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的命或许还没什么。
但韩青岚可是百草谷出来的。
大周皇室聘请他为太后治病，若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大理寺付不起这个责任，就算是圣宠优渥的慕洗尘，恐怕也会遭殃。
慕洗尘脸色难看。
正准备再说什么，他身边站着的男人忽然向前几步，温声道：“燕王妃见谅，我等绝无这种想法，只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为何老周会……”
“因为都上当了啊。”
虞沧没好气地道。
虽然刚才躲过了一劫，但过度反应的身体，以及紧张的气氛，都让她此刻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摄魂术，而是傀儡术，这是南疆有名的邪术，听说会通过媒介操行凶者，从而达到目的。
“刚才我们这屋子里钟声太大，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你们在赶过来的时候，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虞沧问。
傀儡术的触发条件，一定要有媒介。
如果她早些察觉，应该也不至于这样手忙脚乱。
但对方似乎知道他们有这么一口大钟。
在房间里的人除了那震耳钟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只有被控制的人才能感知媒介。
刚才老周发狠要韩青岚性命的时候，她就想明白的。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似乎……的确听到一些动静，类似笛声，但隔得很远，听不真切，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上官明行道。
大理寺周围原本就没什么住户，这个时候传来笛声，是很奇怪。
“应该就是这个了。”虞沧阴沉着脸。
不过话也不敢说死。
刚才情况太乱，她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
“混帐东西！”慕洗尘玩世不恭的脸上闪过一丝真怒，“要让我知道究竟谁把主意打到大理寺头上，定不会放过！”
韩青岚如果死在大理寺，那真是个大麻烦。
虞沧听完，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心道这算什么，那人还把心思动到了燕王府呢。
而且对方很大可能也不是想要韩青岚的命，而是她。
这样一想，她忽然生出点危机感。
留给她赚钱的时间不多了。
但这话他不会告诉慕洗尘。
大理寺官兵开始收拾残局，慕洗尘到处找线索，像非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似的，无比认真。
上官明行却只是站着。
好半晌，他才看一眼虞沧，道：“不知燕王妃可有什么线索？”
他没有问受到直接攻击的韩青岚，而是问虞沧。
虽说虞沧当时是唯一目击者，但这问话听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虞沧看他一眼，摇头道：“我能有什么线索，上官大人真是太看得起我。”
“可是，下官刚才见燕王妃反应迅速，出手果断，身法也不错，莫非在燕王府，或者出阁之前，曾经练过手上功夫？”
虞沧没有内力，这是每一个习武之人都能看出来的。
但她的身法却隐隐有几分习武之人的底子。
按理说，在虞家，她是闺阁小姐，在王府，又是堂堂王妃。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会这些才是。
虞沧沉默。
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人真的很敏锐，不过是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在他眼中，都能成为线索。
“我必须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