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与刑部掌管国家的法律、刑狱等事务相类似,位九卿之列。
开封府的职责是统揽京城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
国子监,古代最高学府和教育管理机构。
御史台,又被称“宪台”、“乌台”是古代的行政监察机关。行政监察可以理解为司法机构,御史台的官员被称为御史。他们主要负责弹劾纠察官员的过错,辅助皇帝肃正纲纪。
又因为御史们出身多寒门,大多奉行清正廉洁,对一切贪官污吏痛恨不已,加上皇帝赋予他们的敢说敢论的权利,因此颇有“不怕死”的气势,不管什么人都敢弹劾。
是有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说你说不过,吵又吵不赢,大多数官员都敬而远之。
“灵泽想去御史台吗?行监察百官之职,弹劾贪官污吏,肃清朝政纲纪。”
秦栗认真的想了想,说:“会不会我弹劾一个贪官,就被记恨一次?然后遭遇暗杀?”
赵砚寒道:“记恨是必然的,暗杀应是不会,否则御史台那么多的臭石头,早换几轮了。”
秦栗黑线,按赵砚寒的说法,臭石头约等于御史们。
看出秦栗的想法,赵砚寒轻笑道:“御史们权利不大,说话难听得很,杀之无用,置之不理却又烦人,是积攒名声的好地方。”
秦栗懂了,要博一个好名声就去御史台,保管你一进去就有清正廉明的标签。
“若灵泽不喜欢,国子监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延的国子监,设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入哪门学与学生资荫(即父祖官爵)身份有关。八壹中文網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僚子弟。
律学、书学、算学则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
此外,国子生、太学生、四门生学习儒家经典,律学、书学、算学学生则学习专门技术。
国子学生员三百人,太学五百人,四门学一千三百人,律学五十人,书学、算学三十人。
学生们入学年龄为十四岁至十九岁,律学则为十八岁至二十五岁。
“国子监……”秦栗重复了一遍,“若我去国子监,入了学,是助教还是教授?”
赵砚寒轻笑:“你是状元,为进士第一人,又自翰林院而出,只是助教和教授岂不委屈了你?”
秦栗眼睛一亮:“那是学政?”
学政乃“提督学政”的简称,是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试,并督察各地官员的官员。
一般由翰林院或进士出身的京官担任。
秦栗觉得这官职再合适不过了!
他是状元,又是自翰林院而出,刚好符合要求。
而学政不仅可以授课,还可以外派到各省主持院试,而且身具督察之职。
这不就是三合一嘛!
而且外派主持院试不就是公费出差嘛!在京城呆久了腻烦了就出去走一走,岂不美哉?
于是秦栗愉快的决定了:“那我就去国子监,我要做学政!”
“嗯。”赵砚寒道,“灵泽要去国子学还是太学?”
四门学等都被忽略不计。
“国子学吧,都是三品大臣们的孩子,我去了从小抓起,教他们忠君,做个好臣子,出仕后不要做贪官污吏。”
“好。”
……
第二日,赵砚寒入宫同天和帝说了秦栗的意愿,天和帝听了笑道:“朕期待秦卿为大延培养出一批清正廉洁的好官来。”
这是尊重秦栗的选择了。
于是还在翰林院任职的秦栗接到了圣旨。
德荣笑眯眯的说:“秦栗秦修撰接旨。”
秦栗跪下,一众在旁的官员也跟着跪下。
德荣展开了圣旨,大声念道:“昨日其所作画像,朕甚为满意,特擢升为国子学学政,择日赴任。”
秦栗领旨谢恩。
德荣递过圣旨,弯腰虚扶着他起身。
一众官员暗暗吸气。
德荣虽然是个太监,但人家不是一般的太监,是伺候天和帝二十多年的老太监!
很多时候代表着天和帝的言行,现在德荣亲自去扶秦栗,这说明了什么?
要知道宣旨就是代表着圣上亲临,见圣旨如见圣上。
而德荣这个宣旨人?
一众官员心思百转千回,暗自揣摩。
德荣不管他的举动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只是笑呵呵的道:“恭喜秦大人得以升迁。”
秦栗客气的说:“谢公公贺,改日请公公喝茶,还望应允。”
德荣:“那是自然。”
德荣走后何平阆第一个走上来恭贺:“恭喜秦大人。”
张孺棠也凑过来:“还有我。”
秦栗谢过两人,说了同喜。
张孺棠疑惑的问:“圣上说喜欢你的画作,秦大人何时入宫为圣上作了画?”
秦栗道:“就是昨日,因为乃休沐日,所以不为众位大人所知。”
张孺棠恍然:“难怪。”
何平阆道:“以前就曾听闻秦大人画得一手好画,只是未曾见过。如今圣上也夸赞秦大人画得好,想必确实出神入化。”
秦栗谦虚道:“哪里哪里,讨了巧罢了。”
其他大人此刻也七嘴八舌的说自己听过的传闻:
“以前就听说秦大人会一种特殊的画法,名素描,画法技巧新奇不已,乃秦大人独创!”
“何止啊,就连你我购用的铅笔也是秦大人所创,故此铅笔又叫秦笔。”
那人惊叹:“其中竟还有如此渊源?”
另一人肯定的点点头。
“秦大人深藏不露啊,实在令我等佩服。”
“在下好书画,还请秦大人赐教素描画法,在下感激不尽。”
秦栗应承下:“可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我取了画纸和铅笔来现场作画,能学到多少就看大人您了。”
那人惊喜过望,连连点头。
……
一直热闹到散职的时辰众人才散去,秦栗收拾了个人物品,用一个箱子装起来抱着走出翰林院。
他没有什么公务需要交接,因此走的也轻松。
秦栗回头看了一眼翰林院的大门,看着这个自己呆了六个月的地方,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翰林院的日子,喜怒哀乐都经历过,此刻别离,难免惆怅。
不过升官发财嘛,能难过惆怅到哪儿去呢?
秦栗立马喜滋滋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