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去哄她。
明显小女孩不想理会他，一个劲地往许昭昭的怀里钻。
许昭昭失笑。
只好把她圈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含着笑说：“不哭不哭，找机会把爸爸揍一顿！”
小月亮趴在许昭昭的身上不肯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也不下来，吃完了也不肯离开。
许昭昭只好把她抱回了房间，将她放到大床上。
“宝宝乖乖待一会，妈妈想洗个澡。”
今天拍广告出了一身汗，再不洗澡，许昭昭就要将自己黏腻死了。
小月亮很乖地点了点头。
她在许昭昭面前一向是乖乖女一枚。
正当许昭昭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不速之客来了。
刚刚还在客厅沙发坐着的顾清延，现在来到了主卧里，就这么垂眸看着她。
小月亮一下炸毛了，叉着腰，偏过头去不看他，一副“公主不理”的模样。
没哄过人小孩子的顾清延眼里十分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无措。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朝着小月亮走近。
在一个小房间里，避无可避。
小月亮急呼呼地瞪着他，“坏爸爸！”
“爸爸不是真的怪你。”
这绝对是三十年来，顾清延最有耐心的时刻。
蹲下来，摸着她的头。
她又怎么会真的不理自己的爸爸呢？
那股委屈劲又上来了，掉着眼泪抓着顾清延的衣服，扑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好凶，宝宝好怕，哇呜……”
“宝宝都说知道错了嘛，爸爸还是那么凶，呜呜呜……”
她的眼泪越掉越凶了，“以为爸爸讨厌宝宝了，呜哇哇……”
哭得比刚才还凶，幸好顾清延还是有点擦眼泪的经验，不至于让她变成一个小花猫。
过了这阵情绪，小月亮就平复了不少，将顾清延的高定西装衬衫都抓皱了。
她卧趴在顾清延的怀中，小小一只十分可爱。
如果她妈妈是肉嘟嘟的，大概率就是这副样子。
“爸爸给你道歉。”
顾清延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侧脸，撩开了她有些濡湿而粘在脸蛋上的头发，整理好。
“以后不会对宝宝那么凶了。”
“哼！”
她轻哼了一声，“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相信你嘛。”
诚意？
像变戏法一般，顾清延的手中出现了两颗草莓糖，递到了小月亮的面前。
“小月亮吃糖。原谅爸爸好不好？”
谁能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顾清延的口中说出来。
小月亮看见了草莓糖两眼放光。
她撕开了一颗含在嘴里，甜滋滋地眯起眼。
有些含糊地说道：“看在草莓糖的份上，原谅爸爸啦！”
还撑起身子亲了一口顾清延，甜腻腻的口水留在他的侧脸。
顾清延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对可爱的女鹅除了哄着宠着，毫无办法。
……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从顾清延那里拿了几颗草莓糖，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将剩下的糖揣到兜里，被顾清延连哄带骗地走出了主卧。
没有注意到，她走出主卧的下一秒，门就被反锁了。
顾钰霖的房间在主卧的旁边，小月亮的房间在他的旁边，回自己的房间就要经过顾钰霖的房间。
爱玩的小月亮怎么可能放过和哥哥玩耍的好时机呢。
扣扣扣。
小手在顾钰霖的门上轻拍。
“哥哥开门吖！小月亮来找你玩惹~！”
正在给顾清延刷恶评的顾钰霖，听见了小月亮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平板，去给她开门。
“嗷呜！”
小月亮十分不客气地抱住了他房间中的一个大玩偶。
幸好这个玩偶是绒的，不然可能哪天顾钰霖回家，就只看见光秃秃的玩偶的。
顾钰霖犹豫着跟了过去，“小月亮，你很喜欢拆东西吗？”
“是鸭是鸭。”
小月亮抓着大玩偶，胡乱地点着头，“不过那个姐姐的毛衣，小月亮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我的小毛衣，宝宝看错惹……”
他伸出手，帮妹妹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哥哥相信小月亮。”
小月亮咧开嘴笑，扑进了顾钰霖的怀中，“最喜欢哥哥惹！”
这一句话对顾钰霖来说，简直就是绝杀。
白皙的脸蛋上带上了薄红，双手紧紧地护着小月亮，以免她摔下去。
把她重新放在玩偶的怀中，顾钰霖有些神秘兮兮地说：“小月亮，哥哥给你看点好东西。”
小月亮咬着玩偶的耳朵，眼睛亮亮的，“好鸭好鸭！”
顾钰霖走到房间的收藏柜处，打开门，从最里面拿出了两个他拼好的积木。
是两个芭比娃娃的积木。
他拼好送给小月亮的，现在算是送对了。
“这是神么？”小月亮松开了玩偶的耳朵，问。
“积木。”
顾钰霖用那些官方的解释，她肯定听不懂，用了最直白的语言：“能拆的。”
果然，小月亮一下来兴趣了。
“拆拆拆！”
小月亮接了过去，一把将那个芭比娃娃的头拧掉了……
顾钰霖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以后小月亮手痒的时候，就拆哥哥的积木吧。”
“好好好！”
小月亮一边回答，一边把芭比娃娃的四肢卸了。
后来许昭昭发现，家里很久没有东西被拆了，老师也说小月亮表现很棒。
难道是哈士奇学乖了？
很显然是她想多了，只是全身心都投入在拆顾钰霖的积木中了。
小月亮前脚拆，鱼鱼后脚就拼回来了。
拼拼拆拆无穷尽也。
……
一天，许昭昭刚结束工作，周末在家里休息。
坐在落地窗的摇摇椅前，刷着微博，拿着一颗草莓糖在玩。
在客厅拆积木的小月亮注意到她，扔下了芭比娃娃的手，朝着她走来，十分熟练地窝进了她的怀中。
“妈咪！木马~”
笑眯眯地在许昭昭的脸上偷亲了一口。
又转过身看许昭昭手机，正翻看着两人的婚纱照。
他们的婚纱照隔一段时间就会上一次热搜。
小月亮眨着大眼睛，十分单纯地问：“妈妈，你是怎么把爸爸拐回家的？”
许昭昭倒是被问住了，思考了会。
而后一笑，将手中的草莓糖塞到了小月亮的小手里，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笑着说：“一颗草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