帮他扫身上的雪:”你咋着大下雪天的来了,家里有事了?”
玄安本点点头:“娘,咱们去后院说。”
“嗯,你爹在后院睡觉呢,这天冷有点染了风寒。”王氏带着玄安本往后院走。
玄安本问:“我爹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王氏合格玄安本进了后院正屋。
两人落了坐,王氏问:“咋回事?”
“娘,我五叔开始卖年画了,昨个祖父把大伯家都叫去了,还包了饺子款待,就是为了五叔卖年画的事,我和巧莲担心五叔挣钱超过咱们家了,那这铺子不是要五叔来管了?”玄安本把这事赶紧说了。
王氏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你等会,我去叫你爹出来一起说。”
“我听着了,这事真是愁人。”玄文信从里屋走出来,他听见动静没以为有啥大事,也没出来,这听了一会,心也慌了,赶紧出来了。
王氏叹了口气:“这一天,这么不消停呢?三郎,你五叔卖年画能挣多少钱,不就是摆地摊么?”
“娘,巧莲说今个五叔拿回来的年画几百上千张,一章就算是十几文多少钱呢?并且这年画利润多大?你们不知道啊?”玄安本会算数,所以这账目摆的清楚。
玄文信现在做生意,对账目也是了解:“这可不得了,现在年画紧俏,想要上货都难,我之前还合计去找妙儿呢,没想到你五叔夺了个先,这就难办了。”
王氏眉头紧锁:“那咱们也去求妙儿,到时候也卖,咱们这有铺子,不比他地摊强?”
“那也行,咱们去妙儿那走一趟。”玄文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