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过了头。
这一生,她能默默的守候在公子身旁,此生便足以!
这药一熬便是三个时辰,总算是熬制好了!
姜落溪端好熬制好的药,便走进了房间。
这脚刚一踏入,便听到阿零的声音:“公子,姐姐在厨房给你熬药,我这就去喊她来陪你!”
“不用喊啦!我来了!”姜落溪走了过去。
寒千迪见姜落溪来,苍白的脸上勾起了笑意:“溪儿,你怎么来了!”
姜落溪走了过去,便直接坐在了他的床榻旁。
阿零站在一旁,满脸的姨母笑!自己站在着半天,就连搀扶公子,自己也不敢随意坐公子的床榻,好好站立着!怕是如今敢如此放肆的,也就只有姜落溪一人了!
阿零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姜落溪此时注意力全在寒千迪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阿零的离开。
看着寒千迪这苍白的脸色,姜落溪伸出手摸在了他的脸颊上,好在体温倒是正常!
寒千迪看着她突然弯腰的靠近,一时失了神,对着她坦然的目光有了一些闪躲:“溪儿,我……”
“你,我还不知道!”姜落溪抱怨道,“你每次生病,只要一严重,身上都冷的像块冰,不过这次还好,没有那般,你啊!明明是我哥哥,怎么还要我照顾你呢!”
寒千迪看着她,笑了起来:“是吗?哥哥就这般不让人放心!”
姜落溪一本正经:“是啊!我这哥哥怎么就是这般让妹妹不放心呢!以后要是娶妻了,这可该怎么办啊!”
这是以前爹爹拿来说姜落溪的话。
宰相的原话:“你这事事都惹祸,事事都是你哥哥帮你担,你要是再这般让人放心不下,以后要是嫁了人,这可该怎么办啊!”
看吧,风水轮流转,这下把它给换了回去吧!
姜落溪吹了吹勺子里的药,喂到了他的嘴边:“以前都是哥哥照顾我,如今我照顾哥哥,也是理所应当的,这药我可熬了好久,哥,你快喝吧!”
寒千迪低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药,手指已是被烫的通红,瞬间整个人心疼不已。“溪儿,你的手!”
姜落溪道:“先喝,喝完了再聊!”
寒千迪只好低头将她手上喂来的药喝了下去,刚入嘴,便淡皱起了眉!
姜落溪一脸关心:“是不是很苦!这药就是这般,虽是药效不错,可就是特别的哭,我本来是想给你加些糖的,可若是加了糖,药效便没如此好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自责,好像这药苦也成了他的错!
寒千迪这一刻觉得,以前那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怎么真的长大了呢!
寒千迪伸出手,一把端过她手上的药,一口喝了下去。不留一滴!
“溪儿不是说过,一口闷,不就不苦了吗?”
姜落溪看着他手中一滴不剩的碗,又抬头看向皱着眉说着开导自己的寒千迪,笑出了声:“哥哥,那是用来骗小孩的,你又不是小孩了!”
寒千迪见她笑,神情也柔和了:“你不就是小孩吗!”
这话,本就是用来哄她的!
姜落溪接过他手上的碗,起身将碗放到了桌子上,又为他倒了一杯茶。
寒千迪看着她这般娇小的背影,目光暗淡了下来,神色无助,在这喧闹的人间,他的灵魂是孤独的!
“溪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姜落溪整个人一愣,或许寒千迪这病一直不好,重就重在这心伤!
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自己一直执着的只是他身体,可前辈曾经说过,心病是最为难医治的!这或许也是他这么些年来一直站不起来的原因。
他这腿,已是没有了任何的淤血和伤疾,自己一直以为是没有治疗到根本,可如今细想而来,或许是自己本就想错了,就算把他治疗的再好,让一个常年未站起来的人突然站起来,也是不太现实!得让他自己想要站起来!
姜落溪转身将手上的茶递到了他手上,歪头看着他:“哥哥觉得自己为何没用!”
寒千迪接过她手上的茶水:“我这腿,常年站不起来,就如同废物一般,就连喝水,也需得让人服侍着,若是溪儿,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不能帮助你些什么!这般没用,又需用得着我明说!”
姜落溪道:“我从未觉得哥哥你没用!就算是哥哥你站不起来,可哥哥你为溪儿建了这般大的乐楼,这是溪儿的第二个家!哥哥保护溪儿这些年来已经很好很好,做的很棒了!以后的路,溪儿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哥哥你了!”
她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讲在了寒千迪的心坎上!
“所以,寒千迪,我想对你说,上天或许或夺走我们的一些东西,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坦荡立于世间,有人风流走千里,有人一路不问归期,有人骏马踏平川,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