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以后,老郎中朝田建章的病床走去。
但刚走了两步,他却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高松溪和林公子道:
“说好了,是从这里开始爬,一直爬到大门外。”
“好!”
“没问题!”
高松溪和林公子二人道。
“哼!老夫也不怕你们说话不算数。”
老郎中哼声,转身又朝田建章的病床走去。
但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扭过了头。
“老东西,你又踏马干什么?”高松溪怒道,“我看你是想找机会跑吧?告诉你,今天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跑老夫是不会跑的,不过老夫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银针,可否把你的银针借老夫一用。”
老郎中不急不忙地说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闻言好悬没全都疯了。
你踏马出门连针都不带,就敢替人治病?
“高会长,林公子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这老头儿一看就踏马不靠谱,我不想让我的老公冒这个险。”
苏新梅道。
“是啊,高会长,林公子,这一看就是个江湖老骗子。”
田建章也急忙道。
他可不想被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家伙治病,他现在最多只是坐轮椅,搞不好要是再瘫在床上那他就彻底凉了。
“不行!今天他必须得出手!”
高松溪高声道。
“没错!他必须出手!”
林公子脸色一沉,瞬间一股威压充斥满屋。
苏新梅和田建章顿时不敢说话了。
“唉!瞧我干的这傻逼事儿!”
田建辉在地上一蹲,满脸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嘘!”老郎中朝众人做个噤声的手势,“安静。”
妈的!
我看你个老东西还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林公子暗骂一句。
他林华衫自幼学习医术,不敢说医术已经独步天下,但也已经尽得师父真传。
以他的经验来看,即便是他师父来了也不敢说能比他更快的治好田建章的两腿。
但眼前这个老东西却说只要三分钟!
打死他再缓过来他也不会相信!
就在这时,老郎中打开了针袋,而后有些枯瘦的大手虚空一挥,瞬间一把银针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而后他大手连动。
刷刷刷!
刷刷刷!
银光闪动之间,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时,十八根银针却早已经有长有短的刺进了田建章两腿脾关伏兔等十八处穴位之中。
接着,老郎中两手再动。
瞬间,一股青芒自他两掌吐出,将十八根银针笼在其间。
嗡嗡嗡!
十八根银针尾部竟然同时震颤起来,渐渐地随着震颤幅度加大,十八根银针几乎化作了一团银色光影。
“卧槽!以气御针!”
见此情形,高松溪不由惊呼出声。
以气御针,简单来说就是以催动体内真气催动银针治疗疾病,效果是普通针灸的百倍。
但若想做到以气御针,施针之人必须将真气敛于内,而发于外。
也就是武道中人所说的真气外放,但要做到真气外放非宗师之境不可为之。
也就是说要做到以气御针必须医武双修者才行。
可龙国中医之术原本就深入烟海,很多人终其一生都研究不明白。
所以就更别提再有时间研习武道了。
而更难的是宗师之境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达到的武道境界。
所以整个龙国能做到以气御针之人简直凤毛麟角。
高松溪虽然也是以武双修,但武道修为始终难以步入宗师之境,所以他根本做不到以气御针。
什么?!
此时,林华衫也是忍不住眼波一震。
因为他虽然医术高超,但也根本做不到这以气御针。
苏新梅和田建章以及田建辉等人自然不懂什么叫以气御针,但是那跳动的银色光影,以及银针颤动发出的嗡嗡之声,却也早已经让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老郎中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然而老郎中却是暗中不屑:区区以气御针就亮瞎了你们的狗眼,如果我要是再施展我那更吊的以气代针之术,怕是你们肯定会立马跪地叫爷爷了。
两分钟后,老郎中将大手一收。
倏地一下,十八根银针瞬间便全部飞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行了,下来走走看。”
“真的可以吗?”
田建章难以置信的问道。
“老公,我帮你。”
苏新梅边说便将田建章的两腿搬到了床下。
“放心大胆的走吧,我说好了就是好了,不然我这天下第一神医的招牌早已经让人给砸了。”老郎中道。
可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田建章却是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老东西,你这以气御针是假的吧?老子我差点儿被你唬住了。”
林华衫冷声道。
“老东西,你输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高松溪更是又羞又怒。
方才可是他失声叫出的以气御针,但明显老家伙却不是以气御针,只是很像罢了,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踏马的丢死人了。
“来人啊,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拿下!”
苏新梅更是高声喊道。
“你们着什么急啊,他不过是多年未曾下地,现在骤然下地两腿暂时还不习惯而已。”
老郎中不慌不忙的说道。
“老婆,我两腿有知觉了。”
就在这时,田建章挣扎着爬了起来,而后颤颤巍巍的抬起了腿。
接着,他向前迈出。
一步,两步……
起初他走的很慢,但几步过后,他便行走自如起来。
“哈哈哈!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田建章又站起来了!”
田建章忍不住放声大笑。
而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老郎中脚下,“多谢老郎中!田某人感激不尽!”
高松溪傻在了当地。
林华衫也傻在了当地。
因为严格来说,从老郎中施针到他行针完毕才不过两分半钟。
可是,他却治好了田建章的两腿。
震惊!
真的是太踏马震惊了!
但下一秒,突然醒悟过来还在跟老郎中打赌的高松溪悄悄一拉林华衫的衣服,“林公子,我们走。”
“想走可以,爬着走。”
老郎中呵呵笑道。
“老东西,你不要欺人太甚!想让林公子爬着出去,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
高松溪凶相毕露。
“自古愿赌服输,他师父就是扁鹊李时珍在世,今天你们也得给老夫我……爬着出去。”
老郎中一句话声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慑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