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正伏案写着教材,突然感觉腿边一暖,他低头便见小虎庞大的身躯贴着他走来走去。?八一?中文?w≈w≥w≠.≤8≈1≤z≤w≥.=c≈o≈m≠
“怎么了?”董策摸摸小虎硕大的脑袋笑道。
“唔!唔!”小虎只是低吼两声,便又继续用身体蹭着他。
董策眉头一皱,他知道小虎绝不是饿了,因为它每天只是早上吃一餐,只需五六斤肉或两三只鸡即可,给它再多它也懒得吃,而非如野生老虎,若有五十斤肉摆在眼前,它绝对不会留下一克,多吃,只是为了能撑久点。
直到小虎在董策腿边蹭掉一堆绒毛后,董策才知道天真的热了,大家伙开始换毛了。
“得,等会我再给你洗洗,痒了就找小皮给你抓抓。”董策知道,他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小虎根本听不懂,但小皮就这个习惯,特别喜欢在小虎身上找虱子,也顺便会给它挠挠。
董策被小虎打搅后,也懒得继续写了,收拾收拾纸笔,看了看窗外,正好听到打更声。
“快二更了,不知那娘们走了没?”董策想罢便起身,走出房门后立即把房门关上。
他不在学子庙里时,可不敢给小虎出来乱跑,而现在虽然有他在,可也有太后在,万一太后被小虎惊吓到就麻烦了。
出了门,看到太后还在睡熟,这一觉,怕是有三个时辰了,虽然普通人都是要睡够四个时辰,可太后绝对很少睡得如此久。
曾经的董策何尝不是如此,三天两头的开会到一两点,然后还去喝酒吃宵夜,等第二天六七点就起来,神采奕奕的去上班。
很多人不知道董策为何如此有干劲,但与他同类的人却很清楚,他们除了工作就再也没有其它,只有工作时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甚至有些人在不知不觉间,舍弃了情感,唯有目标达成时,你才能看到他脸上的喜悦。
这便是工作狂症!
无疑,太后也有这种病!
若非董策的事业做到饱和,也懒得投资其它,才拾起曾经的爱好一点点找回人性,享受人生,否则,他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而太后,无疑是不可能走到头了,这让董策很是同情!
“可怜!”董策摇摇头,上前打算将太后叫醒。
可便在这时,后院侧门传来张义伯的告诫声,董策眉头一皱,走了过去,立即看到张义伯拦住了一个女子。
“柳娘子,有事?”董策立即上前问道。
柳素闻言,目光立即从张义伯身上移到董策脸上,清新脱俗的玉容上展露一丝笑意,欠身一礼道:“素儿是来与董公子辞行的。”
“你要回姑苏?”董策问道。
“嗯,素儿出来时日已长,家中祖父年老体迈,素儿实在无法放心,故此前来告辞。”
“嗯,何时启程?我好安排人送柳娘子回去。”董策点头道。
“无需劳烦董公子,素儿有冯伯照顾即可。”柳素立即婉拒道。
“咳,我教哪日没人来往于洛金两地,柳娘子与他们结伴而行,一来相互有个照应,二来,若不如此,董某也实在难以心安!”
“为素儿难以心安吗!”柳素低低的复述一句。
“嗯?”董策没有听清楚,不由皱眉看着柳素。
“啊!哦,没什么,那素儿就先谢过董公子了,明日一早素儿便起程了。”柳素慌忙掩饰的抿嘴一笑道。
“哦,一早啊,董某应该能送你一程,这夜已深,柳娘子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耽误明天行程可就不好了。”董策拱拱手,转身离去。
一旁好奇的张义伯突然看到,那什么柳娘子抿了抿嘴,竟对董策的背影唤道:“董公子,可否与素儿作一离别颂?”
“这……”董策脚步一顿,有些不解的转身看向柳素,他知道离别颂是什么,这是从前朝就开始流行的玩意,也就是好友之间相别时,一人一句合作一诗词或对子而已,没有什么讲究,也能直白到直接说后会有期,回下次再见。
“既然柳娘子不嫌弃,请!”想明白后,董策淡笑道。
“今春见思君!”
董策一愣,惊讶的望着柳素,只见柳素神色如常,却略带羞涩,可目光炯炯没有半分怯懦,他神色立即一正,道:“花落随水流。”
柳素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即道:“心亦如雨意如海!”
董策叹道:“渊深无尽慎勿近。”
柳素一怔,缓缓低下头哽咽道:“晓,寒山,葬鸣悲!”
董策呆了呆,错愕的盯着柳素,却无法看到她的脸色,只能见到粒粒晶莹一闪而落,最后苦笑一声,长叹道:“幕,洞庭,盼赏夕。”
柳素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董策,现董策只是淡笑着望着她,顿时一股红晕飞满颊,羞涩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毫无淑女风范的疾跑而去。
张义伯傻了,完全不明白这两位到底说了什么?
“唉,我说董掌教,方才那貌美娘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又回答了她什么?怎么她看起来一下急,一下忧,又一下喜的啊?”
“我也不知道。”董策耸耸肩道。
“呸,骗谁呢,快说,好像你几句话就把如此貌美的娘子勾搭上了,就不能教几手?”张义伯是真的急了。
董策却是思索道:“我要能明白就好了!”
董策是真的不懂,女人心,到底是咋想的,没有平白无故的恨,更没有平白无故的爱,这在董策看来,应该是如此,然而他也清楚,这是男人才会有的,而女人,真是没有理由的!
董策上辈子曾听一位朋友说过,当一个美女遇到一个更美的时,或许她就把人家狠上了,因为,她能拿出手的很可能只有美貌。
董策一开始无法理解,可等他阅历丰富后,才明白,亦如他从不拿相貌去比较,因为他上辈子太过一般,从小就没有和人攀比相貌的心思,但不是说他没有攀比心,他想攀比的只有手艺,因为这是他引以为豪的东西。
但话说回来,明白这点后他现自己还是不了解女人!
当然,此刻睡在他身后院子里的殷太后是个例外,因为这个女人已经脱离的平凡,让她看起来更为丰富,却更为简单,因为她想要的她都会让你看到,而不是如普通女人一样,藏着掖着,非要让你猜,你猜不出来她还非要与你闹别扭,与这样的女人相处那不是闲得蛋疼吗?
但是,太后真就如此吗?还是因为,董策与她只是合作关系,对于合作人,董策了解的更为深刻,在这方面上,他无疑是抓住了太后的需求,可关于太后的私生活呢……他只能敬而远之!
故此,这种复杂的内心结构与每个月都要流血的外部结构,是唯一让董策感到头疼的存在!
“我也有艳福不浅的时候啊。”董策已经不再考虑柳素什么时候用特别的眼光看待自己,因为她和方淑蔚一样,都能让董策十分费解,即便你问她,恐怕她也只会说:“你猜!”
方淑蔚真是经不起惦记,董策才想到她,她丫的就喜滋滋的回来了。
“董大哥。”方淑蔚的嗓门极大,这一叫,顿时把躺摇椅上的殷太后给唤醒了。
“何事喧闹?”殷太后显然睡糊涂了,都忘记这里是学子庙。
“呃……”方淑蔚还以为摇椅上的是董策呢,可细一看,才现是个女人,顿时有些不满的急步上前,没等她询问,便看清了这女子面容,顿时大惊道:“太太太太后?”
“啊?”太后也是一愣,而后左右看了看,这才明白此地是那了!
“呼,哀家睡了多久?”太后说完,张义伯赶紧凑近,恭敬道:“三个时辰!”
“如此久了!罢,宫里还有要事,起驾。”太后没有废话,也不跟董策打招呼了,起身把黑氅往摇椅上一扔,抓起一旁帷帽便急步往学子庙外走去。
“这太后干嘛走得如此焦急啊?”方淑蔚看到太后消失许久后才敢问道。
董策走到她身边随口道:“大概是怕妆容花了吧。”
“哦,不过太后怎会在这里睡觉啊?弄得蔚儿起初还以为董大哥和什么女子相好呢。”
“人精啊你!”董策摇了摇头,苦笑道:“没错!”
“啊?”方淑蔚愣了。
董策是不喜欢藏事的人,当即就把柳素的事告诉了方淑蔚。
方淑蔚听后冷笑道:“蔚儿就知道,她俩对董大哥早有心意,不过,居然不是那曹娘子先开的口!”
方淑蔚似乎对此事看得很平淡,反而因为是柳素先开口而感到惊讶。
“丫头你是不是又犯傻了?”董策摸着方淑蔚的额头道。
方淑蔚立即拍开董策的手,没好气道:“那还能如何?让董大哥赶她走不成?这柳娘子也是可怜人,她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位祖父陪伴,如今她祖父也年事已高,恐怕过不了几年就……唉,柳娘子人很好的,蔚儿也怕她跟错人!”
“我看,是你好!”董策真心道。
“你知道就好!”方淑蔚得意的白了一眼董策,旋即跑回房换衣服去了。
方淑蔚的心其实也乱了,只是她也渐渐现,如果这样生活下去董大哥身边只会无人照顾。
董策支持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教会她很多,她也想为董策付出一些,如她曾经从不下厨,可心有董策后便天天向母亲讨教,可是这项本事现在越来越用不上了,她也考虑过丢了刑捕房的职责,然而,近来看着一个个受害的可怜人,她又于心不忍!
正是因为董策教会了她很多,让她越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能帮助很多人申冤,述不平,讨公道,因此,她的确乐在其中,每日充实。
这才是真正的两难!
“董……夫君,能抱紧蔚儿吗?”深夜,房中,榻上,方淑蔚最终还是在董策面前暴露了她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