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主屋,洛云宛回头望着这屋子,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副帅。”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洛云宛转身便看到张禹与白芜一起走来,二人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腰中挂着佩剑,实乃意气风发少年郎。
“你们怎么来了?”洛云宛有些意外的问道。
“听说此番将军为副帅,我二人便想着来见一见将军。”张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从前只觉得这“韩将军”生的有些瘦小,得知她是女儿身后,才惊觉越是这般协调。
可是自从知道了这“韩将军”是女儿身后,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她生出半分厌恶,反而是更加由衷的钦佩。
她本可以在丞相府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往后寻一个郎君安度余生,可她却选择奔赴战场,在九死一生中谋求功绩,他们更是由衷的敬重。
“张禹如今位列总兵了吧?”
张禹闻言腼腆的笑了笑,一旁的白芜走了过来,一把搭上了洛云宛的肩膀:“我才说当初你怎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我参军了,原来你和我一样的!”
洛云宛无奈的笑着:“我初时,可没有以女子装扮参军的的勇气。”
“我不管,反正我白芜很佩服你,你可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有趣多了。”反正如今她已经被划到了洛云宛的麾下,她决定她要跟着洛云宛干大事!
洛云宛闻言,顿时想起了什么,满脸八卦的望着白芜,白芜感觉到了深深地不怀好意,将搭在洛云宛身上的手拿了下来,只觉得浑身凉嗖嗖的。
“我要回去练兵了。”白芜说着连忙离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张禹若有所思道:“白参将似乎颇有办法,将手下的士兵管的服服帖帖。”
洛云宛看着远处逐渐模糊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更甚:这柏家小姐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加厉害。
煅城
褚岑烨看着墙上高悬的军事图,眼中净是志在必得。拿下摇城,然后一路北上拿下诠州,闫州,洛州,直逼京城,届时整个弦铭都会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如此想着,褚岑烨眼中光芒更甚。旁边一面带皂纱帷帽的人静静的看着褚岑烨野心尽显。
“主子,阿大回来了。”一人急急的走了进来。
“哦?”褚岑烨眉间喜意更甚“让他进来。”
不一会,名为阿大的侍卫便被带了上来。
褚岑烨把玩着手中的箭矢:“我那表哥如何说?”
“属下派了两批人前去送信,传达主子的意思,但我们派去的人都被沂王给杀了。”阿大说着,低下了脑袋。
褚岑烨闻言,脸上没了笑意:“好一个夜祁汜,孤放下身段前去邀他共建复国大业,他竟如此这般,他莫不是忘了,他身上留着牧沧的血!认贼作父,实在是令人心寒呀。”
“主子,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去玉台寺的人回来了吗?”褚岑烨抚摸着箭矢上的利刃,眼中满是算计。
“歆长公主闭门不见。”
“好呀,他们母子二人终究是被弦铭的恩宠迷了眼,竟然踩着血海深仇去讨好仇人,那来日攻入弦铭首都之时,可就不要怪孤……心狠手辣。”说着褚岑烨将手中的箭矢掷在了地上,发出了铮铮声。
“主子盛明。”
“此番弦铭领兵的副帅,是洛相的女儿,夜祁汜为过门的妻子。”带着帷帽的那人徐徐而言,因有皂纱的阻拦,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帽中人的轮廓,只是从低沉的声音中可以知道那人是个中年男子。
“哦?”褚岑烨来了兴趣。
“夜祁汜待洛家小姐极好,而洛家小姐深的弦铭帝后与洛家夫妇的宠爱。”那人继续道。
“哈哈哈,筌老,得你想助,孤复国之举如虎添翼,待孤灭了弦铭,定为筌老封官加爵。”褚岑烨笑着。
“殿下只要不忘了我们的约定就好。”那人淡淡道,似乎没必要因为褚岑烨应允的封官加爵而窃喜,似乎并不在意。
褚岑烨闻言,眸光闪了闪:“筌老如此鼎力相助,却只要成功之后洛氏的惩处之权,不知你与洛氏有何渊源。”
“血海深仇。”
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匆的赶了进来:“主帐派人来说,弦铭士兵已经进入了全套,太子派您前去商讨后计。”
众人只知东漠此番突然攻打弦铭,却不知道,东漠此番领兵的是东漠太子——段无言。
一个从几十位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太子之位的人。
”告诉段太子,孤这就去。”褚岑烨望着身后的军事图,嘴角微扬。
“是。”
“首站既败,这弦铭接下来,可怎么打哦。”这弦铭领兵之人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如今这弦铭士兵入了东漠假败的圈套,首战吃了败战,还不得试军心涣散……
褚岑烨今日的心情尤为之好,当然,不包括夜祁汜这个插曲。
…………
摇城
洛云宛正在屋中看着京中传来的信件,嘴角扬起了笑意。
这夜祁汜……
正想着,屋外传来了声音:“副帅,段将军领兵追赶东漠败军,却不想中了圈套,两千精兵全军覆没。”
“什么?”洛云宛猛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信压在了一旁的书册之下,赶忙走了出去:“什么情况?”
“段将军奉命追赶东漠败军,结果东漠是诈败,将段将军以及两千精兵引入了山谷之中,随后两千人皆被残忍屠杀,段……段将军的头颅,还被挂在了煅城的城门上。”
洛云宛眉头蹙了蹙,那士兵继续道:“主帅说,要立刻领兵前去夺回煅城。”
“糊涂!”洛云宛提步前往前厅,却又顿住了脚步:“封锁消息,不要传到士兵的耳中。”
“是。”
洛云宛赶到前厅时,正看到夜瑾年在大发雷霆,心中的不满更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