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鱼头山玉石矿”这几个字,王帐内的三人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让添香入了王帐。
她一进来,就从随行的婢女手中,接过几块玉,双手奉上给齐王看,
“王爷,您看,这是不是鱼头山出产的暖田玉?”
太子偷采鱼头山的玉石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暖田玉全国闻名,识货的人都知道,暖田玉价值不菲。
齐王仔细一看添香手中的玉吊坠,虽然一个才拇指大小,但的确是暖田玉不错。
他还未说话,毕月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舅可真大方,就连身边的一个奴婢,随手都能拿出好几块暖田玉,这齐王府一年的花销可不低吧。”
添香如今也不过是齐王的一名普通姨娘,就连个良娣都算不上。
在齐王府里,光是被齐王抬为姨娘的,就有十几位,更不要提通房了,简直不计其数。
若是人手几块暖田玉,齐王就是有座银山都花不完。
听闻毕月这话,齐王的脸一沉,看向添香,
“你手里的暖田玉是从哪儿来的?”
毕月:“呵,既不是王舅送的,她一个姨娘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暖田玉?莫不是偷的?”
“不,不是的。”添香急忙解释,“如今这样的暖田玉,在谷旗州的玉饰店里有很多。”
因为都是很小的玉,虽然的确是暖田玉的玉质,可看起来就像是大块儿的边角料。
据说,这些玉饰是学徒们学手艺时雕刻的,所以雕刻得也并不精美,所以价格并不贵。
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指头大小的一个暖田玉吊坠。
“呵呵。”
毕月郡主忍不住讥讽地笑出了声来,
“什么玉石厂,竟然拿暖田玉的边角料,给学徒们练手艺?添香,你想复宠本郡主能理解,可你撒谎也要有个谱才行。”
“不,妾没有撒谎,这是真的,若是王爷与郡主不信,随便派人去都城查查便知,如今都城的富裕人家里,哪家没有暖田玉?曾经千金难求的暖田玉,已经不再有价无市了。”
添香的话,让王帐内的齐王、毕月郡主及黄公公,一个个的面色沉如水。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毕月郡主还在这里,鱼头山的虎患还没有除净,暖田玉应该无人开采才是。
怎的已经到了富户家中,人手一个暖田玉的程度?
“会不会是太子舅舅,手中还有许多暖田玉的存货?”
毕月觉得只能有样解释了,所以现在太子将这些存货一次性抛出,导致市面上的暖田玉充沛起来。
黄公公却是摇头,他满脸忧虑,
“太子殿下手中还有没有暖田玉的存货,这个咱家不知,但即便太子殿下的存货再多,也没多到如此程度,此事定另有人所为。”
他仔细地看了看添香带过来的暖田玉,这是真货无疑。
毕月一听,心中便是火大,
“说来说去,定然是花锦那个贱人从中作梗,不然云卿哥哥的神策军早就来了,只要虎患一除,我们的人入了鱼头山,里头是个什么情况,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以她的直觉,毕月断定这一切都是因为花锦。
所有的错都是花锦的错!
“公公应该立即禀奏陛下,让陛下下旨,将花锦的头砍了去。”
毕月看向黄公公,怂恿意味明显。
但是黄公公却是一脸的为难,
“如今陛下去了神寿宫炼长生丹,国事都是太子殿下代理,要杀宗室命妇,只怕需要有确凿证据才行。”
宗室最是难伺候,天景国也不是天子的一言堂,太子还未正式登记为帝,若是跟宗室对着干,登记之后太子的根基不稳,将来面对的麻烦可大了去了。
黄公公脸上的神情犹疑,不等毕月再说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齐王,
“齐王殿下不如派人去北地城看看,若是北地城也如谷旗州的都城一般,拥有数量如此多的暖田玉,那此事同小厉王妃就脱不了干系了。”
没有人会容忍自己家的矿被人偷了,还摆在自己家门口卖的。
想要确定此事同花锦有没有关系,到北地城看看去就知道了。
齐王有些不愿意,这好处没沾到,自己为了这事儿,还损失了一大批的齐王军,他凭什么还要又出人又出力的?
便是在齐王眼神躲闪之际,一直低着头做小媳妇状的添香,突然开口进言,
“王爷,奴听说孙国公已经收买了小厉王妃手底下,那个叫做二狗子的奴才,此事其实也用不着王爷派人去调查,问问这个二狗子不就行了?”
别问添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被孙国公弄回了谷旗州都城,就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地回到齐王身边来。
这消息说予齐王听,齐王的眼珠在眼眶中一转,不禁问道:
“这个二狗子是个什么人?孙国公为何要专程收买这个人?”
“孙国公今日得了一份北地矿脉勘探图,便是这个名叫二狗子的奴才,从厉王府偷出来给他的。”
添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就连黄公公也忍不住失声问道:
“矿脉勘探图?孙国公拿到了这个?”
那可是矿脉勘探图吗?北地所有开发了,或者未开发的矿脉,都会在这张图上。
只要能得到这份勘探图,就算是不依附权贵,自己找一条小的矿脉去挖,那都是几代人享用不尽的财富。
当然,不光黄公公这般想,就连齐王与毕月也是这般想的。
看到添香点头,王帐里有着瞬间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黄公公笑了起来,
“说来,太子殿下也从多方面派过探子,去找这份勘探图,都没有什么进展,既然孙国公有渠道,那咱家便禀明太子,没准也能从孙国公的渠道,得出一点勘探图的消息。”
说完,黄公公转身就出了王帐,他板着一张死人脸,立即招来干儿子,附在干儿子的耳朵边细细嘱咐着。
干儿子一听急忙点头,带着一脸欢喜,急忙出了齐王军营地,去找北地丐帮的二狗子。
毕月郡主随后也出了王帐,去自己帐内给长公主修书一封,专门禀明这幅勘探图的事情。
王帐内,就只剩下了齐王与添香。
“王爷。”
添香依偎过去,媚眼如丝地坐在了齐王的大腿上,双臂钩住齐王的脖子,八壹中文網
“王爷,妾身还有东西,是要单独孝敬王爷的。”
齐王的目光流连在添香的胸上,有些兴致缺缺。
他最近夜御两女,纵欲过度,等闲女人实在是让他提不起性趣来。
但是,当他看见添香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份北地矿脉勘探图来,齐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兴奋地问添香,
“本王的好宝贝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想办法,从孙国公那里临摹来的了。”
添香的眼底有着智慧的光,她靠入齐王的怀里,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一个聪明的女人,从不以色侍人,所以纵使她离开齐王多少次,她照旧可以回到齐王的身边,重新获得这个男人的无尽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