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南桃关心的,向谢持一点都不关心。
黑暗里的南桃只听到男人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有很多个黑衣壮汉鱼贯从门口进来,将尖叫着的薛窈拖了出去。
南桃听着薛窈的声音被一扇重重的大门隔绝在了外面,贴在墙上不敢叫人发现的身体猛地一颤。
脑袋里乱乱的。
不知道是在为谁乱,或者是薛窈,或者是向谢持,又或者是陆执。
看得出向谢持是很讨厌被人跟踪以及骚扰的,南桃有点被薛窈的下场下清醒了,不知道该不该暴露自己。
不暴露自己的话,就在房间的暗处等着男人喝酒喝完了离开后她再离开吗?
她思绪万千。
忽然,那边就响起了向谢持的声音。
短短的,冷冷的。
“还不出来?”
四个字,简单明了的戳穿了南桃才开始在心里编织的谎言。
她慌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看到自己了?怎么会,她站的地方这么暗。
南桃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酒劲儿还在身上,她想了这么多,还没有觉得非常害怕。
那边,向谢持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我这里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南桃头皮一紧。
所以她一开始进屋他就发现自己了?那怎么现在才开口?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光亮处回头才发现,她觉得的自己处在暗处前面的人就会看不到自己了,完全是一叶障目的心理。
向谢持窝坐在的沙发那边,看到门口的视线不算特别清晰,但是却也完全可以看清楚有人站在那里了。
他……
南桃走了过去,“向先生。”
“不喊我陆执了?”
向谢持摇了摇手里的酒杯。
水晶酒杯里的白兰地已经喝完了,只剩下冰块撞来撞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南桃抿了抿唇,“向先生,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认为你是陆执,但是你不喜欢我那样称呼你,所以我决定换个称呼。”
闻言,向谢持喉结滚动了两下,发出的声音似笑非笑。
他坐直了身子,把杯子放在桌上,往里面添了点酒。
然后举着那瓶昂贵的人头马,眼角微挑,“喝酒吗?”
南桃是不想喝的,因为她已经有点微醺了,白兰地比红酒劲儿大很多,她怕自己把控不住。
但是很显然,向谢持还在兴头上。
南桃想了想,点了点头,“一点点。”
“冰箱在前面吧台那里,自己拿杯子。”
南桃从冰箱里拿了个杯子,往里面家了几颗冰块。
注意到有柠檬,又切了几片柠檬。
走过去,向谢持注意到她的杯子里有柠檬,微微挑眉,“你确定要加柠檬?”
“我比较喜欢白兰地里加点柠檬的味道。”
“是么?会很好喝?”
向谢持问她。
南桃没说什么,拿起他的杯子过去加了两片柠檬,“我也形容不出来,你自己试试吧。”
这个喝法最想是陆野发明出来的。
后来南桃比陆野更加迷恋了柠檬的味道,喝什么酒都要加柠檬。
向谢持给她添了一点点酒。
举起杯子,“那就碰个杯。”
“碰杯庆祝什么?”
“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值得庆祝的事情吧?今天的合作,还有,你对我采取了新的策略。”南桃捏着杯子没动,向谢持主动的伸出了手把杯子轻砰在了她的杯子上。
然后举起杯子将里面的枫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或许是品尝到了喜欢的味道,他喝完后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南桃也浅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歪头问他,“怎么样?”
“很不错。”
向谢持的手指摩挲在杯沿上,“这个方法是你发明的?”
“不是,是陆野。”
陆野呀。
向谢持眼底的光亮微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南桃注意到那一瓶人头马都要见底了,而桌上已经有一个空瓶子了,皱眉。
“这些都是你喝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喝了这么多?
他不是之前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吗?这么喝酒,不要命了?
他的命可是喜乐给的,他不要,南桃可不答应。
向谢持挑眉,“怎么,没见过酗酒的?”
酗酒。
他怎么可以。
南桃猛地从他手里抢过杯子,“你怎么可以酗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健康身体来的有多不容易。”
向谢持喝了不少,却没醉,甚至还如常清醒。
他抬眸看着怒气满满的南桃,笑了,“你又要给我讲那一出你贡献自己女儿的脐带血救治小叔子的故事了?”
“那不是故事,那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向谢持,你不承认自己陆执的身份,我没意见,你不愿意面对我,不愿意回想过去,甚至不愿意把喜乐还给我,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不允许你糟蹋自己的身体。”
南桃眼底有火。
或许是那些火焰烧得太旺盛了,向谢持与她对视良久后,终于动了动。
他站直了身体,手指掰动在南桃脸颊两侧。
看了半晌后笑了。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南桃盯着向谢持,目光坚定。
“可惜那个陆执做的是骨髓移植手术,通过静脉注射的手术,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他换了个心肝脾肺肾,被开膛破肚过,我还能给你看看我的身体。”说着,向谢持忽然上前,将南桃逼得连连后退几步。
一直到将她圈在了墙角。
男人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味,摩挲在她下颚上的手指还带着淡淡烟草味。
他靠得那么近,呼吸跟南桃的呼吸都快纠缠在一起了。
“或许这就是你的目的,编造这样子离谱的故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看我的身体是不是?下一步你准备看我哪里?陆执除了做手术,身上哪里还有一块胎记是不是?我身上也有一些地方有胎记,你要不要看?”
他在问她要不要,话语里充满了该死的诱惑。
南桃抬头望着他,脑袋瞬间懵了,“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手被他粗暴的拽起,放在了腰上。
“摸到了吗?这里,是我的胎记。”他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后腰的腰窝上,低头在她耳畔如恶魔低语,“那个陆执有吗?”
南桃摸到那个位置,双眼猛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