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了高中的课程？”
“对呀，最近我都忘记了我明年要参加高考。”
任小晚委屈的说着。“你没有入学，你的学籍呢？”
任小晚不解的望着薄景渊说：“什么是学籍？”
薄景渊心想，她心性如此单纯，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然而她智商有问题，并不代表她笨。“你不知道就算了，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一套试卷，你做的合格，我就当你的老师。”
任小晚开心又激动地说：“我一定会做合格的。”
“你先去休息，我去弄试卷。”
“好。”
薄景渊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一份高二期末考试的卷子，文理科各一份，然后打印出来。他看着这份试卷，陷入了沉思。如果任小晚接受过教育，她应该不至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比如男女不分，又比如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她妈妈没有刻意去教，还是她自己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她既然脑子受过伤，又怎么可能会设计，甚至还有高中的学历。算了，明天等她做了试卷，便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学习上的知识。薄景渊拿着试卷回到卧室里，任小晚正在专注的看电视。“把电视关了，过来做试卷。”
“好的。”
任小晚关了电视机，走到薄景渊的身边，薄景渊的卧室里有一张简约式的办公桌，他让任小晚坐在他对面，给了她一支笔。“你在家里学高中的知识是攻文科还是理科？”
“什么是文科，什么是理科？”
任小晚傻傻的问薄景渊。薄景渊皱眉，确定这个样子是读了高中的知识？确定这个样子可以考大学？薄景渊认为自己是脑抽了，或者是被眼前的小傻瓜给同化了，所以才会相信程诺刚刚告诉他的事。不过试卷也准备了，就由她做做看吧。既然她懂服装设计，若是去考大学，还是选择文科好一点，薄景渊把文科的试卷拿出来，说：“如果一次性做完这些试卷今天晚上的时间可能不够，这样吧，你只做这三份。”
薄景渊从里面抽出必考的语文，数学以及英语试卷。“也行，其他的我明天再抽空做，等下班回来检查。”
任小晚接过试卷，又认真的看着薄景渊。“哥哥，你刚说了，我试卷做的你满意，你就当我的老师，不许反悔哦。”
薄景渊看她那副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忽然扬唇笑了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任小晚脱口而出。薄景渊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严肃地说：“赶紧做试卷。”
“那你说的话要算数哦。”
“嗯。”
虽然任小晚设计的服装让薄景渊刮目相看，但是她的知识，薄景渊还是不敢恭维，当然他并不在乎她能否做好这些试卷，就算她做不好，他亦是会想办法给她再找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辅导。倘若她能做得好这些试卷……那便是锦上添花，他会想办法送她去读大学。任小晚埋头认真的做着试卷，偶尔咬咬笔头，或是皱皱眉，忽而又会浅浅一笑，娇憨可爱。薄景渊就那么看着她，突然心里头碰出一个念头，身边养一个这样的小傻瓜，仿佛也不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起身，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吹风。夜色浓稠如墨，秋风微凉。薄景渊额头的碎发，轻轻摆动。这个傻丫头的出现，仿佛让一切都变了模样。一楼的阳台旁边有一个侧门，薄景渊轻声走出去，在院子里给陆沐霖打了一通电话。“景渊，这么晚给我电话，是准备约我出去喝酒吗？”
薄景渊直言：“我记得你并不喝酒。”
“别人请我，我当然不喝，但是你请我，我就算不喝也会喝的，也不看看咱们的关系。”
“不跟你扯这些废话，你上次给她检查过身体，说她脑部受损是高烧引引起的。”
陆沐霖故意问道：“你说谁？”
薄景渊拧起眉头。“难道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任小晚，哈哈……是的，她是高烧引起的脑部受损。”
“她这种智商有问题的人，可以读书或者学习其他知识吗？”
陆沐霖是专业的医生，这些问题，薄景渊也只能向他咨询。“当然大多数是不行的，也不排除一小部分人可以读书学知识，你想有些脑瘫患者还能成为作家，音乐家，指挥家等等，我记得我之前看过一个综艺节目最强大脑，也有一个智障的男孩，他可是心算天才，景渊，你突然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任小晚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很厉害？”
“嗯，不能说是天才，但天份还是有的。”
陆沐霖瞬间八卦起来，问道：“哪方面的天份？”
“服装设计。”
薄景渊并没有瞒着陆沐霖。“哇，景渊，你跟服装设计师还是蛮有缘份的嘛，那你认为任小晚的天份高一点还是顾笙的天份高一点？”
“陆沐霖！”
薄景渊嗓音忽然变冷。陆沐霖知道这是说到了薄景渊的禁忌，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嘛，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提她的，只是提到服装设计，忽然就想到了她而已。”
薄景渊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陆沐霖好紧张，他这是生气了？陆沐霖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明明知道顾笙是薄景渊的禁忌，刚刚真是嘴贱，作为朋友，他不该往人家薄景渊的痛处戳，陆沐霖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洗了洗手，从医院开车出来，准备去找薄景渊道歉。挂了电话的薄景渊并没有马上回到房间里，不想打扰任小晚做试卷。然而，因为陆沐霖方才的话，他又想起了顾笙。他那天忽然取关了顾笙，是因为任小晚说哥哥，你以后都帮我洗澡好不好？他答应了任小晚。还在想，他都已经把她看光了，每晚都抱着她睡，她将来还能嫁给谁？所以……他就那么决绝的取关了顾笙……薄景渊被自己的思绪给吓倒了。他难道真要像他父亲说的那样，要么让任小晚给他母亲捐肾，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