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头,徐砚珏拿着报告单走出去。
小护士看着徐砚珏挺拔的背影,后知后觉。
刚刚小徐医生说的是那个男人?
印象里小徐医生虽高冷,但从不会那么称呼病人家属。
出了手术室,徐砚珏就看到紧锁着眉的男人。
“医生,她怎么样?”
陆景行冲上来急切地问,问完才发现这个医生有点眼熟。
徐砚珏公事公办的语气,“胎儿没了,病人身体十分虚弱,她身上有被凌虐的痕迹,指甲盖掉了几片......”
寥寥几语,陆景行心脏像被拧着皱巴起来,很疼。
徐砚珏继续道:“还有病人得了很严重的胃溃疡,两三天都没吃一口热乎的饭,胃里还检测出泥土的成分,再折腾下去胃怕是没用了。”
不管苏念是出于何种心思不愿意告知,他都想提个醒给陆景行,苏念的胃再经不起糟蹋。
在他想办法送走苏家父母前,苏念还是要跟陆景行周璇一阵。
他只能尽可能的赌这个陆景行还有一丝良知。
最后,他拿出一个正方形的溶液器皿,递给陆景行,“这是病人手术前的嘱托。”
看着深色的盒子,陆景行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接过后,没有打开,而是问:“这里是什么?”
徐砚珏淡声:“胎儿的生物学样本。”
陆景行心脏猛地一震!
苏念敢这么做,就说明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为什么她能这么肯定?
思虑间,陆景行想到,苏念混乱的事,除了那个男人一张嘴,他没有亲眼见过。
太多太多的想法,一下涌上来。
陆景行整个人踉跄往后,手掌撑着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徐砚珏露出嘲讽的笑,转身离去。
......
苏念做完手术就一直在昏睡。
明溪来看她,在病床前坐了好久。
期间来了个姓徐的医生查房,宽慰她说苏念没什么事,是正常昏睡。
明溪看他给苏念做检查时,眼底的光亮跟看别人时很不一样。
有种说不出的深情。
等徐砚珏视线抬起后,那抹深情又不见了。
仿佛刚刚那一窥仅仅是她的错觉。
不一会,明溪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五分钟后出来。
她心情一下紧张起来。
拿起包,她脸贴了贴苏念沉睡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念念,我明天再来看你。”
出医院大门,明溪站在正门口,看到傅司宴的车子缓缓行近。
天气很好,日头正盛。八壹中文網
傅司宴下车绕过车子走到另一边,欣长的身材以及出众的容颜,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系了条玫瑰红的领带,让他少了些深沉,显得年轻又耀眼。
偏斜的日光更是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涂抹上金色的轮廓,给人一种这个男人在发光的感觉。
明溪一时有些怔住,时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那个冬天。
她被恶作剧的同学泼了冰水,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被许多人围观。
突然,一张英气的脸放大在她眼前,冷声说,“小朋友,被欺负了不知道打回去?”
他像是一束光,从天而降,降落在彼时小小明溪的心尖上。
明溪深陷在回忆里,连男人走近都没有发觉,他拉起她的手,“走吧。”
他的手很暖,明溪晕晕乎乎就上了车,都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等车子停下后。
明溪才发现他们竟然来了民政局。
民政局???
她错愕的瞪大眼,看向傅司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履行你的承诺。”
明溪脑子一片空白,她们都已经拿过离婚证了,再来这里肯定不是再拿一次离婚证。
她简直不敢置信,傅司宴要的竟然是和她领证。
他明明厌恶她厌恶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跟她领证。
“傅司宴,这个不行!”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想逃,可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了。
明溪甩不掉,整个手都在发抖,极度排斥。
傅司宴感受到了,英俊的面容瞬间暗沉,周身像是镀了一层冰霜。
“你想毁约?想让一切恢复原状?”
男人的声音低缓寒沉,绝不是在开玩笑。
明溪一下清醒过来,绝不能再让苏念回那个可怕的地方。
她恳求道:“傅司宴你没有跟我说是这个,我......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这段失败的婚姻带给她的已经不是创伤那么简单,她甚至一度心理出现阴翳,再甚者现在连文绮都不支持她。
被长辈双双讨厌的婚姻,想一想,都会让她窒息。
明溪声音都在颤抖:“傅司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结婚不行,真的不行。”
她每多说一句,男人英俊矜贵的脸就多沉一分,直至怒火完全堆叠。
“什么都可以?”他猛地扯了下她的大衣,怒道,“在这里做可以吗?嗯?”
明溪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失声尖叫,“不可以!”
感受到女人的瑟瑟发抖,傅司宴松了松手劲,俊容也恢复平静,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薄唇轻扯,冷冷道:“三个月!”
明溪木讷地看他,“什么?”
“我需要三个月的婚姻,三个月后你可以选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