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听到的基本上都是坏消息。
安宁双手插进口袋，看着他道，“你该不会是跑过来让我们选哪个消息的吧？”
有些太俗了，这个套路。
然而秦子杰一副理所当然的看着他们，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那当然了，你看看你们天天愁眉苦脸的，开心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
“所以你们到底选择先听哪个？”
安宁和祁野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无奈。
“选坏消息吧。”
还有什么坏消息能坏到哪里去？只要不是祁琛的病情恶化，他们什么坏消息都肯接受。
秦子杰呆住几秒，反应过来没忍住吐槽，“你们怎么不按套路来呢！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安宁、祁野双双语塞。
所以绕了这么大一圈问他们是为什么？
秦子杰清了清嗓子，一扫刚才嬉闹的模样，“祁琛……”
“有希望了。”
六个字。
却有着让人振聋发聩的力量，安宁和祁野此时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祁野又是想笑，又是觉得不敢相信，脸上的表情此刻有些别扭。
祁琛真的有希望了？
这真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相比祁野，安宁倒是冷静许多，很快从难以置信之中脱身而出，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倒不是她不相信秦子杰的话，只是她没有想到希望来的如此之快。
他们整个医院顶尖的医师都在为了祁琛的病情一筹莫展，仅仅只能依靠先进的设备和各种药物才能稳住他的病，不让恶化。
即使是这样，也只能堪堪维持住他的生命，不让病情再度恶化而已。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秦子杰打趣道，“难道我的实力你还不相信？”
医学世家，父亲是业内外享有名誉的秦教授，而且还对安宁有知遇之恩。他的确有这个能力，而且也不像是会在大事上开玩笑的人。
“是有什么药物吗？”安宁问，“癌症现在还是医学上的难关，我并没有了解到最近有什么新兴技术出现。”
秦子杰摆了摆手，将资料递给她，“其实是国外的一位医生，我父亲昨天偶然同旧友提起祁琛的病情，那位旧友给出的线索。”
“后来我父亲去调查了一下，国外确实有位医生，是这方面的大拿。而后有通过一些朋友，跟这位医生取得了联系。”
“那位医生看了祁琛的资料，说可以尽量通过手术让他病情轻一些，但是没有办法治愈。”
“能够减轻就已经很好了。”祁野说，“只要能减轻一些痛苦就好。”
“是。”安宁道。
“那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秦子杰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喜悦，但是……”
他沉下了脸，脸色有几分难看。
祁野、安宁两人忽然就想到，刚才秦子杰似乎说到，还有一个坏消息。
这让他们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你刚才说的坏消息……是什么？”
安宁一颗心高高挂起，仿佛随时就会被袭来的暴风吹落。
刚才活跃的氛围已经消失不见，秦子杰面露严肃，“那位医生没有办法远赴国内，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只能祁琛长途跋涉去找他？”安宁声音都高了几分，有些吃惊。
“是这样的。”
那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
祁琛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进行这么远的路途，如果强硬让他登上飞机，怕是到时候他的身体状况，也是让众人担心不已。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祁野不死心追问道。
他实在不甘心，明明已经看到希望了，但却远在天涯，只能远看不能近触。
安宁也是这样想的。
“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那位医生来一趟，哪怕……哪怕几天也好啊！”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眼下也只有那位医生能做到了，除了他，他们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面对两人充满期翼的目光，秦子杰陷入了沉默，艰难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们没有努力过，那位医生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
“不可能。”
最绝望的事就是，明明看到希望了，但是却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