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墨现在的透顶上,就好似有一团乌云。
内心世界更不用说,已经被叶轻离这样激烈的言辞,搞的天翻地覆,她可真是敢作敢当!?
到底该说她有担当的好,还是该说她,……疯了!
是了,现在给裴靳墨的感觉,叶轻离是真的疯了,那种的疯狂,让人很不敢相信。
杜云染脸色沉黑。
许久许久才看向裴靳墨,那眼底闪烁着的,是星星点点的冰冷。
“你怎么想?”杜云染压抑着语气中的怒火。
一贯的休养,让她喜怒不形于色,可此刻这份严肃里,却是已经掩盖不住其中怒气。
裴靳墨:“这件事现在还在查!”
“查?”
“……”
“所以你要说,轻离眼瞎是吗?”杜云染看着裴靳墨,一字一句里全是阴狠。
裴靳墨:“……”
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此刻更沉!
此刻这脑仁,也更是在不断的突突的跳动着,杜云染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再次开口,杜云染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是了。
失望。
三年前在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已经足够的失望。
而现在,在看着裴靳墨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她何止是失望!?甚至恨不得从来不曾生这个儿子。
曾经呢,她认为裴靳南和裴靳墨都比裴萧要成熟。
甚至更理智!
看待问题也更理性。
要是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杜云染大概不会站在叶轻离这边,不会无条件的信任着。
可三年前的事儿,也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多糊涂,那常心儿到底多歹毒。
可惜,裴靳墨身在其中,对于这一点似乎从来不曾看清楚过,这也让人更心痛。
“母亲!”裴靳墨语气发紧的看向杜云染。
杜云染:“走吧!”
两个字,重了重。
更显然此刻她到底压抑着什么样的怒火。
而裴靳墨原本还想说什么,在看到杜云染眼底失去的耐心,也就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
他,还是了解自己的母亲的,也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什么没有作用!
“走吧。”裴靳墨看向叶轻离。
话落!
就听杜云染说道:“轻离留下。”
裴靳墨:“……”
浑身,血液逆流。
他一起来老宅这边,本来就是要阻止叶轻离,不让她将没有结果的事儿说出来。
可现在……!
没想到这叶轻离现在如此疯狂,就算是当着他的面,也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狠狠的瞪了叶轻离一眼,奈何叶轻离看也没看他一眼。
最终!
裴靳墨走了,离开的时候满身戾气。
不能走了!说的是常心儿,本来之前被裴靳南那边威胁着,裴靳墨这边就觉得,将常心儿送去国外不安全。
这裴靳南残忍起来,常心儿一旦落入他的手里,那么下半辈子,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而现在,叶轻离将这些事儿捅的整个裴家都知道。
这时候不要说常心儿送去国外,就算是留在丽城,留在锦山,大概也都……!
不得不说,叶轻离是真的狠。
对常心儿也好,还是对裴靳墨也罢,几乎都没有留半点的余地。
裴靳墨走了!
杜云染看向叶轻离,“轻离。”
那一刻,语气里全是心疼。
叶轻离上前,将手放进杜云染的手心里,“好孩子,你受苦了。”
这一刻,杜云染心里很不是滋味,常心儿这件事,也算是彻底的轰动到了杜云染。
她,大概就没见过这么狠,这么恩将仇报的人。
用‘恩将仇报’四个字,大概都不足以形容常心儿。
“您,相信我?”,叶轻离很是震惊,毕竟这么大的事儿,这不是任何人都能相信的。
而刚才为了气裴靳墨。
是了,是气裴靳墨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裴靳墨越是不让她做的,她就越是要做,这就是如今的叶轻离。
彻底的,和裴靳墨站在了对立面上。
“知道你和常家姐妹的那段过往,也就能知道,你不会看错!”杜云染语气深邃又失望的说道。
是了,她知道叶轻离和常心儿的那份过往。
裴靳墨,也知道!然而在这个时候,他何止是相信着常心儿,甚至是下意识的就护着。
这样的维护!
比三年前叶轻离有孩子的时候做出那样的决定,还要是非不分。
他这是……!
“你先回去吧。”杜云染想了想说道。
叶轻离刚才发泄了一场,现在内心还没有彻底的平静下来,因此也没心思应付杜云染这边。
“好。”
点头!
也叶轻离转身离开。
而杜云染看着叶轻离的背影,眼底是无尽的感伤。
裴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杜云染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刚才进门的时候,管家就说裴靳墨和叶轻离来了又走了。
聪明如裴悦,也就猜出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儿。
上前,拉过杜云染的手,无声无息的看着她,手心里的温度,更是给人一种无言的安抚。
“悦悦。”
“妈妈。”
“以后我们就当没有你二哥这个人吧。”
“妈啊……!”裴悦的语气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显然没想到这次的杜云染,对裴靳墨已经失望到这样的程度。
是了,这次的杜云染,是真的对裴靳墨失望了。
那种失望,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不是裴靳墨简单的做了一件让人失望的事儿。
而是这些年,他做的桩桩件件都让人失望,最终在这样的失望中,不得不对他放弃!
是了,现在的杜云染完全是对裴靳墨到了放弃的地步。
“二哥现在一定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所以才这样,等他知道所有事儿一定会后悔的。”
裴悦有些心慌的说道。
到底还是将裴靳墨当成了不可缺少的家人,虽然失望,但这要是完全当没有那个人,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一些?
显然,在这一点上裴悦是绝对做不到的。
杜云染:“西洲之行,难道还不够认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