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认识他！他就是那个顶配。”
“什么，你们说的顶配就是他啊？那个一脚踩6条船的人？”
“一脚踩6条船？章鱼吗？我看就是有些人无聊，喜欢乱yy。明明是一个清冷挂，哪儿像你们说的那么心机婊？”
“这不是主页上都这么传嘛……”
“他这是才从风纪办出来？怎么看起来屁事没有？
“难道在办公室里那儿也是装的？故意装柔弱，好逃过惩罚什么的？”
……
顶着众人复杂的眼神，方钰直起身板，面无表情地往讲台上走，沿途听到这些人的讨论，更是恨不得把林平吊起来抽。
这不靠谱的东西！
余思淼素来低调，不爱惹事，这会儿跟着老大，竟也这般万众瞩目了一回，但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的万众瞩目，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主持人让他们站到身边。
方钰心情不爽，一副老子不好惹的表情：“大家不都知道吗？”
主持人：“……”
“知道知道！”
“万人迷顶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神仙小哥哥，我可以！”
“求问顶配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暗恋三年的高冷男神跪在我面前当舔狗！”
……
主持人一下午都在主持新生典礼，压根儿不知道竞技场发生的事情，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想杀个鸡儆个猴，没想到随便一招就招来个刺头。这种回答，一看就知道不是乖乖合作的对象。
正想好好挫一挫对方的气焰，不料刚开了个口，就被场下突如其来的喧哗声覆盖了，她顿时一脸懵逼。难道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才一个新生，就能在新生届凝聚这么高的人气？这才不过三天啊！
方钰脸都黑了。
听听！这些是人说的话！
他什么时候有了个顶配的称号，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有人让他传授把高冷男神变舔狗的绝技？
余思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退一步，将三人中的c位亮出。这会儿是老大的主场，他就安静的当个布景板吧，希望老大不要太生气，把炮火对过来。
新生们还未经历在陵川生存的恐怖，热情高涨，哪怕在其他人口中听说过学生会的可怕，但没有亲身经历过，威慑程度大打折扣，不然也不敢这么闹腾，若不是因为座位拦截，怕是已经涌到了礼台下面。
当然，往年的新生典礼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主持人连忙让大家保持安静，“大家静一静，你们口中的小哥哥的声音都要听不见了。”
场下的人到底是不敢真地打破秩序，重新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方钰。
“我们一个个来问问题好吧，谁想要问问题的都举手，不过很遗憾的是新生典礼时间有限，我们只能随机抽取几个问题。”
主持人话音一落，不少人都高高举起了手。
余思淼偷偷在方钰耳边道：“老大，看来你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啊，不到三天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方钰：“……”
这种风云人物，不要也罢。
主持人很快找到一位女生，“就你了！”
一个穿着甜美乖巧的女生紧张地从前排座位上站起来，长相也属于乖乖女那一类，不过气质看上去比较文静。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问太复杂的问题，方钰松了口气，虽说不满意问题，他完全可以拒绝回答。
主持人微笑道：“学妹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叫林施。”林施的目光掠过主持人，“我只是想问……”
要问的问题很多，可是真地要问出来，林施表示难以启齿，根本没想到主持人会选中自己，这下骑虎难下，她深吸一口气，慢慢镇定下来，“我只是想问……我能当你小弟吗？”
主持人：“……”
余思淼：“……”
全场：“？？？”
方钰愣了一下，“别瞎说，我是好学生，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
可能是觉得那样的表达确实让人误会，林施“哦”了一声便坐下了，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主持人却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能不能当你小弟？”她是学生会的人，陵川命令禁止众人拉帮结派搞一些不符合校规校级的东西，这会儿发现可疑人物，自然想了解一番。
方钰正要回答，却突然感觉到一束探究的目光笼罩在身上，他沉了沉眸子，余光扫向幕后连接后台的黑暗角落，那里似乎站着一道身影，半边身都融入黑暗中看不真切，但站姿，形态，都有着无可挑剔的优雅高贵。
会是谁？
听说每年新生典礼，学生会会长都会到场，可台下贵宾席上并没有见到写着会长铭牌的位置上坐人，那么站在那个黑暗角落里的，会是学生会会长吗？
被学生会会长盯上，总觉得不利于他未来的校霸之路啊……
方钰挑了挑眉，回答主持人的话，“可能是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吧，妹妹们都觉得跟着我有安全感。”
余思淼狂抽嘴角，有时候他真佩服老大如城墙一般厚的厚脸皮。
整个礼堂瞬间安静地连一根针都掉地上都能听到，主持人是没见过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之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她干笑几声正要岔开话题，免得暴露自己迟钝的反应能力，但就在这时，比之先前更激烈，更震耳欲聋的的欢呼声一下子掀破了天。
“啊啊啊，哥哥~”
“哥哥是电，哥哥是光，哥哥是妹妹心中唯一的神话嗷嗷嗷啊！！！”
“我哥就是太有魅力了，那些说哥哥心机婊的死开！哥哥明明就是耿直人设。”
“哥哥还差妹妹吗？我可以啊！”
“甩掉那些大猪蹄子吧，哥哥看我一眼，我比那些臭男人好多了啊！”
“不不不，神仙哥哥独美！你们休要碰瓷！”
礼堂近半女生，甚至少数男生，一起炸了台子，整个新生典礼的空气全被大家的热情充满，主持人何时见过如此阵仗，上一次还是秦诏卿校园庆生。她开始后悔把人叫上来了，假装没看见不是挺好的嘛……
“还有谁要问问题，时间不多了！”主持人大声喊道。
这下全场又慢慢安静下来。
主持人看着场下恨不得将手举到天上的新生们，速战速决，随便点了四个人，“你你你你，好了，从你开始。”
为防止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主持人这次选的全是男生。
“搞什么啊！主持人你眼瞎？尽挑一些男的。”女生群体顿时怨声载道。
大多数男生没有那么爱八卦方钰的私生活，倒是对之前教师节活动感兴趣，他们听说那次拿到第一的是新生，对怎样拿到第一的过程很好奇，“你还没有入学，是怎样赢了其他学长的？”
“当然是靠实力。”方钰说起这话，毫不心虚，靠本事作的弊，自然算他的实力，走后门自然也是，他付出的代价大了去了好吧。
男生们挺无语的，这跟没答有什么区别？
第二个男生紧接着问道：“今天下午是你第二次去风纪办，请问有什么感受呢？听说赵主任很严厉，是真的吗？”
感受？
感受只有一个，腰酸屁股疼。
当然，方钰是不可能说真实感受的，他只回答了后半句：“没有，作为一个好学生，又没有犯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我严厉？赵主任很温和可亲，以往大家可能都误会了，欢迎大家前去体验。”
早闻赵文柏恐怖的主持人，以及贵宾席上的一干学长学姐，“……”
这人嘴里的赵主任跟他们记忆中的是同一个吗？
“呃，不了不了，这个还是不了。”第二个男生讪讪坐下。
很快轮到第三个男生，令人诧异的是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头上随意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几缕发丝随意凌乱地贴在耳侧附近，勾出一张轮廓帅气的下半张脸。
就在方钰感觉他身形略有些眼熟时，脑海中警铃大作时，男生取下帽子，一张苍白却帅气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无框眼镜戴上，将那双闪烁黑暗嗜血光芒的双眸遮挡在镜片的寒光之下，“我只有一个问题，秦诏卿和萧煜成在你心目中，谁更好？”
主持人顿时一阵抽气，“陈昶，你怎么会在这里？”
新生们都知道陈昶是那个不可说校霸，考古了他往日那些血腥恐怖手段，观赏过他所谓的人体艺术品，此刻一看他的身影同步出现在大屏幕上，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这家伙可是跟校园的某不可思议事件联系在一起，那件事件里连续死了三个人，虽然还不知道真凶，可有很多人都怀疑是陈昶做的，毕竟将尸体做成艺术品这件事只有陈昶这种变态狂才喜欢做，只是苦于没证据，所以学生会和校方也不能随便将他驱逐。
这会儿竟然顶替新生潜进了新生典礼！是要干什么！选下一个艺术品目标吗？
校园主页上有人传方钰跟陈昶有一腿儿，没多少人信，可现在这种气氛，再说两人没关系，鬼都不信。
包括余思淼在内，所有人都很紧张地看着方钰。
陈昶这人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往往说错一个字就会惹他不快，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现在这明显是吃醋对峙的问题，方钰到底该怎么回答？
大家都认为方钰会思考很久，可事实上方钰压根儿没有思考，他上下嘴皮一碰，毫无心理负担，“当然是你最好，你是好人嘛。”
所有人沉默了。
骚，还是你骚。
莫名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陈昶，“……”怎么一点儿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