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也把摄政王舅舅想得太不近人情了,这事本就与金吾卫无关,顶多杀两个带头的以儆效尤。”
明华不以为意,她觉得是长辈们把摄政王舅舅想得太过了。
长公主摸了摸她的头:“明华啊,母亲不怕你得罪任何人,别得罪你摄政王舅舅,他……发起疯来是不会讲理的,你一定要记住母亲的话。”
七年前明华还小,外面发生的事长公主把她护得很好没让她看到。
但长公主却记得那年的惨状,血流成河,尸体遍布。
别说什么无辜不无辜的,但凡有牵连的都是满门抄斩,幸好没有诛连九族,不然连她也死在那场屠杀里。
“母亲你们为何都要说得摄政王舅舅十恶不赦一般,这些年他虽然只手遮天,但也并没有怎么乱杀无辜。”
反而每年平乱,让大周越发的稳定,摄政王舅舅掌权之时可是大周最乱的时候。
他凭自己一己之力让大周安定下来,靠的不可能是乱杀无辜吧。
“那是因为这些年,没有人敢再触犯他。宁王若知道他与云妩有任何关系都不会动云妩的。”
宁王府这回是踢到了块铁板,也是自己仗势欺人太甚了。
太后赐婚再不满意也得受着,实在不行还能让摄政王去周旋一二。
偏他们只想走捷径,欺负人云妩孤女无依,把人直接给杀了,让她妹妹代嫁。
这招是够简单的,可他们倒霉啊,让云妩活着回来了。八壹中文網
明华皱了皱眉,她知道母亲不会无的放矢。
摄政王舅舅这么危险,妩妩跟在他身边会不会不安全。
摄政王并没有把云妩带进摄政王府,而是把她送回了家。
人人都知道他带走了云妩,再把她带进王府,对云妩名声不利。
摄政王的人把云妩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想来找云妩麻烦的云震跑到院子外一看那一排肃杀的鬼面军,吓得夹起尾巴就跑了。
云莹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弟弟有说何时到家吗?”
“三少爷信上说出发七八天能到家,奴婢算着不是今天便是明天。”丫鬟小心翼翼地道。
“派人沿官路快马加鞭去寻下他,告诉他母亲出事了速回。”
云莹这贱人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摄政王,竟让摄政王为她出头!
之前她说救了个贵人,难不成是摄政王?
这贱人怎么这么好命!
云震从外面进来,云莹赶紧迎了上去:“父亲,怎么样,见到摄政王了吗?”
“根本靠不近,云妩的院子全让鬼面军围了起来,那些人从不留情,靠近就会动手。”
云震想去找摄政王求求情,看在自己大女儿的份上让他放了林氏。
结果根本不敢靠近。
云莹在心里暗骂了句父亲真没用,一点胆子都没有,让他去求情,结果他连靠都不敢靠近。
“那让女儿去,我就不信他们在我们府里还敢乱杀人,这可是我自己家。”
云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换了身新低领的襦裙,让丫鬟给她重新挽了发,上了个我见犹怜的妆容。
她一脸担忧地来到了明月苑前,看到那排鬼面军也不由地害怕了起来。
可是摄政王就在院子里,他送云妩回家就没出去,她只有会一会摄政王才能救母亲。
云妩那贱人都能让摄政王为她出手,她凭什么不能。
她可是陵安第一美。
可面对这么多的鬼面军还是需要勇气。
云妩被王院判正在上药,他一边上药一边道:“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伤口宽,最好还是缝一下,光涂药可能要十来天才能愈合。”
云妩咬着牙:“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让他们缝针那得把她疼死,他们这儿连麻沸散都没有,这个落后的王朝。
王院判劝道:“天气已经炎热了,再过两日只怕会更热,您这伤口万一溃烂更严重,可能会留下疤。”
“留疤就留疤,反正我不要缝针。”
涂药都已经疼了她半条命了,缝针是真要她命,这身子对疼痛特别敏感。
王院判看向坐在一旁的摄政王,这位爷也好歹劝一下。
夜殃冷冷地开口:“她不想缝就不缝,敢让她留疤试试。”
王院判很想翻白眼,很想背着他的药箱生气走人。
可他不敢。
“微臣一定尽力。”王院判忍辱负重。
“你尽力也没用,你们现在的药我得躺上十来天,我给你个方子。”
王院判一听眼儿都亮了:“云大姑娘也有金创药的方子吗?”
上次那红花油确实是好用,宫里好几个主子磕伤了都用那油一擦就好了,就是那味儿又大又刺鼻。
云妩报了一堆的药材名,让他给记下来。
前世古方云南白药的秘方,这种小刀伤还不是擦个三天就能好么。
王院判得了方子研究了半天,看不出好坏在哪里,怀着怀疑的态度回去研药了。
云妩伤口疼得厉害,想睡也睡不着,躺着动一下又会扯动到伤口。
“太受罪了,唉……我再也不想受伤了。”
这身子真的对疼痛太敏感了,若是放以前,这种小伤,她自己都能咬牙给自己缝好了。
夜殃看着她道:“你上次帮本王恢复伤口不是很快?”
为什么自己受了伤,宁愿痛着也不给自己吃那灵药?
云妩叹了口气:“医者不自医啊。”
她的摄魂术只能控制别人的潜意识,自己的根本没法控制!
可恶,学了救不了自己!
这个破古代的医术还这么落后,她的生命真的挺危险的。
所以还是得好好抱紧大腿。
“给了你令牌都保护不好自己。”夜殃真是不知说什么。
他就是怕她在自己出门这段时间招惹上什么事,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哪能忍得了委屈。
特意给了她摄政王府的令牌。
结果这女人遇到围攻就直接上,完全忘了有护身符。
云妩可怜地看着他:“咱能不提那令牌了么,你一提本来三天能好,现在估计得三十天了。”
夜殃轻呵了声:“蠢。”
“人家受这么重的伤,你不好好安慰就算了,还骂我……”云妩用没受伤的手拽着他的尾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