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圣上这么一夸,又赐下仁爱牌匾,也不算太难受。
等日后这群人知道了还会将他们的名字刻在功德碑上后,更是喜笑颜开。
回到家后也不再对家中的夫人生气,只是说:“以后去宫中赴宴还是长点心,也不想想皇后娘娘平日里那么节俭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宴请,想也有诈。”
夫人们暗地里撇嘴,还不是为了给你个老不休的长脸,也为了给家中儿女长脸。
宫里朝堂上出了这么一件事,宫外直接炸开花了。
不少人奔走相告,一些富商巨贾们嗅到好处,紧跟其后。
赵砚寒派官署的人搭了个台子,专门在街上记录捐款的人,每一个前来捐款的人都能得到一张荣誉奖状。
等后来这群人听说捐款十万两的人的名字将会被刻在功德碑上,立在川北的地界上供人敬仰;
捐款五十万两的人可以减免一年半数的税负,也就是可以减免百分之五十,直接省了一半!
生意做的越大的人越发积极了,他们生意做的大,自然赋税高,一年下来交的税让人肉疼不已。
现在只不过捐款五十万两就可以减免一年半数的赋税,那真是赚了,省下的赋税可比五十万两多多了!
因此掀起了一股捐款热潮,天和帝一日赛一日的高兴。
不仅送钱又送粮,还送去许多药材和布匹。
秦大哥趁着这次机会也捐款了五十万两,虽然肉疼,但是好处也多。
食味居的生意实在太好了,已经开了七家分店,这只是京城。
又以京城为中心向周围的城池试探的开了五家分店,这些分店都处于盈利状态。
而香水的分成自秦栗考上状元,又与赵砚寒定下婚约后,京城叶家的人主动将其改成了五五分成,是大延国内的五五分成。
当时叶家主是与秦大哥商讨的,后来秦大哥和秦栗说了一耳朵。
因此秦家进账不可谓不多。
……
护送路上。
军队匀速前进着,他们护送着灾银和一部分粮草,还有一部分药材。
被护卫在最中间的是一群太医们。
太医们随着军队摇摇晃晃,有几个年老的太医因为长时间的赶路翻白眼。
薛城骑在马上,身边是孙启。
两人当初本就是一起去的府城,回来也是一起回来的,这会儿护送救灾物品也是一起的。
孙启悠悠道:“莫不是顺和离不开我?怎么整日与我贴在一起?哎,这样下去我可怎么和姑娘们解释我喜欢如花美眷呢。”
孙启语气十分惆怅。
周边的将士听到了想笑又不敢笑。
薛城无语道:“你不用解释姑娘们也知道,毕竟只有风流浪子才油嘴滑舌。”
孙启:“……”
“胡说!明明到现在我还是清白之身,哪来的风流浪子?”孙启哼哼道。
薛城:“哦。”
孙启:好气!但是又无能为力。
军队已经行至半路,途中渐渐可以看到流民的身影。
这些流民面黄肌瘦,瘦骨嶙峋。
流民们麻木的走着,宛若行尸走肉,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哪里的官员都不会收留救济他们。
可是能怎么办呢,不能停下来,逃亡的路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再回头。
除非有天神下凡,眷顾他们。
直到他们看到了军队。
运送着箱子和麻袋的军队。
他们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麻袋里面是什么,但是军队都出现在这里了,看方向明显是去往川北。
这些流民眼睛一亮,莫非是赈灾的军队?
那么军队护送的一定是灾银和粮草!
流民们调转方向,跟着军队走,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乞讨到一点可以果腹的粮食。
薛城严肃着面容:“传我命令,不许任何人私自给这些流民粮食,不管是水还是干粮,违者按军规处置!”
有人觉得薛城太过无情,面有不服。
孙启摇了摇扇子,道:“是不是觉得薛将军的命令过于无情,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流民们受苦受难,明明我们就押送着灾银和粮草,是吗?”
有人大着胆子说:“没错,明明我们就押送着粮草,为什么不分给这些流民一点呢?”
孙启冷冷的道:“你向前看,又回头再看一看,有多少流民?”八壹中文網
“这……”
“若只有十人、一百人也就罢了,我们可以发善心给这些流民一点吃的。但是不要忘了,流民之所以是流民,是他们规模巨大,你可以救下多少流民呢?
粮草就只有这些,你救了这一个,那下一个怎么办?况且我们要运送的地点是川北,川北还有数十万数百万的灾民等着我们的粮草救命呢。
这些流民的命是命,那些灾民的命就不是命吗?更何况不到地点就卸下粮草是死罪,你们谁要犯这个罪?”
那些不服的士兵被说的面色苍白。
“更何况饿狠了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要有一点吃的,能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他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军人,他只知道你手里有可以让他活命的粮草,他会不顾一切的来抢夺。
你作为一个守护百姓的士兵,你不会朝百姓动手,可百姓不会,他看你退让畏手畏脚,他只会越发得寸进尺。
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做不到救不了,那你的善心就是伪善。”
众人被说的低下了头,也明白先前是他们想的太简单的。
当下只能硬下心肠,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流民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没地方去,原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总有能停下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了朝廷的军队,朝廷不会不管他们的,如果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在家乡他们有家人有亲人,有相识的邻居,有他们赖以为生的耕地,他们要回去!
于是流民们亦步亦趋的跟着军队,哪怕没有吃的,只吃草皮,他们也要跟到最后,等到了地方军队停下来,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流民们硬是跟着又走回了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