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天和帝点点头,“希望这件事后,能将隐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全部揪出来,还我大延一个海晏河清。”
赵砚寒不仅要盯着宣平侯,还要盯着右丞。
虽然没有证据标明右丞有参与这件事,但是赵砚寒的直觉告诉他,右丞一点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齐铭也要盯着,不是他不相信齐铭的话,一方面是保护,避免有人为了不泄露当年之事赶尽杀绝。
另一方面也是监视,万一承恩公府还有后人存活于世,那血脉最浓的就是齐铭,若知道齐铭还活着,那一定会来找他。
因此盯着齐铭守株待兔,防患于未然是紧要的。
……
秦栗开始讨厌上班了。
这几日翰林院大肆誊录过往书籍,凡是有破损,脏污的,一律重新誊抄,秦栗苦逼的领了这个差事。
要问翰林院那么多的人,为什么选中了他。
那还得说是秦栗自讨苦吃,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让他之前好帮忙,热情的形象刻入人心?众人避他不及,这不,来活啦!
一定够秦大人好好抄上一月!
秦栗:_(:3」∠)_
他就不该那么欠儿!
秦栗放下毛笔,甩了甩手腕,他连续誊抄了这么些日子,手腕都快抄废了。
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待抄书籍,秦栗欲哭无泪,别说一个月,给他两个月也不一定能行啊!
秦栗哭唧唧的抄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的门是开着的,看到敲门的是何平阆,秦栗道:“请进,何大人怎么来了?”
何平阆看看他,又看看他旁边摆着的一桌子的书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秦大人辛苦了。”
秦栗:“……”
秦栗:“何大人来就是感叹一句我辛苦了?”
何平阆摇摇头:“自然不是,是有其他事情说与秦大人。”
“何事?”
“沈大人今晚在玉楼春设宴,广邀众同僚前去,秦大人这几日都在房中誊抄书籍,因此沈大人特让我来告诉你。”
何平阆口中的沈大人就是沈隽。
天和帝点他为状元,沈隽为榜眼。
因此两人都同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职,只不过沈隽的处境可比他好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毕竟他们一人是男子,一人是哥儿。
沈隽背后的沈家在朝中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若不是敌对的世家,谁会和他过不去?
可想而知沈隽过的有多么潇洒。
衬托出秦栗多么的苦逼。
沈隽虽和他同为翰林院修撰,但是翰林院之大,分南北两院,秦栗任职南院,沈隽任职北院,因此这几月来,竟是未见过面。
秦栗恍惚的想着,日子过得真快啊,要不是今日何平阆提起,他估计都忘了沈隽这人了。
于是他笑笑:“好,我晓得了。晚上一定赴宴。”
何平阆通知到位,转身就要离开,余光一看秦栗又埋头苦写,心下微微叹气。
于是回过头,说:“我那边公务批的差不多了,现下时日还早,就帮秦大人分担一点吧。”
秦栗惊喜的抬起头,两眼放光:“真的吗何大人?”
何平阆颔首:“真的,往常秦大人也帮了我许多,今日就换我替秦大人分担吧。”
秦栗喜滋滋的让何平阆坐下,递上纸墨笔砚,开心道:“那就麻烦何大人了。”
于是翰林院众人便发现何平阆与秦栗一起誊录书籍。
都诧异的聚在一起议论。
“何大人是不知道上边儿故意安排的秦大人誊录吗?就是为了让秦大人吃吃苦头?”
“估摸着是知道的吧,只是何大人一向心软好说话,应当是看不下去,才想替秦大人分担一下。”
毕竟那么多的书籍需要誊录,还要仔细注意着不能有脏污和遗漏错误,可是个大工程,费时费力不说,还考验耐心的很。
誊录的时间久了,很容易就心烦意乱。因此往年都是好几位大人接力棒,你负责这一块,我负责这一块,他负责那一块,一人誊录三日就换一轮。
因此这次只安排了秦栗一人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秦栗自己也知道。
这是有人看不惯他,不喜他,特意刁难他。
但是那又怎样?他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苦算什么,不就抄抄抄吗?他连死亡都经历过,还会怕这些?
笑话!
休想打败他!
于是秦栗发狠了似的抄抄抄,坚决不吭声,不喊累,只是默默的誊录着。
引的何平阆侧目,他深知这是一项磨人的工作,会引的人发疯,因此特来陪秦栗说说话。
秦栗感激何平阆的好意,也暗暗记在心里。
于是还不到傍晚,秦栗就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无非就是诋毁他的。
但是这次牵扯到了何平阆,因为何平阆帮了他,太过惹眼。
众人都在背后说何大人这么殷勤肯定是看上了秦栗,这是在和美人打好关系呢。
秦栗无语,前不久还内涵他和赵砚寒,现在又来编排他和何平阆,这是饭吃得多了撑到了?还是盐吃多了咸得慌?
不管怎么样,面上还是要保持友好的。
到了散班的时候,秦栗整了整衣服,随何平阆一起去玉楼春赴宴。
路上,两辆马车并排走着,两人都掀开了车帘隔空说话。
何平阆说:“午后用膳时秦大人听到的那些话不必放在心上,众位大人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碎嘴子罢了,都是文人的毛病,秦大人见谅。”
秦栗侧目,谁说的何平阆内向不会说话?瞧瞧这话说的,暗讽那些人背后嚼舌根的人是碎嘴子。
秦栗面带微笑,不在意的点点头:“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同理也是,狗朝你狂吠,你还能同狗一起狂吠不成?”
何平阆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随后咳嗽一声,道:“秦大人说的是,还是秦大人心态好。”
秦栗道:“心态不好能混到现在?这一路走来都靠脸皮抵着,心态当然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玉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