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楚的肤色也白,与何桑不分伯仲,很适合显嫩的黄色,豆绿色。
何桑的衣橱内有类似的款式,她十八九岁的时候爱穿,扎个马尾,不施粉黛,背米白色的帆布包。梁纪深看过她大学期间的照片,太青涩的少女味儿,他更喜欢她现在,介于少女和女人。
“我不是告诉你下班了吗?”梁纪深不大高兴。
江小楚在腰间系了一条围裙,“您喝了酒,我担心您胃口不舒服,特意留下给您煮一碗醒酒汤。”
男人不禁蹙眉,“打电话叫程洵回来。”
她眼眶一红,“您是嫌弃我照顾得不好吗?”
何桑觉得这个江小楚挺会的。
单纯易碎、默默付出型的人设。
不像辛欣那么精明强势、宋禾那么虚伪绿茶。
润物细无声,渗透进男人的日常。
在宴厅里,江小楚关怀体贴他的那副架势,不知情的以为是小女朋友。
很擅长制造氛围,夺眼球。
其实若不是她的举动刺激了何桑,何桑不一定这么豁得出。
邱太太的话是有道理的,虎视眈眈的女人太多了,走性感路线不行,走贤内助路线,再不行,走清纯学生妹路线,总有一款符合梁纪深的口味。
想接近他的女人,个个儿肯下苦功夫。
功课足,脸皮也厚。
端着架子是没用的,再端下去,男人过劲儿了,保不齐被挖墙脚了。
“江助理,梁先生的胃很健康,不过他有酒后头痛的老毛病,喝醒酒汤不如喝止痛药。”
江小楚一怔。
何桑去主卧取了一颗药片,又回到客厅,递给梁纪深,自然而然坐他腿上。
他喝完药,手臂越过何桑放杯子,她张嘴啃了啃他下巴,很轻,像猫儿爪子挠,“我咬你不舍得咬重了,你在车里舍得摔我。”
男人双手搭在沙发靠背的边缘,“我应该谢你嘴下留情?”
“那你起码消消气。”她脑袋抵在梁纪深肩膀,食指沿着他衣领一寸寸下移,移到皮带扣,一戳一压,“吧嗒”启开,何桑指尖感觉到他那一处的躁动灼热。
梁纪深垂眸审视,从她藏在车内,使出浑身解数缠着他,他就知道,邱太太那狗头军师在背后怂恿她。何晋平那套房距离中海集团三十多公里,以何桑的车技一小时内往返,梁纪深不信,她单程都要一小时,显然是邱太太的司机帮忙了。
再者,何桑是温吞的性子,不逼急了她,她放不开。
梁纪深略低头,挨在她耳畔,“有危机感了是吗。”
被识破,何桑挂不住脸儿,松开手。
男人形容懒散倚在那,一股冷淡落拓的英俊。
“江助理喝酒了,你开车送她。”
何桑委屈,“我累。”
“累了去睡。”
她起身,扭头上楼。
“站住。”梁纪深喜怒不明,“回你家睡。”
“这是我家,我有房本的。”
他眼里像浮着笑,又像她错觉,“你不是不要吗?”
“我反悔了。”
程洵二十分钟后匆匆返回,他一进门,瞧见江小楚,吓了一跳,“你没走?”
她摇头,似乎哭过。
“出什么事了?”
江小楚吸鼻子,“何小姐可能讨厌我。”
程洵瞥客厅,何桑不在,梁纪深仍旧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何小姐脾气好,你不惹她,她不计较。”
“梁先生纵着她,我哪敢惹她。”江小楚交给程洵一碗醒酒汤,“或许是我碍眼吧,我不去打搅梁先生了,你替我送进去。”
程洵一手端醒酒汤一手拎公文包,走到梁纪深面前,“小楚煮了醒酒汤,您尝尝。”
男人没碰,从茶几上挪开,“你通知顾江海,我有宋禾害她出车祸的证据。”
灯光昏暗,梁纪深的脸色也辨不真切,“餐厅那段视频在你手里?”
“在我手里。”程洵出于秘书的职责提醒他,“视频一旦交出没有回旋余地了,宋小姐百分百要坐牢。事发在冀省,她痊愈出院后,顾江海会移交冀省拘押。”
梁纪深嗯了声。
中海二季度的项目材料明天开会要用,梁纪深没精力审批,程洵连夜加班处理,江小楚租的房子在北城区,这边是南城区,路途遥远,她又饮了酒,梁纪深考虑到安全问题,也让她留宿了。程洵在书房,江小楚住对门的客房。
何桑躲在浴室给邱太太打电话,邱太太正等着她,迫不及待接通,“和好啦?”
她无精打采靠着水池台,“我按照你教我的,他不吃这套。”
“他是木头啊?老邱都四十多了,偶尔还去车上试试花样呢,你以前经常这样儿,他不稀奇了吧。是不是舞服不够辣?”
“我从没这样儿过。”何桑带哭腔,“邱太太,你能来金悦府接我吗?”
“我接走你,你和梁先生哪辈子和好啊?他要是打定主意冷落你啊,你这次半途而废,下次再找机会可难了。”
何桑抹了把眼泪,哭得邱太太耳根子软了,“你去爬梁先生的床,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不踹你,你就躺着!”
她抿着嘴唇,“如果踹了呢?程秘书和江小楚都在...”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能踹你吗?别的男人没准会,梁先生不会。小何啊,面子和男人好比是鱼和熊掌,你兼得不了的——”邱太太回味出什么,愣了一下,“江小楚?”
何桑把刚才的一幕描述给她,邱太太冷笑,“你跟着梁先生回家算对了,这小丫头有手段,你要严防死守。梁先生是钢铁直男,他不懂女人,咱们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她深吸气,挂了电话,伸手敞开一道门缝,“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