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怪就怪你那个后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若化为厉鬼报复也别找我们……”
伸手不见五指夜晚,在一片树林里,一个婆子提着灯笼对着地上躺着的女子喃喃自语。
另外一个婆子生的五大三粗,见状不耐烦的啐了一口.
“行了,别在这神叨叨!不过是一个跟下人私通被赶出来的浪荡蹄子,真以为她还是伯府里的大小姐呢?”
“快点把坑给挖好埋了人回去睡觉。”
此时,原本昏迷的云妩静静睁开眼。
她侧眼,看向浑然不觉的两个婆子,已然从三言两语间听清楚了缘由,也认清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这身子原本是忠勤伯府里的大小姐,被继母和妹妹陷害与下人私通,她那个白眼狼爹把她打了个半死关到庄子里。
但扔到庄子里还不算,继母还要斩草除根,这样才能名正言顺抢了她和宁王世子的婚事。
于是后娘买通了她身边的奶嬷嬷,将她弄死。
云妩一边梳理着原主的记忆,一边保持僵硬,感受到身子被人拖了起来。
“这死贱蹄子竟然这么重。”
云妩睁开眼,见只有一个婆子,她毫不犹豫地飞快取下头上唯一的素簪,趁婆子反应不过来,簪子狠狠扎进那个婆子的脖间穴位!
素簪其实边角圆钝,并不是什么利器,但她做了多年特工,知道人体最致命的穴位在哪里。
此时一击得手,婆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委顿在地。
另一个婆子挖好坑还没见她把人搬来,回头不悦地抱怨:“王家的,你怎么这么慢……啊!”
她才刚走近便被云妩以同样的手法放倒在地。
很快,这个婆子也没了声息。
云妩松开簪子,这才敢大口喘息起来。
她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应该是庄子后面的树林,她站了起来往庄子走去。
此时她面色苍白,身躯娇软,衣衫也不整,整个人如同聊斋中走出的艳鬼一般。
树林里一片黑暗,云妩走到半路撞到了一个东西跌倒在地。
一股血腥味传过来。
云妩竖起了耳朵,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有人?
云妩摸了过去,摸到一手的血,这人受伤了?
她捡起旁边的灯笼照了过去,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子躺在地上,腰间血液直流,染红了旁边的地面。
云妩照向此人的脸,看到是一张面具还有一对雪白的狼耳朵。
耳朵?
这是人是妖?
似乎感觉到有人,地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云妩喃喃地道:“疼……止血……”
云妩其实不想管闲事,自己刚穿过来还一头乱呢。
但这人若是不止血可能会死。
云妩站了起来,在附近走了一圈。
算他命大,还真让她找到了止血的草药紫珠。
她将紫珠捣碎,因为没有水,只能用口水混着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那人骨指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拽着她的衣袖,嘴里嗯嗯哼哼地发出痛苦的声音,雪白毛绒绒的耳朵微微颤抖着,显得可怜极了。
身后的一条雪白毛绒绒的尾巴难受地摇晃着,像极了受伤的幼崽。
云妩难得善心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安慰道:“忍一忍就过去啦,止住血就不痛啦。”
这人雪白毛绒绒的尾巴却突然缠住她腰,害她一时没坐住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伸手想将这条尾巴拿开,触手柔软而丝滑,这尾巴好好摸!
云妩没忍住又摸了两下,比她曾经养的那只布偶猫还柔软。
而受伤的人此时也不发出痛苦的声音了,音调变得绵绵的,仿佛很舒服。
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伤口的血也慢慢地止住了。
她想从他身上趴起来,可是那条尾巴却紧紧地缚束着她,怎么弄也弄不开。
幸好这人身材还不错,云妩忍着脾气没把他尾巴给削了。
云妩差点被人弄死,本身也是累极了,在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下,云妩闭上眼也睡着了。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柳梢,身下的男人蓦地睁开了一双锋芒的眼。
感受自己身上有些重量,男人伸手想要挥开,却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庞,苍白瘦弱的样子。
“女人?”夜殃的眸子里掠过寒意,怎么会有女人?
这女人竟然用手抓着他的耳朵?
而自己的尾巴也缠着她的腰。
夜殃剑眉紧蹙,伸手点了云妩的睡穴,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站起来时腹部传来一阵痛疼,他忆起自己之前受了致命一箭。
他体质特殊,受伤流血很难止住,但现在他却止了血,甚至伤口还在愈合。
是这个女人救了他?
在昏迷的时候他隐约记感觉有人安慰他,还捏了他因为失血而长出来的耳朵和尾巴。
那感觉促使他蹲下来想拿起云妩的手再触碰一下尾巴。
突然他脸色骇然冰冷,迅速地挥开了云妩的手,他是疯了?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来。
不远处传来一声独特的哨声,没多久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主子,您没事吧,属下来迟还望主子恕罪。”
“那些人处理得如何?”夜殃冰冷地问道。
“回主子,已经全部抓起来了,必须连夜赶紧审问,雷霆封住了他们毒素只能让他们撑半个时辰。”
“走。”夜殃毫不犹豫地下令。
黑影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主子,这人要处理了吗?”
主子的这幅模样被这女人看见,是断然不能留的。
黑影只是公事化的问下主子意见。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事,一向只会冷酷无情下令杀人的主子,这次却道:“查下底细。”
这是打算放过了!
“主子,这样会不会很危险。”黑影问。
夜殃冷冷地道:“本王还不至于怕个女人。”
夜殃看了眼这漆黑的山林,取下身上一块玉扔到了地上,防止野兽袭击这女人。
而后,他带着属下迅速地消失得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