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薛国正走进出租屋,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老人的尸体。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趴在地上,身下压着一大摊鲜血,已经干涸,鲜红的血渍凝固成的黑。花白的头胡子也被染红一片,眼睛睁的很大,死相很是狰狞。
对大多数人来说,见到死人应该都害怕,更何况死的这么凄惨的。但陈梦然却一点害怕的感觉没有。他知道,死者的灵魂就在他的陨石空间,眼前仅仅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不会突然暴起。
昨晚,陈梦然在唤醒了老人的灵魂后,从他的口中了解了一切。
对老人的遭遇,陈梦然深表同情,他决定不计报酬,帮老人一把,将凶手绳之以法。
见有陌生人进来,几个在现场取样的法医都面露讶色,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能进来,难道不怕他破坏现场嘛。
不过,既然刑警队长都默许,他们也不好提出异议。
年轻警察也是面露惊讶,不同于其他人,他是认识陈梦然的。对于陈梦然,他已经生出了敬畏心理,但只是畏惧他的功夫,像这种犯罪现场叫他来,不知又能帮上什么忙。
“队长。”年轻警察试图阻止。
薛国正手一挥,阻止年轻警察继续说话。又向着陈梦然一摆手,示意他开始。
陈梦然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四周侦查起来。
见他身上有这么专业的工具,众人的脸色也是一正。如果说刚才还抱有怀疑,现在多少有点信心了。毕竟,没有人闲着蛋疼随身带着个放大镜。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放大镜是陈梦然刚刚在十元店买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撕下去呢。
既然要找线索,总要拿个像样的道具,否则,谁胡乱信他的话。
其实,对凶手,陈梦然早知道了,但却不能说,若他说出凶手的名字,固然能够抓住真凶,可他又如何解释。
所以,该做做样子还是要做的。
那些法医也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陈梦然寻找线索。
只见他拿着放大镜,这里看看,那里照照,从地板到尸体,从照片到破烂,任何一个角落和细节都不放过,甚至对着一只爬行的蚂蚁研究了好大一会儿。
正当众人奇怪一只蚂蚁能看出什么线索的时候,却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蚂蚁一动不动了,身上还冒起了烟,居然被放大镜聚的光烫死了。
“这小子,不是来捣乱的吧。”一个法医气的牙痒痒。又不敢明着斥责,毕竟,队长还没有说什么呢。
陈梦然满意的站起身来,用放大镜烫蚂蚁,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现在重温一下,让他找到了童年的回忆。
“看出什么没有?”薛国正打断陈梦然的回忆,语气也有些生硬。听的出,他也被陈梦然无聊的举动折磨的不耐烦了。
将手中的土拍掉,陈梦然道:“很明显,这是一场入室杀人案。”
薛国正眼睛一跳,脸上青筋崩裂,瞬间,他有种抓狂的冲动。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这是入室杀人案,这说了等于没说。
其他几人也和薛国正一样,尤其是年轻警察,他本就是个暴脾气,被陈梦然这一忽悠,很想上前痛扁他一顿。又考虑到对方那恐怖的实力,当即深吸一口气,压下这冲动。
“还有其他现吗?”薛国正继续问。
“这里是凶案第一现场。”
众人再次差点抓狂,血都流了一地了,瞎子都知道这是第一现场。
“还有呢?”
“凶手是一个人,这点从现场的脚印就可以看出。凶手是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这点从凶手的脚印可以推测出来。凶手的体重在二百三十斤左右,这也从他的脚印可以推测出来。”
“等一下。”一个矮胖的法医打断了陈梦然的话。
“你从脚印推断出凶手是一个人,这点我理解。毕竟,凶案现场只有两个脚印,一个是死者的,另一个自然就是凶手留下的。可你是如何从脚印推断出他的性别的?”
“你见过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达到二百三十斤重的女人吗?”陈梦然理所当然反问道。
“尼玛,就算没见过也不可能以此下结论吧。”矮胖法医再次差点抓狂。
却听另一个高瘦法医道:“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可疑毛,是男人的短。若那是凶手留下的,那凶手确实是男人。另外,我们对现场可疑脚印进行比对,从尺寸和踩的深度初步推测出,凶手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之间,体重在二百二十斤到二百五十斤之间。”
身高体重和陈梦然说的相仿,只不过没有陈梦然说的那么精确。
薛国正忽然来了信心,道:“还有其他现吗?”
“死者死前应该遇到过什么开心的事。”
“这点你是如何看出的?”
“这点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
表情,众人又全都看向死者的面容,那一脸死不瞑目的狰狞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出开心来。
“我怎么一点看不出他开心来?”年轻警察嘴快,说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那是因为你只看他的表面,死者在死之前受到重击,表情自然痛苦狰狞,但瞬间的痛苦并没有抹去他之前的开心,它被隐藏在纹理深处,你仔细看他的脸,纹理间是不是有些舒展?”
众人又仔细看了看,先前那个矮胖法医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你真的看出来了,好眼力。”陈梦然向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年轻的警察和另一个高瘦法医也仔细看了看,仿佛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样子。也相继点了点头。
只有薛国正没有附和,道:“还有其他的吗?”
“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说明凶手是在背后偷袭,凶器就是这个被砸烂的电视机。”
这明显又是废话,但这一次,薛国正却听的很认真,示意陈梦然继续。
“凶手将死者杀死后,又在死者身边停留了一段时间,这点从死者身边凌乱的脚印可以看出。接着,凶手又开始对屋内搜索,表面看是在寻找死者留下的钱财,可仔细想想,一个靠捡破烂为生的老人,又有什么钱物。所以,凶手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人一个普通入室抢劫杀人的错觉,以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这话一说完,屋内几人的眼神终于变了。
薛国正道:“你是说,这场凶杀案是凶手蓄意为之?”
“没错。”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为了一件东西,一件死者右手攥着的东西。”
说完,陈梦然走到老人尸体前,指着死者右手上的伤痕道:“你们应该现,死者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有拉伤的痕迹,那是凶手的杰作。凶手在杀死死者后,第一时间去拿他右手夹着的东西。可惜,死者夹的太紧,凶手无法抽出,又不敢太过用力,所以,才用力将死者两指掰开,将东西取出。这也是为何在行凶后,在死者身边停留一段时间。”
众人全都沉默,仔细回味陈梦然所说的,良久,薛国正问道:“死者死前手上夹着什么?”
陈梦然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肯定非常有价值,否则,凶手不可能会冒着杀人的凶险也要得到。而且,那东西本身非常脆弱,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不敢强行从死者手中抽出。”
即值钱,又脆弱,那会是什么呢?顺着陈梦然的思路,众人陷入沉思。
“是一张中奖的彩票。”陈梦然暗暗焦急,又不敢明说。他已经提示的这么清楚,相信这帮警察不蠢,能够猜想到。
“我想到了。”矮胖警察大叫道。
“是什么?”陈梦然满怀期待的问道。
“一定是钱,既有价值,本身又脆弱。”
期望瞬间消失,又露出失望,陈梦然道:“不可能,几百块钱,犯不着凶手蓄意杀人。”
“也许不只是几百,也许死者手中攥了几万呢?”
“几万块钱很厚,凶手完全可以用蛮力从死者手中抽出来。”高瘦法医道。
陈梦然赞许看了他一眼,点头附和道:“说的好,不可能是钱。况且,一个捡破烂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
“不要小看捡破烂的,须知,这年头,当乞丐都能月入过万。一个捡破烂为生的,若是省吃俭用,几年的时间存上几万没有问题。”年轻警察道。
“说的没错,但有一点你忽略了,我刚才提到过,死者死前很开心,若死者取出一辈子的积蓄,他不可能这么开心,毕竟,那是他的血汗钱。所以,他手中的东西既有价值,而且,得来的出乎他的意料。”
“死者是捡破烂的,难道,他死前捡到了什么宝贝?”矮胖法医道。
“会是什么?”年轻警察问道。
“文物,或者字画?”
“一个捡破烂的,怎么可能识得那么高雅的东西,我宁愿相信他中了彩票。”高瘦法医道。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陈梦然长吁一口气,猜了半天,终于猜到了。
“彩票,对了,若是一张中了奖的彩票。既有价值,本身又脆弱,这倒是很符合。”矮胖法医道。
“可是,凶手怎么知道死者中了彩票,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低调着来着。那些中奖的,领奖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生怕别人认出了。”
“除了一种可能。”沉吟了半天,薛国正这个大队长终于开口了。
“这张彩票是凶手帮助死者买的,并且,凶手记下了号码,在出奖的时候,凶手知道,这张彩票中奖了。”
“没错,就是这种可能。”陈梦然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