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迟徽,我知道你身手好,你同样知道猛虎难敌群狼,我的保镖不止有退役兵,还有在俱乐部玩格斗的,摔跤的,我奉劝你别冒险。”段志国摩挲着扳机,“你能毫发无损,你太太能吗?你顾着自己,顾不了她,顾着她,顾不了自己,反正你亏,我不亏。”
梁迟徽松开门把手,重新坐回沙发,“你没胆子开枪,这里不是东南亚,我见了血,你休想逃。”
“是吗。”段志国将猎枪抛给一个保镖,“他开呢?”
保镖架枪,瞄准梁迟徽的太阳穴。
“从猎场顺出这支猎枪,是保镖手欠,我不知情。我夫人邀请你太太做客,你打了我的人,二话不说又要打我,保镖才开枪伤了你,我没来得及制止而已,是他们擅自动手,警方奈何得了我吗?”段志国得意洋洋,“你太太喝着香槟,玩着牌,佣人伺候她,是绑架吗?梁迟徽,我是泰国籍,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没资格扣押我。”
梁迟徽笑了一声,“老段,你要怎样解决,我奉陪你,但一码归一码,我唯一的底线,你不准碰我太太。如果你碰了她,除非你弄死我,我在东南亚不是没有生意和人脉,我回去跟你拼命。”
段志国也笑,“ok。”
瘦猴儿刚被梁迟徽打骨折了,大花臂接了瘦猴儿的岗,在牌厅值守。
小琴这会儿赚了不少钱,小二、小四哄着老段在曼谷和吉隆坡盘了几家金店,捞钱捞到手软,比她的积蓄还丰厚,老段乐意,她虽是正室,不敢多言。段家的家产是老段挣的,这人心毒手辣六亲不认,万一激怒了他,什么正室外室的,他统统换新人。
小琴嘴巴不管,心里膈应。
何桑在牌桌上喂她牌,帮她坑小二和小四,她出气了,也帮一帮何桑,“二公子夫人手无寸铁,你们折腾她干什么啊,不要捆太紧,勒出血了,梁迟徽不是好惹的。”
“是,夫人。”大花臂一边答应,一边下死手,何桑疼得面颊涨红。
大花臂在车上骚扰她了,胳膊肘蹭她胸,蹭大腿,当场挨了她一巴掌,怀恨在心,有机会欺负,哪肯留情。
“梁迟徽马上也得捆,你指望他救?他自身难保。”
“他来了?”何桑脸上浮现一丝希冀。
大花臂用力捏她腰,何桑剧烈挣扎。
小琴瞪了大花臂一眼,他灰溜溜出去了。
“呀...绑得够紧。”老幺替何桑松了松,“段爷命令捆你,我和琴姐没权利解开,只能让你舒服点。”
小四嗤之以鼻,“琴姐,你在段爷的眼皮底下发善心,挺慈祥啊。”
慈祥是变着花样骂小琴老。
“相由心生。”小琴阴阳怪气,“你满脸的横肉,自然瞧出不慈祥了。”
“黄脸婆。”小四嘟囔了一句。
屋外,大花臂找了一根粗绳索,梁迟徽在段志国的指示下,双手交叠,右手先绕了一圈,牙齿咬住绳头,在手腕处扎结。
段志国眯眼,识破他,“你少耍花招,这么扎,一撑就开,系捆猪扣。”
庄园的楼顶矮,扩建了阁楼,梁迟徽高大,挺直了脊背和天花板一只手的距离,压迫感十足。
“我不会系。”
段志国使眼色,大花臂爬上阁楼,搬了个铁皮箱,里面有一副仿制手铐。
“戴上它。”
梁迟徽扯了绳索,接过手铐,锁好,举起示意。
“老覃,检查。”
管家摘掉蒙住脑袋的西装,确认无误,“段先生,拷住了。”
“行,梁迟徽,有种。”段志国叼着雪茄,“独自闯进来,我蛮佩服你的胆气。后院养了几条藏獒,三天没吃肉了,我原本想整残了你,现在我想改个玩法。”
段志国翘起二郎腿,“18点数,玩过吧?你输了,我打你一顿,保证你活着,其他不保证。你可记清了,是你自己摔的,我没动你。你赢了我,摘手铐,放你走。我和姚文姬,和你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我太太呢?”梁迟徽注视着段志国。
“这是另外的条件了,你先赢了我再谈。”
段志国一挥手,大花臂拉开那扇木门,何桑正要出牌,望向门外,手一抖,牌没出,却亮明了底,是1,7,12。
老幺大笑,甩了自己的牌,“我截了!大1个数,一人两万啊...二公子夫人的项链和耳环都押了...押鞋子吧,您的皮鞋是牌子货,给您打折了,抵两万。”
佣人蹲下脱何桑的皮鞋,她们没注意门已经敞开。
“迟徽...”
何桑起来往外走,大花臂肩膀一撞,撞得她眼前一花,踉跄坐下。
梁迟徽强忍的情绪爆发了,手束缚住,腿利索,一踢椅子腿,椅子飞滚着磕在大花臂的膝盖骨,磕得麻筋儿了,噗通跪下,面色惨白。
他不罢休,迈步冲上去,抬腿踩大花臂的脑门,何桑扼紧了桌角,“迟徽!”
男人倏而一停。
何桑摇头。
他充血的瞳孔渐渐恢复平静,段志国明白局面失控不方便谈筹码,抄起烟灰缸砍向大花臂,后者本能一搪,手背砸出一块淤青。
“狗仗人势!二公子夫人是我尊贵的客人,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是,是...”大花臂战战兢兢解了何桑的绳索。
她跑出小厅,攥住梁迟徽的手,“为什么戴了铐子?”
“我没事。”他额头贴了贴她,“碰你了吗。”
何桑一直故作镇定,这一刻见到他,眼眶又酸又涩,发痒发胀,嗓音莫名含了哭腔,“没碰...”
“实话。”
“嗯...”
梁迟徽胸膛一阵颤,一动不动贴着她。
先带她离开是非之地,段志国欺侮她这笔账,日后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