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凛想都没想便否认道:“不,我不会伤害她的。”
说罢,他看着裴老说道:“我看的出来,您的确喜欢木木,也可能因为可怜她所以才当她老师的,万一我真的不在了,请您帮忙照看她一二,她实在是太单纯了。”
裴德颇为动容。
他看着殷司凛,意味深长地说:“没有人对死不畏惧。”
殷司凛眸光深沉地说:“中毒这么久,从愤怒不甘到现在,虽然还是觉得不死心,但比起从前,也可以从容面对了。除了没有找出下毒凶手有点遗憾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木木了。”
如果他真的要离开,木木误会就误会吧!
至少恨要比伤心好很多。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她对自己那么依赖了。
他可怜的木木,到现在还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裴德长长地叹气道:“我能做的,只是帮你延缓毒发的时间,你趁这个时间,赶紧找解药。”
殷司凛眸光更沉,说道:“实验室找了这么久,恐怕就连他们也是没有我这种毒的解药,我还是用这段时间让木木毫无后顾之忧吧!”
裴德看着这个年轻人,一时间只觉得无比惋惜。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现在这么久看来,果然有担当。
殷司凛离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冯华把他的产业都罗列出来。
他选了一些盈利稳定,管理团队稳定的产业,送给乔木木。
乔木木自己的钱,他也都给她整理好,做成简单易懂的资产表。
做好了这一切,他拿着这些东西出门。
冯华终于忍不住,在后面说道:“殷少,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的话,事情也不会这么糟糕。
殷司凛转过头,看向他说:“这不能怪你,不必自责。”
普通人绝对不是秦修的对手。
秦修想催眠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他找到白宜轩。
白宜轩一改往日温润儒雅,如今看起来十分犀利,就像是一只护犊子的白狼。
他冷冷地盯着殷司凛,说道:“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听,我只知道,你伤害她了。你让她再一次尝到被抛弃的感觉。”
殷司凛没有解释,他拿出文件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些是木木的财产,麻烦你以后,照顾好她。”
白宜轩一怔,这才注意到,殷司凛的脸色不对劲。
“你的毒不是解了吗?”白宜轩有些意外地问。
“没好,反而恶化了。我去问过裴老,已经没有希望,所以木木就拜托你了。”殷司凛说罢,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白宜轩在他身后问:“你就不想用她的心脏吗?”
他很想知道,一个人强烈的求生欲,会不会让他变得无耻?想抢走乔木木最宝贵的东西?
“不想。”殷司凛斩钉截铁地说罢,抬腿走了。
他仿佛很不屑这个问题。
好像这样的问题,是不需要思考的。
白宜轩陷入一阵失神。
小九走出来,鄙夷地看着他说:“你觉得谁都那么龌龊?”
白宜轩没理他,看着殷司凛拿来的文件久久不语。
之后,在殷司凛强势的施压下,乔博达利用乔木木,让黄怡兰承认了毒害颜文韵等罪行。
她被判了无期徒刑。
这件事情结束后,殷司凛又向实验室发起了猛烈攻击。
他采取高额悬赏的办法,让人们去找实验室,可以说相当疯狂。
一时间,到处都是关于殷氏的新闻。
这副架势,就好像要拿着全部身家去拼一样。
吕雅曼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儿子为个什么实验室,竟然连公司都不去了,是不是太过头了?
她冲进儿子家,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儿子面色发黑,眼窝深陷。
她吓了一跳,问道:“儿子,就算失恋了,不至于这样吧!”
之前吕雅曼是听说儿子和乔木木闹别扭,但是因为什么事她并不清楚,她也没当一回事。
她觉得儿子是不可能放弃乔木木的。
在这个女人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能说放弃就放弃吗?
殷司凛看着母亲,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情,声音微弱地说:“妈,很抱歉,我的毒发了,这次可能真的要离开您了。”
吕雅曼一愣,随即笑了,说道:“儿子,你别用这个吓妈,你想让妈哄回乔木木,妈可以去,有些话别随便说啊!”
“妈,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不是走到这一步,我不会让您着急的。”殷司凛靠在沙发上,看着母亲,眸光深沉不舍。
毒发作的很快,再不告别,恐怕就来不及了。
吕雅曼彻底慌了,她一把抓住儿子手问:“不是说乔木木能解你的毒吗?是不是把她叫回来,你就能好了?”
“妈,没用的,我体内的毒变异了,她已经没办法了,不要再去打扰她,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放过她吧!”殷司凛看着母亲,祈求道。
“那我呢?我不可怜吗?我就你一个儿子,谁来放过我?”吕雅曼突然失控,大声咆哮道。
她的儿子,就算中毒,也表现的像个正常人,所以从来没觉得儿子一定会离开她。
然而现在,她真的感受到,儿子会离开她了。
如果可以,殷司凛一定会给妈妈留个后代,留一个希望的。
但是现在,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妈,对不起。”他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吕雅曼转身冲出去,痛哭不已。八壹中文網
殷司凛的神情很快就恢复正常,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必须得坚持。
不管怎么样,他也要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
还有他的奶奶。
应该是一个人下的毒。
必须得把隐藏在幕后的凶手给揪出来。
这样殷家才能安宁。
吕雅曼痛哭一场之后,立刻去找冯华。
为母则刚。
作为一个母亲,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儿子的。
所以她找到了冯华。
相信儿子身边的特助肯定了解所有的事情,她要知道实验室的进展,到哪里了。
冯华对殷少抱有深深的内疚。
他将实验室的情况和殷太太说完之后,到底没忍住,还是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殷少。”
“什么办法?”吕雅曼看向他,目光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