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那孩子怎么说也在哀家身边长大,哀家多少是了解他的,你若是心中有委屈,不妨说与哀家听听……”
苏小宁听着这太后温柔的语调,借机抬起了眼帘,红着眼眶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半晌,撇嘴道:“太后娘娘真的有办法能帮我吗?”
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的大腿真的好疼啊……
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太后眼中流露出无尽地关切之意,连忙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亲自为她拭泪:“你要知道,哀家是太后,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你不妨说说看……”
苏小宁吸了吸鼻子抽泣道:“即便你是太后,这你也帮不了我啊,王爷他本无心于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说着,苏小宁又想起之前中的那一箭,那可真是疼啊,于是哭得更伤心了,学着翠莲的语调道:
“平日也便罢了,就连当初我与王爷大婚,洞房花烛夜他都未曾踏进我的房门半步,害得我在王府中受尽下人们的议论……”
“你说什么?”太后闻言,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之色,末了又一脸心疼地望着她道:“新婚之夜他竟然未同你圆房?”
苏小宁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这个倒还真没有……
末了又委屈巴巴地道:“而且何止新婚之夜,我与他成婚这么久,他都未曾与我圆房……”
苏小宁抬起眼帘打量着太后那愈加惊讶的神色,又继续道:
“而且非但如此,我前往他居住的院子,他总是待我冷漠疏离,后来我去得频繁了些,他甚至还……甚至还将我赶出院门。”
太后听着这一席话,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连忙拉过她的手,卷起袖子,只见一粒大红色的守宫砂赫然入目:“竟还真有此事……”
苏小宁装作不好意思地抽回手,放下袖子垂着眼帘道:“这种事情说出去如此丢人,我也不敢说与旁人听……”
太后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孩子,这可真是委屈你了。”
苏小宁抽噎着抬头,含着泪问道:“我不得他心,太后娘娘有什么办法帮我么……”
太后望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京墨这孩子性子清冷寡淡,是比寻常男子不近女色了些,只是……”太后说着顿了顿,也垂下了眼帘,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只是什么?”苏小宁狐疑地望着她这般模样,含着泪问道。
“只是这也许并非他对你不上心,而是对这世间所有女子都不上心……”太后低垂着目光道。
苏小宁听着这话,愈加不解,这太后究竟想要对她说什么?
演了这么大半天,眼泪都要流干了,却并未见得她有半点儿拉拢自己的意思,也并未流露半点想要加害谢京墨的意思……
莫非自己演得不像让她看出了端倪?
正心中有点慌,就见太后又抬眸问道:“那哀家问你,他既未曾与你圆房,那他可曾有宠幸过别的女子?”
苏小宁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也不敢瞎编了,于是呆愣愣地摇了摇头,如实道:“我没有听说过他有宠幸过别的女子。”
太后闻言笑了,安慰道:“这不就得了,他并非是无心于你,而是无心于所有的女人,亦或者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小宁闻言一脸懵逼,手不由自主抹了把眼泪,问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太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京墨这孩子自出生起便身子骨羸弱,体虚多寒,自年幼之时便长期用药吊着,没想到这都已经成年了,身子骨还是这般不行……”
苏小宁听闻此言不由得拧眉,体虚多寒,身子骨不行?
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末了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王爷他……”
太后无奈地点了点头:“不错,哀家之前在他尚且还住在王宫里时便有如此猜测,那时诸位皇子虽未娶妃,但是院中宫女多半已非处子之身,唯有他宫中的四名宫女,皆是干干净净……”
苏小宁瞠目结舌,只见太后继续道:“只是哀家并非她生母,这般私密之事,自然不好当面过问……”
太后说着,目光转向了苏小宁:“只是如今,倒还真委屈你了。”
苏小宁咽了咽唾沫:“太后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虽是猜测,但估摸着,是十之有八九了……”太后叹息着道。
苏小宁呆愣愣地望着太后,其实不管她是不是在演戏,但是这番说辞她倒是还有点相信的,毕竟她当初也这么猜测的来着。
毕竟身为一个男人,不可能没点生理需求啊。
而且这又是在古代,谢京墨堂堂一个王爷明明有一堆如花美眷,却愣是一个不动……
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根据某两次的亲密相处,她的确有感觉到谢京墨的体温比常人寒凉许多,所以太后说他自幼体虚多寒,她更是信以为真了。
正自己思索着,太后却又握住了她的手:“不过这番话,你可千万别同京墨说啊,我寻思这孩子心性高傲,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只怕是伤了他的自尊心。”
“那我……应该怎么做?”苏小宁连忙问道。
“唉,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太后一边叹息着一边拍了拍苏小宁的手道:
“今年西域进贡我朝的药品之中有一种补阳的圣药,此药乃是诸多上等药材所炼制的药粉混合而成,哀家到时候去御药房为你备一份送去王府……”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我给他补身子?”苏小宁不解问道。
内心却有些困惑,奇怪,为什么这个太后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为她着想的好人面孔?
纵使眼下只有她们二人,她也未曾露出半分想要加害于谢京墨的意思……
演戏演到现在反到把自己给演懵了,这太后也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般歹毒啊?
“正是。”太后点了点头。
“可是我要怎么样去给他补身子,如果明目张胆地去给他送药这不就是说明我知道他的隐私了吗,如此岂不是露馅了?”苏小宁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