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结束,陆纪颜并没有立刻回傅家,而是带着石远来到她的地下研究中心。
石远早就知道这个研究室的存在,但还是第一次过来,从隐秘的入口,到里内高科技的各种设备,他掩不住连连惊叹。
“师父,你这个研究中心也太炫酷了吧!”
“你别乱碰,碰坏了可赔不起。”
见石远像一个小孩似的到处摸摸看看,陆纪颜无奈地笑着摇头。
石远倒也听话,原本手已经伸出去,想摸摸眼前的玻璃罩,但在陆纪颜的嘱咐下,下一秒手就猛地往回一缩,脚下迅速跟上她的步伐。
没一会儿,陆纪颜就走到曾教授面前,拿出两筒血。
这可是出门前她在傅时衍身上抽取的。
万幸的是,傅时衍只有听觉,没有知觉,而她抽血时,也没有碎碎念,暴露什么,否则她这血抽了,身份也暴露了。
当然,对于自己差点儿就暴露的事,陆纪颜毫不知情。
“喏,曾教授,你要的血,新鲜热……呃……”话一顿,她俏皮地笑笑,“不热乎了。”
“老板,你来得正好,我这边有新的发现!”
与她的俏皮完全相反,曾教授一如往常的严肃。
只见他接过两筒血小心放好,就拉着她到一旁,将一个文档递给她。
“我们尝试了几十种药物,有西药,也有中药,其中这几样药物的组合,是最接近毒素数据的。”
“虽然目前来说,还不能够精确到究竟是哪几种药物,以及如何组合,分量是多少。”
“但进展很大。”
曾教授说话时,陆纪颜凝眉打量着他:“曾教授,你不会是熬了几个通宵了吧?”
她这才注意到,老者虽然面上兴奋着,但眉眼间仍旧是略显疲态。
“区区两个通宵而已,我这副老骨头还熬得起,你别小看了我。”曾教授刻意睁了睁眼睛,企图证明自己依旧精神烁烁,随即又将话题扯回去,“老板,之前你提过的那种药材,我找了许多行家都没找到。阿经去了r市也有几日,到现在也没好消息传来,你那边有消息吗?”
“也没有,很难找。”陆纪颜回了话,才拍拍曾教授的肩膀,“好了,曾教授,你该去睡一觉,休息一下,这些事再急也不比身体重要。”
“老板,我还能……”
“既然叫我老板,就要听老板的话。曾教授,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工作。”
“是,老板。”
曾教授没再坚持。
陆纪颜随手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下几样中草药的名字和分量,还有熬制方法,喊来其中一个研究人员,吩咐:“按照这个方子,把中草药熬了,等曾教授睡醒看着他喝,你们也一人一碗。”
“是。”
“石远,走了。”
吩咐完,陆纪颜走向蹲在不远处的石远,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大脑瓜子。
“还要去哪?”石远摸着脑袋跟上。
“回傅家。”
“啊?今天就这么结束啦?”
“怎么?还要去蹦个迪?”陆纪颜翻了个白眼,“再过两三个小时天都要亮了,年纪轻轻的,别熬坏了身子,以后肾虚了,可会后悔的。”
石远:我怀疑我师父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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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陆纪颜才回到傅家,悄悄地摸回房间里。
关好房门之后,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植物人老公,然后换了身睡衣,便躺在了沙发上,准备睡觉。
只是,不知怎的,今日的沙发很不舒服,躺下不过一会儿,陆纪颜就觉得整个人腰酸背痛的。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赛车这项极限运动太耗身体了。
更何况,当时是连车带人直接下坠五六米左右,多少还是对身子有些影响的。
想着,陆纪颜一个翻身就掉到了地上,身上更加酸疼了。
蹙额起身时,她抬眼看见了床上一动不动的傅时衍。
心中忽然就萌生起一个主意。
随即,唇角一牵,她径自走向那张大床。
“喂,傅少,反正你也是一个人睡,我都熬了半个多月的沙发了,你不会介意分一半床给我的吧?”
“毕竟咱俩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婚床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呢。”
“唔?没回答就是不介意咯!”
“那我睡啦,晚安!”
傅时衍:……
一番自言自语落下,陆纪颜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床那么大,就睡他一个人,着实太浪费了些,而且他一个植物人,随意有个地儿“放”着就可以了,她对他也足够好了,让他霸占了这婚床半个月多。
至于说,活阎王会吃人?
呵呵,现在不过就是个动弹不得的植物人,她根本没在怕的。
睡下之后,陆纪颜没一会儿就熟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傅时衍本就没睡着。
甚至,她出去过又回来了,他也是知道的。
原本他就在猜测她今晚的行踪,此刻,他的思绪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事情上面。
傅时衍:她刚刚是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睡觉?
傅时衍:她是不是睡下来了?
也许是这床实在舒服,她的脚很快就搭在了傅时衍的身上。仿佛这还不够,片刻后,翻身的瞬间,手也打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下,在这静寂的深夜里,这一耳光清脆得很。
傅时衍在意识里疯狂叫嚣起来:她是不是打我了?我怎么听到打耳光的声音!女人,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可,陆纪颜哪里知道他意识里那个暴躁的精神状态。
下一秒,她一个翻身,傅时衍身上的被子就没了。
傅时衍:怎么感觉凉凉的?
此刻的他,脑子愈发地清醒,虽然身子没有知觉,但总莫名地觉得冷。
这一晚,陆纪颜一觉睡到天亮,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当她醒来想伸个懒腰时,人就随着被子摔倒了地上。
这一摔,人也清醒了不少,她才发现,傅时衍的脸好像多了一道刮痕。
似乎是她的指甲犯的错……
陆纪颜悻悻道:“幸好你半死不活的,不然看到自己破相了,不得杀了我呀!不过也还好,就一厘米不到的小刮痕,明天就看不见了。”
傅时衍无语至极,只能在意识里暴躁大喊:你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我会破相?!
身为植物人的他,才知道,原来植物人也是会失眠的。
大概是,他总觉得分了他一半床的陆纪颜会对他欲行不轨之事。
毕竟,陆心滢的风评那样差,同父异母的姐姐也可能有着陆明鹤那方面的基因呢。