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这话是对这祁父说的,态度也算不上和煦,尤其是在祁父对别人冷脸以后。
祁母的态度不好,祁父的态度更加不好,一开口就是冷言冷语,“我是怕某个人被人拐走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这话不言而喻的是在内涵谁,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尤其是同祁母说话的那几个人,笑容一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用不着你管吧?”祁母驳斥道,“我记得我好像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知道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呢?”
被祁母这么一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脸色一阵铁青一阵发白。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同祁母讲话的那些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纷纷道别。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祁母冷眼看着祁父,语气不善道,“你到底干什么?我交个朋友你都要管?”
“我管你什么了?我……”祁父结结巴巴,“我只是过来看看风景。”
“呵。”祁母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你看风景还能把我朋友给气走。”
一提起这个,祁父就暴怒了,“什么朋友啊,你们才认识多久?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是朋友了?万一把你给拐走了怎么办?”
祁母也不服气,扯着嗓子对喊道,“就算是被拐了也不用你管!咱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你懂不懂?”
离婚这两个字像是无言的铁证,他的所有言语和行为都没了立脚的根本,就连关心听起来也像是自作多情。
祁父沉默下来,垂下的头看不出神情。
祁母似乎意识到了她的言语有些过激,想要解释弥补什么,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之间只有沉默,以及硬撑着不低头的赌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也不是安宁能够预料到的,她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种氛围。
还没有等她张口,就只见唐恬恬一众人冲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无措。
安宁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
然而下一秒,他们说——
“医院通知,祁琛……”
“病危了。”
病危这两个字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所有人心中。
作为医生的祁野和安宁对于这两个字再熟悉不过,同样也明白他们回去以后,会面临一个怎样的情景。
“不怪你。”祁野搭上安宁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从登上飞机开始,安宁就处在焦急与愧疚之中,一想到祁野一个人在医院里独自面对这一切,而他们却不在身边……
“我不该这个时候提出去旅游……”
安宁将头埋进臂弯,用毯子紧紧的裹紧自己,似乎这样才不会觉得那样的冰冷。
如果有如果,她会选择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陪在祁琛身边,他们所有人……即使真的无法战胜病魔,至少不会让祁琛感觉到那么孤独。
“真的不怪你……”
祁野望着窗外的云层,眼中复杂万分。
当所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祁琛已经做完了手术躺在病床上吸氧,看上去精神似乎还跟不错的样子。
但只有祁野和安宁知道,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甚至连就最后几天都撑不下去了。
祁母眼睛已经哭肿,摸着祁琛消瘦的不成人形的脸庞,“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
撑了这么久,这么痛苦的熬过这些日子。
明明面临着死亡,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甚至面带着轻松的笑容。
“别哭了妈。”祁琛费尽力气才艰难的抬起头擦去祁母的眼泪,“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这小子。”祁母破涕为笑,没好气的点了点他的头,“赶紧好起来,妈妈带你出去兜风。”
祁琛笑,只是笑里藏着许多东西。
“知道了妈,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